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海上航行了整整一个星期,却依然还没有到达对岸,这让吴赖开始有点着急了。
吃饭的时候,他一边撕着手里的燕麦面包,一边问老吹船长:“我们怎么还没有到?”
“对啊,我也正好奇呢!”p先生也连忙问道,“按照地表世界的地图来看,红海不过就是一片非常狭长的水域,最宽处也不过二百多公里,我们的锦帆船速度再慢七天也能横跨过去了啊?”
“七天?”老吹瞪大了眼睛叫道,“你们想什么呢,这片海域宽着呢,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估计再有二十天才能到达对岸!”
“什么?”吴赖猛然站起来,脑袋差点碰到低矮的房顶,“一个月的航程?也太慢了吧?”
“你看看”老吹从自己的角柜上拿过一张巨大的羊皮卷来,然后指给吴赖看,“我们现在在地图上的这个位置,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而已”
吴赖和p先生同时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吴赖又把典旺给的那张小羊皮卷地图拿出来对比了一下,才发现其中的不同,在典旺给的地图上,红海和地表世界的宽度类似,形状也很接近。
而在老吹使用的那张航海地图上,整个阿拉伯地区全部都消失了,变成了连成一气的巨大海域!
从地图上看,沙特和伊朗两个国家全部都沉入了海底,整个中东地区一片汪洋,红海和波斯湾连接在了一起,里海也已经消失不见,他们现在所能登陆的北荒东岸,几乎已经到了哈萨克斯坦的中部!
这样一来,200公里的红海海峡,一下变得宽出去了十五倍还多!
难怪老吹说要航行整整一个多月,真的是一点都不假
“这还得说是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如果路上再来几次那样的暴风,我们恐怕就得葬身海底了!”p先生担忧地摸着下巴说道。
“不会的!”典旺在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我虽然不懂魔法,但在圣城边上也经常听人说起,有些魔法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的,所以一个人施法的能力有距离限制,大祭司再强也够不到这么远的距离,不然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行走了七天呢?”
“说的有道理!”吴赖把一大口面包塞进嘴里,围着桌子开始溜圈儿,“领主已经拿我们没有办法了,我们就借此机会好好的修整一番,攒足精力,做好跟游牧民族见面的准备,如果能够借到兵,我们就一路杀回去,灭了那该死的孙子,替这两个世界除了这一害!”
“嗯!”典旺也激动地站起来,“到时候我们就光复皇室,扶持温莎公主继任成为新帝国皇帝!”
“你想啥呢!”老吹扶着桌子角,抽着烟斗说道,“公主虽然贵为皇族血脉,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历代以来也没有女孩做皇帝的先例”
“这个”典旺卡壳了。
“确实,灯芯有皇族的继承权,但并不能真正当皇帝,尤其是在这种传统的世界里,一定是不会被接受的,到时候只怕强行登基之遇到的挑衅和阻挠,不会比领主自己登基来得少,除非有一个男人成为驸马,然后帮助她一起治理国家,用铁血手腕才能稳定住这万里江山!”p先生点头同意。
“是啊”吴赖也无奈地对灯芯一笑,“不是针对你,只不过历史上女人从政,对国家向来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我们就扶持吴赖先生登基为皇帝,温莎公主作为皇后,他们就没话可说了吧?”典旺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
“阿嚏”安娜一个喷嚏喷在典旺的脸上,把嚼得满嘴的面包果酱统统喷了出来,黏糊糊地挂了典旺一脸,“对不起对不起,听你放屁太响,没控制住!”
“你就是故意的!”典旺一边扒拉着脸上的果酱和面包糊糊一边大叫,“我说错什么了嘛!”
p先生看着安娜一脸的不高兴,嘿嘿地笑了起来:“你还真的是说错话了”
“哼!”安娜一推自己面前的餐盘,“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吃饱了”
然后大步地朝楼梯走去,出了船舱。
“去哄哄吧”p先生坏笑着对吴赖说道。
吴赖尴尬地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p先生:“合适嘛”
“嘿嘿,多好一个女孩,别辜负了人家!”p先生由衷地说道,“司沐那边的事儿,你就不要多想了,随缘就好,做人要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人,有些时候人总抱着过去不放也不好”
“可是”吴赖还是很犹豫,但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唉,怎么变得这么复杂呢?”
等吴赖追出了船舱,p先生才摇头苦笑:“男人呐,几乎都会因为初恋而错过许多好女孩,没有第一个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又不是那些女孩的错。
吴赖这家伙,很典型,司沐是初恋,残缺但依旧在想象之中很完美。
而艾薇儿则是失恋之后的备胎,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直到他遇到第三个女人,这个女人通常是陪伴他最长的,也是最容易被初恋所影响的一段恋情,
幸运的话,他将来还会遇到一个能给他全世界,陪他过日子的女人,那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灯芯,看得灯芯脸一红,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可以给他一个世界的贤惠的女人,那才是男人最终的归宿那会是自己吗?
灯芯一边假装喝汤,一边想着,心怀之中小鹿乱撞,脸烧得厉害
安娜一路气鼓鼓地走到甲板上,生气让她的脚步显得特别的重,当当当地踩着锦帆船的木板,像在敲鼓一样。
甲板上三三两两地坐着许多水手,那些家伙都是老吹的铁杆儿哥们,此时正是晚餐时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大块结结实实的燕麦面包,端着勾兑了葡萄酒番茄汁,爽朗地谈笑着。
这是一艘典型的三桅商船,由三张巨大的船帆驱动,桅杆高一百多米,像三根直插入云霄的旗杆,周身上下横了三道大梁,悬挂着无数各种粗细的缆绳。
安娜从桅杆底下钻过去,绕过一大堆纠缠不清的缆绳,船帮边上还堆着许多的酒桶杂物。
在她背后横架的桅杆上还晒着巨大的渔,底下挂着捕鱼用的鱼叉木杆和坠渔用的铅块,编织渔的木梭子。
这是落日前最美的风景了,一轮红日像烧红了的铁球,沉甸甸地悬挂在海平线之上,蒸腾出浓浓的雾气,把周围的云朵全部染成刺目的红色,白云的边缘像镶了一层金边儿似的,有很强的金属感。
大海海面上没有海鸥,这里是深海海域,水里却到处都鱼群,梭子一样的银鱼一过就是一大片,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像一道白色的海浪一样,转瞬间就消失在漆黑的水底。
时不时地,还会看到远处有鲸鱼游过,喷出冲天的水柱,“噗嗤”一下,就会在上方形成半条彩虹,美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