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何必与公家的人一般计较,这儿有两万块钱,你先拿去救急吧!”
小伙子看了高飞扬一眼,却没有伸手。
“谢谢你的好意,你要么给我十万,要么就别给。我张义生分身无术,不想因为一件事,欠两个人人情。”
高飞扬有些傻眼了,怎么还有见钱不要的乞丐?
“你还真牛逼!敢在沪海地头上来撒野!我告诉你:明天这儿是马拉松赛的赛场,有种你就呆在这别走!”
一个城管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边爬,一边怒吼吼地在手机上按着什么。
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好不好?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国家的公务员被打了,这个脸面国家是一定要的。怎样才能帮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摆脱困境呢?
高飞扬突然想起临行前,母亲给了自己一张卡,说不定里面有惊喜呢?
“你等着,我再去想想办法。”
高飞扬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那速度,令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高飞扬跑回来的时候,街道早已被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你放心,只要你离开这儿,我们会想办法为你母亲治病的,但如果你执意不离开,你这种行为就是在绑驾政府,你这就是在犯罪。”
高飞扬原本跑得满头大汗,一听这声音,浑身竟然打了个冷颤,肩膀上莫名地隐隐痛了起来。
“这世界还真小!”
“请大家让一让,我是里面人的兄弟,”
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一听说有家属到场,自觉地为高飞扬让开了一条道。
冬雪正在做张义生的思想工作,怒火让她那张天使般的脸上隐隐闪现出了魔鬼的身影。
张义生却始终低着头,一副大思想家沉思的样子,任身边的警察说得口干舌燥,他自凝然不动。
冬雪抬眼看见飞扬,粉脸微微一怔,顿时敌意横生。
“你来干什么?”
高飞扬失神地望着冬雪,那英姿飒爽的身影,成功地俘虏了飞扬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
“色狼,你看够没有?”
冬雪一声娇喝,把高飞扬从神游的高空拉回了现实。
“哦,我是来为这兄弟送钱的。”
高飞扬俊脸一红,赶紧把一包钱扔到了张义生面前。
“这是十万块,咱们走吧!”
“走?你以为这儿是茶馆还是酒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在这儿堵了半条街,妨碍了交通安全,岂能由你一走了之?”
冬雪俏眉一扬,莲步轻摇,高挑窕窈的身体挡住了飞扬的去路。
高飞扬看着近在咫尺的冬雪,心莫名地狂跳起来,那张精美绝伦的瓜子脸,像锥子一样直插飞扬心窝。
飞扬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爱的泥淖,脑中有两个身影在反复打架,最终,理智略占了上风。
女人是老虎,还是不要招惹为妙,高飞扬轻轻地拉了拉张义生的衣角,想偷偷溜走,没想到这二货低着头,口中念念有词,竟然在一张一张地数钞票。
高飞扬一头黑线,恨不得一脚踹飞这掉进钱眼里的兄弟。
“嗨,警官,你会不会算数啊?我们才两个人,能占多大一点地?你们十几个警察堵在这儿,占了半条街,是谁在妨碍交通啊?”
冬雪原本清澈的眼睛,立即蹿出两团熊熊烈火。
“强词夺理!要不是你这位奇葩兄弟,我们会到这儿来喝风?还有,你前两天还穷得叮当响,怎么转眼就有了十万块?这么大一笔钱是怎么来的?你要说不清楚。那就得跟我到公安局走一趟。”
到公安局?那可是高飞扬的噩梦,打死他也不去。
“释迦牟尼十天前还在菩提树下修行,十天后别人就成佛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么朴素的道理你都不懂,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属鼠的,这眼光还真是看得不太远。”
“你居然敢说我鼠目寸光,你—”
冬雪柳眉倒竖,生气地向前跨了一步,如瀑的长飞轻拂着飞扬的脸,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传来,在高飞扬的心中泛起一层层涟漪。
“你们别吵了好不好,还差一百块嘞。”张义生毫不犹豫地把钱推到了高飞扬跟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高飞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兄弟,你不要这么较真好不好?这已经是我全部家当了,你先跟我走吧!我肯定会凑足十万给你。”
“不行,这可是我卖身的钱,决不能打折扣,一毛钱也不能少。”
张义生固执得像头驴,看着这位食古不化的兄弟,高飞扬也是醉了,帮人帮到这份上,肯定是上辈子作了太多的孽。
冬雪眼的怒火早已像潮水一样退去,脸上的笑容一圈一圈地绽放开来。只要能让高飞扬感到憋屈,她就会感到开心。
“色狼,叫我一声姑奶奶,我赏你一百块,好不好?”
冬雪笑靥如花,语落如珠,那双慑人心魄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大姐,我姑爷爷都快九十多了,你竟然想跟他好,你就不怕年纪轻轻守活寡吗?”
冬雪一听,整张脸都绿了。
“王八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是存心找抽?”
高飞扬看着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冬雪,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