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珠落玉盘,声声泣血,青烟袅袅,风过,声留。转生湖,寒冰潭,千年寒冰为其岸,冰魄为其景,化骨,刹那为水。潭寒,名为转生。心寒,名为转生。琵琶为其守护,若入转生湖,先闻琵琶音。妖说:渡湖,转生,千年修行测一骨。若骨不修难渡。若心不修难渡。琵琶守湖为情,情劫难渡,万载测一情,情到,湖开,转生必可修情缘。万载得神位,谁人舍得?为情?
琵琶答:情?琵琶守湖为得就是这一字。万载如何?得卿笑颜,修行又如何?青衫守得又是谁?
妖黯然:琵琶为谁?青衫亦为谁。
红香恍惚坐于桌前,手上的伤早就包扎完好,配剑平放与桌上,一青衣女子立于身边,琵琶声环绕,湖色撩人,风景亦是可人。自红香醒后,这自称琵琶的青衣女子就照顾着红香从不问红香的过去,只是要求她每日的这个时候来到这湖边听这风声送来的琵琶声,声声撩人,听在耳中,如情人低语倾诉爱语,将心中的伤口一一抚平。数十日来,红香无神的听着这琵琶声声,回忆着自己入了红阁后所遇所见,淡忘了精南国淡忘了红香君,只记得妲己,只记得受辛,只记得炽热的火焰,只记得火中男子伟岸的身影。
“若有来生,琵琶你会怎样?”淡淡的问出口,红香注视着眼前仿佛随时会消失的青衣女子。“琵琶?琵琶怕还是会在这里等你吧。”青衣女子回视红香,那轻轻一瞥间,如巨石般的悲伤倾泻而出,重重的击到红香的心中。红香望着眼前似乎才十几岁的女字,不懂这悲伤为何,不过自入了红阁红香就懂了。这里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地方,无论发生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只是过客只是看客。一如受辛,一如那火。心在抽痛,如一尾蛇紧紧的缠绕住脆弱的心,一点一点的收紧,不经意间似乎是忘却了,似乎是习惯了,但那丝丝的猩红自那里溢出,告戒着自己这蛇还在,这伤口只是看不到了,它还在缠绕着自己。还在一点一点的收紧,只是在不注意的时候,就可以将它巨毒的獠牙刺入自己最柔弱的地方,恐惧的颤抖是否可以让它收紧得快些,不要再这样慢慢的折磨着如此柔弱的地方。若是可以快些,若是这样,那是否可以看到火中消逝的身影?思及此,红香露出淡淡的笑容,回首望向青衣女子站立的地方,景色依旧只是那青衣女子已然不见。红香也不寻找,从容的起身,拿起桌上配剑,带着面上淡然的笑容缓缓向湖边的竹阁走去。
“只这样足够吗?”妖问琵琶。
琵琶不答,只望着红香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妖怒急:“琵琶守着不知你的人,足够?那青衫呢?”
琵琶淡笑:“琵琶万载前就已失心,青衫守着琵琶时就早已知晓,只是青衫不愿承认,为何现在才问琵琶?”妖失笑:“琵琶都看破了,为何执意要渡这情劫?”
琵琶望向妖:“琵琶不渡这劫,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妖大惊,泪顺着面颊滑落。看着眼前这阴柔的帅气男子,自己守侯了万载的男子,只这样就回绝了自己,不是不想,是不能,是呵,不能。若是琵琶渡了这劫,谁来守护这转生湖,谁来守护失了修行的狐。是呵,琵琶是没有心的,若是有心就不会修行为男子,若是有心就不会守着这寒湖,万载不变,若是有心就不会看着狐渡了这湖,却还要守着失了修行的狐。若泪可以成珠,妖愿这珠成链哪怕只是拴住琵琶一时也好,只是万载来,妖的眼中只有琵琶,琵琶的眼中只有狐,而狐的眼中只有在火中消逝的男子。擦干了泪,妖淡然开口:“今夜寒冰潭开,狐就要渡湖了,琵琶可要送行?”“琵琶不去,要离开百年,这百年,青衫要寂寞了。”男子依旧笑容满面,妖望着眼前从未看见过自己的男子,黯然的转身从寒气所形成的烟阁中离开。
看着离开的纤秀身影,男子淡淡的叹气,不是看不到妖,只是琵琶无心,若不是青衫相伴只这万载,琵琶早就化做尘守着狐去了。青衫为妖,为琵琶而成妖,失却仙班神位。琵琶为男子,为狐而成男子,失却魂魄精体。今夜,狐就可圆梦了,只是琵琶,琵琶的梦就失了。那又如何?拥有万载的娇颜只是离开百年,况且这百年琵琶还可见狐,就够了,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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