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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二回 栖霞峰(1 / 1)

事情还得从“春花婆”所练蛊术“鬼见笑”说起。

慕容姐妹在被独孤青云的母亲都幼莎收养之前,过着饥一顿饱一顿、风餐露宿的乞讨生活,慕容春花为了能保护妹妹慕容春草,每当食不果腹之时,总是一个人悄悄去他人的店铺偷取食物。若是被发现,总免不了一顿毒打。慕容春花尽管被打得遍体鳞伤,回去见到妹妹慕容春草之时,为了不让妹妹担心,仍然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流一滴眼泪。

都幼莎见慕容姐妹情深,心生感动,便收养了姐妹二人,有意收慕容姐妹为徒,将蛊毒之术授之一二,好让她们以后可以扶助独孤青云。

在众多的蛊术之中,慕容春草选择了学“蜮盎”,慕容春花则选择了学“鬼见笑”。

“鬼见笑”不同于普通的蛊术,此蛊术对养蛊之人有极强的反噬力。每一种蛊术,皆是一种契约,养蛊之人与毒虫之间的契约。此种蛊毒需用养蛊之人的眼泪喂养毒虫,毒虫与主人心意相通。此蛊毒一旦养成,养蛊之人终生将不能再流一滴眼泪,若遇悲恸难忍之事,欲流眼泪,则必遭毒虫反噬,五脏俱碎而亡。

当年,都幼莎曾告诫过慕容春花,“鬼见笑”非断情忘爱者不能练,让她自己慎重考虑,是否要学此蛊术。

然而,此蛊虽反噬力极强,但其威力也极大,一旦练成,养蛊之人无需亲自出手,只需发出轻笑,毒虫便会依据主人的心意对目标发动攻击,百米之内,取人性命于无形。慕容春花十分心动,毅然决定学习此术。

没想到,多年以后,慕容春花最终还是被反噬,丧命于自己的“鬼见笑”之下。

当“黑闪”将书信送达慕容春花手中时,已经数年未曾留下过一滴眼泪的“春花婆”,在得知自己唯一的亲人,慕容春草已经离世的消息之后,难忍内心的悲愤,欲流泪而眼涸,反被毒虫反噬,五脏俱裂而死,临死前将属于自己的那一只铜铃交给了“黑闪”,让它作为信物带给都拉乌。

“呜呜姨婆婆也死了,那我该怎么办呀!”听完易剑奕的转述,都拉乌没想到自己在短短数月内不但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婆婆,此时竟连姨婆婆也因此而死,手捧着慕容姐妹的一对铜铃,在一旁嘤嘤的抽泣起来。

“都拉乌,别难过,你还有我呢,不管怎样,在我死之前,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颛孙言走上前,轻轻的将都拉乌揽入怀中。

颛孙言自知“春花婆”一死,“蜮盎”之毒难解,自己恐怕也是命不久矣。别说是找到“河图洛书”重返自己的时代已是痴心妄想,就连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见到峕儿,也是未知之数。

再看看眼前这个泪眼婆娑,双目失明的小小都拉乌,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心中既愧疚又悲伤。无论如何,在自己毒发身亡之前,都要替都拉乌找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场所才行。

“爹爹,‘春花婆’一死,颛孙言身上的蛊毒难道真的就无人可解了?”易青瑶见颛孙言与都拉乌相拥落泪,恻隐之心顿生。

“倒也未必,你们难道忘了,除了慕容姐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蛊术高手”易剑奕的目光停在了“黑闪”身上,“就是它的主人。”

“你是说——独孤青云?我的舅舅?”

“正是。你们可以让黑闪带路去找他,他的造诣远在慕容姐妹之上,应该有希望可以解除颛孙公子身上所中的‘蜮盎’。”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我们这就出发去找他。不能再耽误了。”听闻独孤青云或许可以解蜮盎之毒,易青瑶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爹爹,我先随颛孙言去找独孤青云解毒,随后在同他一起去许昌城,打探真正的颛孙言究竟身在何处,‘灵石血盟’一日未解,女儿都无法安心的呆在缙云绝顶。”

“好吧,你去吧,切记凡事不可强求。”

“是的,爹爹,你多保重!”

