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悬着的事解决了,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回到院子里,小路子赶紧迎了上来,着急问道,“你们回来了,我们二爷怎么样了?”拓跋擎的院子不能随便进去,他只能在这儿等消息。
三心捧着自个儿折了的胳膊,听他问个不停,气不打一出来,“放心,死不了。”
小路子气恼,“怎么说话的呢?”
二两拽住三心,对小路子憨笑道,“没事了,王爷找到了血蛊,毒已经解了。”他说着指下三心受伤的胳膊,“他胳膊被卢堂主给卸了,心里不好受,你别和他计较。”
小路子看到三心掉着的胳膊,倒也觉得理亏,便道,“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点药酒来。”
三心撇下嘴角,倒也没再多说。虽说他觉得这武夷山上的都是野蛮人,但是小路子到底是个孩子,他刚才也是气急了,没想真拿小路子撒气。
安景翌看着三心受伤的胳膊,也不禁觉得愧疚,三心和二两都是受他的连累,差点还送了性命。走过去给他把松了布巾拆开重新系好,“三心,你受苦了。”
三心愣了会儿,“先生,我没事,我是气不过那个卢堂主,其实也没多严重。”
他说着作势还要甩下自个儿的胳膊,安景翌赶紧拉住他。
萧淮宁笑道,“没事你和二两也回屋歇着吧,待会儿小路子拿了药酒过来,让二两给你揉一下。”
三心点头,让二两馋着往屋里走。
倒是萧淮宁这一出声,安景翌想起心里的疑惑来。见三心和二两进了屋子里,便赶紧也拉着萧淮宁回屋,他现在心里好奇得紧,萧淮宁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就拿了血蛊回来。
拉着萧淮宁在屋里坐下,安景翌一脸期待的望着,等着他解惑。
萧淮宁挑下眉,脑袋凑近他,一脸的暧昧,“爱妃如此急切?”
安景翌一脸莫名的看着他,没领会萧淮宁话里的意思。
萧淮宁叹口气,看来他家王妃这会儿想不到别的,只得言简意赅的道,“血蛊是赤霄拿来的。”
安景翌一怔,“赤霄不是失踪了吗?”
萧淮宁摇头,“我今日就是看到了赤霄的信号,所以才会中途离开。”
果然是这样,安景翌也不插话,等着他继续说。
“赤霄在盛京佟彭泽的别院盗了血蛊后,便直接回了南陲,可是中途却遇到一波阻拦的人马,费了番功夫才回到的南陲,可他也伤得不轻,这信号还是徐震天发出来的。”萧淮宁缓缓道。
“徐将军?”
“没错,赤霄伤成那个样子,也不好上武夷山来,便联系的在青州军营的徐震天接应他,这血蛊也是徐震天另派人送过来的。”
“难怪赤霄一直没有消息。”安景翌想到这里,蹙眉道,“寿王是否也遇到了什么?”
盛京也一直失去没有信书传来,莫不成也出了什么意外。
萧淮宁点头,“近来各路人马都心怀鬼胎,淮佑那里更是被盯得紧,特别是赤霄回盛京之后,似乎就有人一直跟着。”
他说到这里,嗤笑一声,“那佟彭泽倒是胆子大得很,赤霄盗走血蛊那天,居然敢直接带了人马去淮佑的府邸,这两年他佟式一族风光得很,倒是忘了驲国还是我萧氏的天下了。”
安景翌摇头,“这佟彭泽还真是没脑子。”
萧淮宁笑道,“没错,他闹了这一出,又没有什么正当理由,上面问起来,也只会磕磕巴巴的说是他府上丢了东西,把佟晏年气得青了一张脸,为了安抚朝臣,被禁了半月的足拘在府上反省。”
他给拓跋擎小蛊毒的事,本就是暗地里进行,上不了台面,又怎么好拿到明面上来说。
“这倒是便宜他了。”安景翌蹙眉道。
萧淮佑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子弟,又是先皇亲封的王爷。这佟彭泽不明不白的乱闯,罪名虽说是可大可小,但是只禁足几天,却是明显太过偏袒于他了。
“这事也好太过不依不饶,不过他被禁足,倒是方便了严光禄行事。”萧淮宁眼里带着笑意。
安景翌眼睛一亮,“佟彭泽被禁了足,那武宁山主持灾民修建行宫的人肯定也得另派才行。”他看向萧淮宁,“换了我们的人?”
