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砚声音有点凉意，没有刚才的温和了，一双桃花眸定定的盯着喻梨，低声，有点危险，“梨梨，你再说这样的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喻梨低垂下眼眸，越想越难过，“我就是想起来，就觉得好心疼，你那么好……”
能力优秀，所有的都好，怎么能就那么躺在冷冰冰的地下了呢？
她真的——好心疼啊。
“梨梨难不成还想要让我跟梨梨梦里的我吃个醋？”
他那凉意来得快去的也快，低低的笑了一声，低头又凑近了一点，抱着软乎乎，今天成了一个小哭包的小姑娘，“你说我死了没事。”
但是说你死了，不行。
这言外之意很是明显。
顾一砚显然不能接受这么一个话题。
讨论他家这么乖软可爱的小棉花糖什么时候死。
这可真是想要让他一整夜都睡不着是不是？
自己做了噩梦，非要让他也做噩梦不成？
“你不能死！”
喻梨抬头，张口就来。
“只要你好好的，我无端端的也不会死。”
顾一砚无奈轻笑，“我看你今天晚上就是想要弄死我。”
喻梨眨巴眨巴自己挂着水珠的睫毛，闷声道，“梨梨没有。”
到底有没有，自己心里没有点数么？
顾一砚抬手，戳了戳喻梨的脸颊，“我可不能答应你。”
喻梨抬头，有点委屈的看过去。
“你有什么可委屈的？我还没有委屈呢，大半夜的被你这么吓，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顾一砚翻身，将喻梨直接按在了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姑娘，“你可是要弄清楚了，好好的别说这种话，若是你正正常常乖乖的，我也就一点事情没有，若是不然——”
“梨梨，你要相信，你梦见的事情，不是没可能的。”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正常，尤其是在父亲去世之后，心中产生的暴虐情绪，让他真的并不想做一个好人，当时那些人有一句话说的是没错的，当时的他就是一个疯子，看见谁都想要咬下两块肉下来。
不过有季女士，有顾茵茵，还有他的小棉花糖在。
他疯，但是他能克制住，他能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做出这样那样的反人类的事情。
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这个世界还是有他喜欢的东西在的。
但若是小棉花糖不在了，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真的说不准。
要是喻梨是从楼上跳下去，他跟着跳下去，已经是最底线的事情了。
顾一砚的指尖轻轻的在喻梨的耳边摩挲着，低头，在喻梨的耳垂上亲了亲。
“所以你要乖，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吓我，你要知道的，小姑娘，你男朋友在对待你这方面——真的很不经吓。”
顾一砚唇角微微勾着，低低的笑着，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梨梨可不能光想着自己，得在我的角度上看一看吧？”
若是你没有了，他怎么可能，自己留在这里呢。
“就像是梨梨说的，我也是啊。”
而且比起小姑娘的感情，只深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