“稍等一下,我想修书一封,烦请易前辈替我飞鸽传书到许昌城,免得家里人担心。”此时的颛孙言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这独孤青云也解不了自己身上的毒。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一死,峕儿该如何是好?如果峕儿的心中一直惦念着自己,余生又该如何安度?一个人的心中若是装着另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是生是死,在或不在,这份情都会如呼吸般如影随形,又如何能断了这呼吸,重新去爱别的人?

若是自己真的如此命薄,不能给峕儿幸福,倒不如让峕儿能够断了对自己的感情,彻底忘了自己,只要峕儿能够过得幸福,尽管这幸福不是自己给的

颛孙言心中酸楚难言,提起笔,双手竟有些颤抖:“姑父姑母:子衍身上剧毒已解,一切安好。子衍早已厌倦刀光剑影、尘世浮华,‘灵石血盟’既是天意,亦为命定,易姑娘兰心蕙质,冰清玉洁,子衍与她情投意合,愿顺应天意,结百年之好,于蜀山之中共度余生。姑父姑母养育之情重如泰山,若有来生,当衔草结环,以报恩德”颛孙言只觉得笔似千斤重,字字皆泣血。在信中颛孙言故意只字未提峕儿,只是为了让峕儿见到此信,认定他是个喜新厌旧,薄情寡义之人,唾弃伤心之余,能断了所有的念想和情分

颛孙言将写好的信叠好,交到易剑奕手中,低声问道:“前辈,若是此毒不能解,我还能活几日?”

“这”易剑奕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足十日。”想到眼前这个霁月清风的少年,转眼也许就成了黄泉路上的孤魂,易剑奕不免心痛惋惜。

“好的,我明白了,此信请前辈先替我保管。若是十日之后,我安然无恙,定会传书与前辈,前辈可将此信销毁。十日之后若是前辈没有收到我的讯息,就烦请前辈将此信寄往许昌贾府。晚辈在此谢过!”

易剑奕点了点头,将信小心翼翼的收好。见颛孙言泪光闪烁,神情悲恸,易剑奕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这不是一封普通的家书,而是一封遗书。

易青瑶、颛孙言、都拉乌三人随即进屋收拾行装,辞别易剑奕,离开缙云绝顶,在“黑闪”的带领下,前去寻找独孤青云。

“黑闪”不愧是灵鸟,懂得带路,还懂得找寻捷径,三人在“黑闪”的带领下,不过两天的光景,就来到了独孤青云的居所“栖霞峰”下。

天色已晚,“黑闪”在天空盘旋了几周,叽叽喳喳的发出叫声。易青瑶侧耳聆听:“黑闪说,‘栖霞峰’晚上不宜出入,容易迷失方向,我们还是先在山脚下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再出发不迟。”

颛孙言点头应允。

三人在山脚下寻了个稍微干燥一点的山洞,席地而卧。

都拉乌毕竟还是小孩子,连日的风餐露宿令她疲倦不堪,倒地便睡。

看着都拉乌酣睡的样子,长长的睫毛轻轻的覆在雪白的肌肤上,圆圆的小脸蛋泛着红晕,易青瑶心生爱怜,自行李中取出自己的衣衫小心翼翼的盖在她身上。

“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一想到都拉乌不仅双目失明,而且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易青瑶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会带她回许昌城,找最好的名医替她治眼睛。只要我一日不死,就不会让她流落街头。你放心吧。”颛孙言轻声说道。

“好吧,如果你蛊毒难解,有什么不测的话,我也会替你照顾她的。”

“呸、呸、呸,乌鸦嘴不过还是先替她谢谢你了。”

两人轻声的聊着天,不觉已是天亮了,于是叫醒熟睡的都拉乌,三人继续赶路。

“栖霞峰”是蜀山群峰中最为诡异的山峰之一,山中怪石嶙峋、藤蔓横生,若非本地人带路,生人进山必会迷路,十之八九难以走出此山。

颛孙言一行虽有“黑闪”带路,也仍然小心翼翼,生恐踏错半步。当众人来到半山腰的一棵大树前时,“黑闪”便鸣叫了两声,飞进了树冠中。

“我们到了。”易青瑶轻声说道。

颛孙言仔细一看,这棵大树的树冠之中若隐若现的掩映着一座小树屋,这应该就是独孤青云的居所了。

此时的独孤青云正在树屋中拿着一块土发呆。

独孤青云与独孤雁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打赌”,比谁爬上树的速度更快,比谁捉的蜻蜓蝴蝶更多,只要是能赌的,都会拿来赌,谁若是赌输了,谁就吃一口土。