萧淮宁点头,心里很是欣喜安景翌话里把他们放到了一起,“没错,淮佑趁机自荐了去,为了安抚他和朝臣,皇帝和佟式一派的人不得不允了这事。”
安景翌脸上浮现笑容,“这倒是意外的收获,有寿王坐镇武宁山,那一切便都好办了。”
“还有一事,你听了肯定更高兴。”萧淮宁握住他的手。
安景翌看向他,莫不是还有什么好事不成。
“这次带人闯淮佑王府,安景辰也有一份。”萧淮宁缓缓道。
安景辰因为铁矿的事,已触怒了上意,再与佟彭泽闹了这么一出,立世子的事铁定是得延后了。
安景翌怔了会儿,良久才淡笑道,“我对侯府的爵位并没有什么企图,做这许多,也不过是为了我娘亲与我自个儿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萧淮宁握着他的手一紧,这还是安景翌第一次,主动与他提起这件事。
看到萧淮宁这个样子,安景翌倒有点愧疚自己没对他敞开心扉,重生的事虽然不能提,但是关于他娘亲的事,与他在侯府所受的苛待,还是能够给萧淮宁说的。
他很久以前,便就是自个儿一个人,所有的事都得自己抗着。现在有了萧淮宁,他相信只要他愿意,那么萧淮宁就会与他一起承担。
安景翌过了许久,才低沉着声音缓缓道,“我娘亲当年生下我不久,便……投了湖自尽,但是这件事在侯府一直被回避,我……我无意间得知,月姨娘当年恨极了我娘亲。”
重生的事不能提,他只能半真半假的道出一部分的事情。
萧淮宁眼里深沉如墨,紧了紧握住的安景翌的手,“这么说,你怀疑你娘亲投湖的事,与月姨娘有关?”
安景翌点头,“没错。”他眼里透着坚定,“我一定要找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萧淮宁看着他,脸上带着纵容的笑,“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听到他这句话,安景翌便知道,自己选择了萧淮宁,不仅没有选错,还意外收获了很多。他看着萧淮宁脸上的笑容,鬼使神差的靠近,唇轻轻的覆在他的唇上。
萧淮宁稍微愣了下,便立马回过神来,扣住安景翌的后脑勺,加深这个意外的收获。
门突然被叩响,萧淮宁难得偷到腥,还是景翌主动送上来的,怎么会轻易放弃。无奈门外的人不识时务,见没人出声仍是叩个不停,最后直接拍上了,边拍着门还边问着,“你们在吗?快开门!”
这哪里进行得下去,萧淮宁黑了一张脸,不甘愿的放开了安景翌。
安景翌看他那个样子,倒是笑了起来,对门外的人道,“小路子,你等会儿。”便站了起来去给他开门。
小路子就是个小孩儿,哪里想得到那些弯弯绕绕,见安景翌开了门,便献宝似的举了下自个儿手里提着的食盒,小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我给你们送吃的来。”
见到这食盒,安景翌倒真感觉到饿了,早上起来便直奔了拓跋擎那边,一直到这会儿都没有吃上东西。
他把小路子让进屋里,看着他一盘一盘的把菜摆出来,倒是意外的丰盛,想到隔壁的三心和二两,便道,“我去叫三心和二两。”说完便要转身出门去。
小路子叫住他,“他们那边我另送了一份,这是你们两人的。”他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对坐在桌边的萧淮宁道,“对了,我找厨房的张叔拿了点药耗子的药,这样你们就不用挤一起了。”
萧淮宁原就难看的脸上更是黑了三分。
安景翌看得忍俊不禁,当初萧淮宁奈在他屋里,糊弄小路子这小孩儿,便随便编瞎话说他自个儿屋里进了老鼠。小路子当初对他们有偏见,也没那心思管他们那么多,这会儿倒是又带了笑脸的热情起来了。
小路子摆完了盘子,站在桌边却没有出去。
安景翌看他那样子像是有话要说,温笑着对他道,“小路子,你有什么事吗?”
小路子站了好半会儿,才别别扭扭的道,“那个,可能我真错怪你们了,我给你们赔不是,你们别怪我。”
安景翌一愣,虽然不知道小路子态度怎么会突然转变,却还是对他笑着道,“我们没有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小路子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轻松的笑,“那你们慢慢吃,我待会儿过来收拾碗筷。”他说完这句,便一阵风似的从屋里跑出去了。
见小路子走了,安景翌重新做回到凳子上,把食盒里小路子搞忘拿出来的碗筷拿出来,摆在自己和萧淮宁的面前。
萧淮宁握住他的手,正要说什么,便见小路子又一阵风似的把门撞开了,安景翌赶紧把手从萧淮宁手里抽出来。
小路子探进来个脑袋,“老鼠药我已经放进屋里了,晚上安大哥……宁王,就能回那边屋里睡了。”说完这句,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脑袋迅速从门口出去,拉上门人就跑了。
萧淮宁把手里的筷子捏得直响,就差没直接折断了。
安景翌难得看他这个样子,笑着给他夹一筷子菜,“小路子还是个孩子,你多担待点。”
宁王爷委屈的夹了菜送进嘴里,爱妃都发话了,他还能计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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