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四周充满白茫茫雾气的所在。
“恭喜完成任务,获得应有的灵力,获赠武功‘玉女素心剑法’。”
她听罢点点头,感觉这次的任务虽然是中级,但却不是很难,而且没有前几次离去时痛彻心扉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夜西扬一直有爱人文姬的缘故,他和她虽然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况且不是自己的男人,失去了也不会难过,更何况她对他也没什么感情。
“我现在还在镜子里面吗?”她问。
“是的,鉴于你的肉身困在仙牢,所以你的灵魂不能出去,外面的时间亦是静止不动。”
“那我再次进入任务吧。”她没有要求去看在她走后夜西扬的状况,反正觉得文姬已经复活,两人已经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吧。
“请选择任务难度级别,简易,中级,高难。”
“……嗯,做了这么久的任务,中级做得多,高级一次,简单的倒是一次也没做过,唉,有点累了,这次还是做个简单的吧。”
“好,瞳镜温馨提示,进入简易级别任务后,切忌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便可很快完成任务。”
“……你是说,就好比游戏打怪,杀简单的妖怪很快,然后就可获得一点经验值,杀高级妖怪慢,但获得的多,是这样吗?”
“是。”
“嘿,早知道多做几个简单任务就好了嘛,回来的还快,大不了多做几次。”她想通后,有点后悔以前的选择了,心累苦情不说,在里面一待十几年,她都快要感觉自己精神错乱了。
“瞳镜再度温馨提示,进入简易级别任务后,切忌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便可很快完成任务。”
“你怎么又重复一遍?好啦,进入任务吧,啊对了,简单任务只能选择一种武功对不?那我就选刚才的这个新得的‘玉女素心剑法’吧。”她完全没把这所谓的“温馨提示”当回事,瞳镜自然也不罗嗦了,林水风顿时感觉眼前光芒一闪,场景已嗖然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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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竟然是一个女尊的世界,名叫凰国,林水风这次穿在一个有着封地的王女身上,任务条例只有一条,就是——拯救女尊男暴君。
她乍看到这个条例简直是惊呆了,瞳镜给她回顾的画面,压根就没有看到原主一丝半点的影子,故事就是一个走街头卖艺的穷困伶人,名叫花戈月,在京城摆摊卖艺的时候,被微服私访的女皇一眼看中,带回去做了贵君,只是这个花戈月性情暴戾,却很擅长阳奉阴违,表面上谄媚于女皇林唯舞,让女皇对之越发怜爱离不开,背地里却将所有与他作对的女皇夫侍——包括尊贵如凤君,低贱如小侍的人全部弄死,又将朝政玩弄于股掌之中,弄得整个天下血雨腥风,国已不国。
花戈月除了有着出神入化的演技,竟还对铸剑颇感兴趣,只是他并不是好好炼铸什么铁剑金刀,竟是突发奇想,随便在街上抓人,然后将人的手作为刀柄,肋骨做刀身,镀上寒铁保持不腐,且常常拿在手中把玩,女皇竟对他赞赏有加,真真令臣子胆寒,国人惊惧。
直到凰国被义军推翻,女皇自是难逃一死,而花戈月的死却充满了神话色彩——他竟效仿莫邪以身铸剑,跳入滚滚铁汤中,铸就成一把旷世奇剑,不过这把剑最后究竟被谁人所拿,流落何方就不得而知了。
林水风看完不禁对花戈月的狠戾行为咋舌,瞳镜让她在他还没有被女皇林唯舞遇见前,就将他引入正途,拯救黎民于未来的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花戈月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暴力啊,她在画面中记住的他的模样,得知他会随着伶人班子经过她的封地乐浪郡,这事好办,找个理由将这人留下,然后再作打算。
不过这花戈月的长相……她甩了甩头,将那种又冒出来的莫名熟悉感甩去,便开始思索着以后的行动。
她现在穿来的时刻虽是在花戈月未发迹前,但是要怎么认识这位未来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oss,而且还是这么暴力的boss……她怎么都感觉内心有点小颤抖啊。
她是不擅长和精明阴戾的人打交道啊,唉,别想这么多,还是先遇上再说吧。