为了让妹妹雁云开心,独孤青云每次都会让着她,故意输给她,所以每次都是他吃土,雁云则在一旁拍着手哈哈大笑。

对独孤青云来说,能看见雁云的笑容,便是天下最幸福的事,能让雁云开怀大笑,吃几口土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雁云走后,每当独孤青云思念佳人之时,便忍不住会“食土”,世人只道他癫狂痴傻,却不知这个中缘由。

正在独孤青云忆及往事之时,“黑闪”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在独孤青云头顶盘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独孤青云知道有人来找自己,于是自树屋中走了出来,飞身而下。当他见到易青瑶的那一刻,顿时呆若木鸡,这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雁云妹妹吗?

“雁儿,雁儿,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是在做梦吗?真的是你吗?”独孤青云忍不住快步上前,揽住易青瑶的双肩,眼中闪着莹莹泪光。

“前辈哦,不,舅舅,我是易青瑶不是我母亲独孤雁云。”易青瑶慌忙推开独孤青云的双手,连连后退了几步。

“你母亲?你说雁儿是你母亲?你是易青瑶?”神情恍惚的独孤青云怔怔的问。

“是的,前辈,她的确是易青瑶,独孤雁云是她的母亲。”颛孙言怕独孤青云情急之下,会伤害易青瑶,此刻也慌忙上前,将易青瑶护在身后,连连对独孤青云解释。

“你和你母亲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啊,你母亲离开独孤府之时,也似你这般年岁这么多年了,雁儿,你到底去哪里呢?”独孤青云自言自语,眼神飘忽而游离,边说边自顾自的移步离开。

“前辈,请留步!我们尚有一事相求!”颛孙言匆忙自都拉乌脚上取下一对铜铃,拦住独孤青云,将铜铃交到他手中:“慕容姐妹,前辈可还记得?”

独孤青云愣住了,拿起这对熟悉的铜铃,仔细的端详着。

“她们她们都已经离世了”颛孙言便将事情的始末,详细的向独孤青云讲述了一遍。独孤青云听完,捧着铜铃的双手颤抖不已,眼泪夺眶而出。

慕容姐妹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相伴多年,慕容春花为了自己,独守这蜀山几十年,只为了见自己一面;慕容春草为了自己,四海寻觅雁儿的踪影,只为了替自己完成心愿。自己这么多年始终不肯与她们相见,就是为了能让她们彻底死心,好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与归宿,没想到,到头来,终归还是害了她们。而如今,即使相见,也再也见不到了

“都走了都走了留我一人独活”当初偶遇颛孙言与都拉乌,就已经得知慕容春草已死的消息,如今又再次得知慕容春花也离世的噩耗,独孤青云一时之间悲恸难持,声泪俱下。

一旁的易青瑶、颛孙言两人见此情景,也是心有戚戚焉。

“老爷爷,老爷爷,你别哭。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呢,我陪着你。”都拉乌上前拉着独孤青云的衣襟,轻声安慰他。

独孤青云弯下腰,含着泪,轻抚着都拉乌的头。没想到,这个小女孩虽然双目失明,但心底却是如此善良澄明。

“老爷爷,颛孙大哥他中毒了,现在只有你可以帮助他了,你帮帮他好吗?”都拉乌恳求独孤青云。

“你们所说有一事相求,就是此事?”独孤青云抬头对颛孙言说道。

“正是此事。还望前辈能”颛孙言话未说完,独孤青云便已出手掐住了他的手腕,查看他的脉象。

“你是中了‘蜮盎’?”

“是的,前辈如何得知?”

“你脉象紊乱,毒虫已入侵五脏六腑,血脉亦有逆行之兆,现虽被药物和内力勉强控制住,不过,已经是强弩之末,很快便会失控。除了‘蜮盎’,没有别的蛊毒能有此威力。”

“那我该怎么办?此毒该如何解除?”

独孤青云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蜮盎’不同于普通的蛊毒,乃是一蛊双虫,‘一毒一解’。一虫为毒虫,一虫为解毒之虫。天下间,唯有此解毒虫可解此毒,而此解毒虫只有下毒之人才有,否则,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难解你所中之毒。”

“啊?真的无药可解?”颛孙言听闻此言,如同被人宣判了死刑。怔怔然,有些恍惚。

“是的,你应该只有十余日的寿命了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吧”

“前辈,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易青瑶一听颛孙言的毒解不了,顿时心急如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担心起颛孙言的安危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并非“灵石血盟”的继承人,按道理说他的死活并不关自己什么事啊,自己怎会如此着急?

“老爷爷,老爷爷,求求你,救救颛孙大哥”都拉乌也在一旁苦苦哀求。

“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赶紧去了了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独孤青云说道。

“你们别再求他了,前辈说得有道理,既然知道必死无疑,就应该想想还有哪些事情该做的赶紧去做,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颛孙言此时已经如同溺水之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有的挣扎与呼喊都不过是徒劳无功。齐云沛在现代是一个医学生,学医之人,对于生死,自会比普通人看得清楚明白一些。此时的自己,就如同身患癌症,已经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与其去期盼奇迹出现,倒不如好好的安排一下自己生命中剩下的日子,尽量不留遗憾。死亡,对于世上所有人来说,都是必将会经历的,躲也躲不过。

只是峕儿,自己心中一直记挂的峕儿,如果她真的是黎哲媛,自己有责任告诉她需要借助“河图洛书”方有可能穿越回去,她因自己而来到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是自己连累了她。

“易姑娘,颛孙言自知时日无多,现在就起程也未必来得及活着赶到许昌城。姑娘对我的故事已经有所了解,望姑娘能替我去许昌城将一切转告峕儿妹妹。”

易青瑶知道他所指何事,用力的摇了摇头:“呸!呸!呸!他不肯救你,我们回缙云绝顶,让我爹爹救你,我爹爹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姑娘的心意,颛孙言感之请,望姑娘成全”

“你你说吧”

“请姑娘替我照顾好都拉乌”

“颛孙大哥你不会死的都拉乌不会让你死的”一旁的都拉乌早已泣不成声。

“这个小女孩善良可爱,我自第一眼见到她便甚为喜欢,如果你们愿意,我倒是希望可以收她为徒,将我的武功悉数传与她。她若留下来,我会想办法制好她的眼睛。”独孤青云漂泊多年,孑身一人,自第一眼看见都拉乌,便对这个善良聪慧的小女孩充满了怜爱,今日见她无家可归,便想收她为徒。

颛孙言见独孤青云言辞恳切,知其为性情中人,并非大恶之人,且易青瑶一心想要寻找能解除“灵石血盟”之人,她闯荡江湖之时,带着失明的都拉乌也多有不便,让都拉乌给独孤青云做徒弟,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于是,便转身对都拉乌说道:“都拉乌,老爷爷想收你为徒,替你治好眼睛,你可愿意?”

“都拉乌已经无家可归,老爷爷是婆婆的亲人,自然也是都拉乌的亲人,都拉乌愿意留在这里,陪着老爷爷,等都拉乌的眼睛治好了,就去找颛孙大哥,好不好?”都拉乌天真的对颛孙言说道。

其实,在缙云绝顶的石屋中,颛孙言与易剑奕、易青瑶的谈话,都拉乌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当时并没有真的睡着。都拉乌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她知道,自己无论是留在颛孙言身边,或是易青瑶身边都会是个累赘,他们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都拉乌也挺喜欢送她“黑闪”的这个老爷爷,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却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于是欣然同意拜独孤青云为师。

见都拉乌也有了着落,颛孙言心里舒了一口气。

“好吧,都拉乌,你多保重!我和青瑶姐姐这就出发离开了。”

“颛孙大哥,你要说话算数,等都拉乌眼睛好了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着我!”

颛孙言虽然心知自己已经是油尽灯枯之人,活不过几日了,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对都拉乌说道:“你放心,颛孙哥哥一定说话算数。”

颛孙言与易青瑶又仔细的叮嘱了都拉乌一番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栖霞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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