不过有个小插曲,貌似有点不和谐,但她觉得应该没什么——选择的“玉女素心剑法”,在任务中,只有处子才能使用(这是她进了任务后瞳镜才“迟迟”告诉她的),所以说这万一破处了……呸呸,不会的不会的,这貌似不是重点的吧……隐隐不祥的预感走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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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风一袭锦衣华服,穿戴皆是属于凰国的那种英姿飒爽的女子装扮,一路上惹得许多男子羞怯的围观。
她撩了下来自玉冠垂在胸前的金色璎珞,面对此情此景,内心止不住的有点小得意,同时又庆幸这里虽然女尊男卑,但好歹男女生理方面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在这里女子更尊贵一些,生孩子的还是女人,呼,还好还好,否则要是真的如里写的那种男生子……那她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她用手抵在唇间轻咳了一下,看了眼身旁跟着的男仆侍书,感叹这个世界女子太稀少,所以即使是穷人家生了女孩子哪怕是要饭,也得把女儿养的娇娇贵贵的,更别提去当达官贵人的侍女了,只有那种孤儿才会屈尊降贵的当大户人家的侍女,但一般是绝对不会受到怠慢的。
所以她身边服侍的全部都是男仆,为数不多的女子皆是尚宫,是划分了衣、食、住、行的四位尚宫,关于负责她的饮食起居的。
侍书长得只能算是清秀,和记忆中花戈月面貌相比,压根就是云壤之别,不过像花戈月这种皮相好的以后竟然会做出那样狠毒的事情,唉,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小白脸绝对没好心眼啊。
不知不觉中,林水风对于花戈月的第一印象已经慢慢不好起来。
她走了好几个街头,记得花戈月跟着伶人班子,是被这城中一个富商的公子叫去做堂会,这堂会是摆在街上的,除了专门给公子做生日,也顺便让平日里看不起戏的百姓们观看,目的只不过是显摆而已。
又走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来到了那个富家公子摆的戏摊前,前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亏得林水风身边暗卫众多(当然都是男的╮(╯▽╰)╭),他们快速出现且非常霸气将前面看的正津津有味的人们赶跑后,林水风尴尬的同时,只能厚着脸皮走到最里面,看着里面的戏剧场景。
“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凄凄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远行的妻主却年年不见音讯……”
吟诵着台词的正是在未来大名鼎鼎的暴君花戈月——只见他身着一袭浅粉色的当地男子的窄袖宽摆的服饰,更衬得腰身修长体态婀娜,一双狭长的凤眸顾盼流转,口中念着宛如情诗般的语气,更让人觉得文采精华,他此刻轻启薄唇,浅笑的继续念道:
“快快走远点吧,你这轻浮的女子,你可知调戏的是怎样多情的一个男人?他为了只见过一面的妻主,已经虚掷三年,把锦绣青春都抛入无尽的苦等,把少年的柔情都交付了夜夜空梦,快快走远点吧,你这邪恶的使臣,当空虚与幽怨已经把他击倒,你就想为堕落再加一把刀,把他的贞洁彻底摧毁?你这样做不怕遭到上天的报应么!”
林水风听到此处,有点想笑又想喷——艾玛,第一次来女尊,真是受不了男人以这种幽怨的语气念这样的情诗啊……着实是非常hold不住的赶脚啊……
花戈月的对面是一个打扮成女子的壮硕男人,那身女子造型配着他的虎背熊腰,林水风觉得自己应该是在看一出搞笑情景喜剧,而不是一出哀怨缠绵的悲剧,可她看到四周的人皆是一副痴醉神迷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审美观不一样,真心要让她吐血了。
“看野花缠绵,我比它们还要渴望缠绵,看野蝶迎风飞舞,我的心也同样为你纷忙迷乱,任什么衣锦还乡,任什么荣耀故里,任什么结发妻夫,任什么神明责罚,它们加起来也抵不上你的身躯轻轻一颤!随我远行吧,离开这满目伤心的地方,它让你我双双经受磨难…随我走吧……”
身形彪悍的男人说到这肉麻最甚的时刻不经意看向首座,却突然住了口。
首座中体态臃肿一脸麻子的富家公子正耳语着和戏班头子说些什么,他们看着花戈月皆双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剽悍男人神色巨变,死死的盯着他们,也不继续说台词了。
花戈月却是很敬业,因为他的脸上还露着面对常年独守空房,却意外得遇喜爱女子的怦然心动和欲说还休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不见男人继续讲台词,精致完美的面上微微诧异,也忍不住随着其目光向首座看了过去。
一眼望去后,花戈月的面色陡然变得惨白。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