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日暗曦看着云月夕的脸,她眉头紧皱,好像梦到不太好的事情,他轻轻的抚着她的额,紧紧地抱着她。
他完全能理解云月夕的伤痛并不比他少。云月夕从小就是家里人的宝贝,虽然而人小,却最懂事,学东西比他还快,外交官的爷爷的语言,她六岁就会八国的语言,爷爷称她为天才,奶奶培训她的防御技术,她学得比奶奶还好,要不是身体体质所限制,她的武艺会比自己更出色,纵然是这样,她以灵巧的防身术在她七岁之后就打败了十二岁的他,但是他心里却没有不高兴,做为男孩子难道不会不开心吗?他也这样问过自己,但是他却没有觉得不开心或是有妒忌,反而为她高兴,虽然之后的比试他就从来没有赢过,但他还是很喜欢陪她练习,练剑,练枪,他们的枪法都差不多,但每次比试的时候,他的枪都莫名被她夺去,他喜欢她夺她的枪的样子,他喜欢她怕他不开心然后安慰他说:“没关系,以后我会保护你。”他很喜欢她的保护,虽然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一个比他小5岁的女孩子,他知道她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不知道,他不明白,她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而自己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明明和她一起学医术,她学得比他深得多,反过来教自己,她的医术,在十年前就超过了自己的父亲了,她还喜欢研究新药,因为她的体质,自己也更用心地学习,所以虽然比她差一点,但是也很厉害了,他很庆幸自己这样做了,正因为如此,这回才救了她的命,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失去她,他就感觉自己连灵魂也堕落了,他真的无法想象有一天真的失去,他不愿意去想。他只想她快乐,如果说这些学的东西只是为了生存或是继承,那她的爱好应该就是母亲教给她的东西,她喜欢画画、跳舞、唱歌和一切与音乐有关的东西,也许出事之后,她选择去演艺事业,或许就是想让自己忘记悲伤吧,她曾经开玩笑说很想和他一起拍一部戏,可是他却没有满足她的这个愿望。他知道她总是把自己的伤心隐藏,露出开心的笑,可是这笑,却让他更心伤。唯有她曾说过一次自己喜欢拍戏的理由:在戏里,有时候可以看到更真实的自己。当时他还不太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她心上的那道伤从来都没有愈合。
“我的好夕儿,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云日曦轻轻地说。
云月夕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眼角流下了眼泪。云日曦没再说什么,轻轻地将泪吻干。
五月的天,明媚的阳光照在湖水里,微风吹过,湖面顿时波光粼粼,两岸的柳枝儿也随风摇曳着,假山旁,细细的流水轻轻地流入湖里。
旁边是一个大花园,花园是依山而建,有一大片虞美人,云月夕看着这些有些像罂粟花的虞美人,一眼望去是满满千里的无边视野,让人有点心醉,云月夕很喜欢这种花,她想起来那首李唐后主的名词,又是哪里灯火初明,又是谁在吟唱着曲子呢?夜深了,风静了,似乎只剩一江春水波光点点映着明月如同翡色琉璃一般碧绿通透。
云月夕心不由一动,轻唱起来:“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随唱起舞,只见她着一身白色的长衣裙,有些像极了古代的装束,唯美动人,像一只白色的白蝴蝶,时而飞舞,时而矗立在枝旁,低沉的美丽,让人移不开目光,展翅飞翔,闪耀着绚丽的光芒,让人留恋忘返,仿佛过去的美好时光又梦萦在心房,轻轻的笑容轻染上了风霜,带着淡淡的忧伤依然很灿烂。这一片美丽的花海顿时成了陪衬。
这里并不是好一个人,也许是花太美丽,她并没有察觉到其它人的存在。
林凡和楼玉、楼怜儿在那片菜地里,准备一天的菜,尹箫和云日曦在假山旁边,也刚好能够看见,最近的是白夜,他正好想采一些花儿给云月夕,也就是他就在她的边上,看得最清楚,他从来都没有看过云月夕如此唯美的一面,也许这就是她的最美的一面,只是他才第一次见到。
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女人?
云月夕唱完一曲,才发现花丛里的白夜,她不由一楞:“你也在这里?”
“你也喜欢虞美人?”
“是。”
“和你很像。”
“我以为你会认为我最像罂粟花。”
“其实你很善良。”
“善良?你应该知道我杀了多少人。”
“你杀人是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
“这果然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为了自己活下去就要别人死。”云月夕轻轻一笑,像是说自己,又像说别人。
“你跟我来。”白夜说罢,便拉着云月夕的手来到了花园的另一角。这里是一片樱草花。白的、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粉的,很是好看。
“喜欢吗?”
“喜欢。”云月夕点了点头,她几乎喜欢所有的花,因为不同的花有不同的美。
“比起樱草花的美丽,我更喜欢樱草花的花语:除你之外别无他爱。”白夜深情地望着她。
“对不起,我们不可能。”云月夕转身欲离开。
“为什么?”白夜问。
“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你不喜欢我,我确定你不喜欢我吗?”白夜的眼眸带着邪魅的笑,嘴角微微扬起。
“当然,我只喜欢哥哥。”云月夕很肯定。
“你是恋兄情节,那种习惯了的保护和被保护。”白夜依然带着笑。
“我们不是亲兄妹。”云月夕争辩着。
“我没有说你们是亲兄妹,你那么着急解释干什么?”白夜依然那样地笑。
“我没有。”云月夕语气很平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白夜面前,就像一切都被他洞悉了一样,哪怕是自己坚持的,在他威压下,也变得动摇了。在他的面前,她害怕,她心在颤抖,虽然表现出那么镇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是多么的害怕,以前一样,现在也一样,他就是一个地狱来的魔鬼。
“你还是那么怕我?”白夜觉得很有趣,她一点都没变,心里畏惧他,表面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初自己正是因为喜欢看着她心里害怕,表面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一次一次地用尽手段地折磨她,羞辱她,想看她求饶,或是屈服,可是直到她离开,他也没有看到,她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没有。”云月夕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她想用平淡的语气不掩饰心中的不安。
“因为你怕我,畏惧我,所以对我记忆深刻,是不是?”
“我没有。”
“你恨我,恨我那样对你?”
“你不要再说了。”云月夕语气依然很平淡,但是话语出卖了她,她转身,她要离开这个魔鬼,可怕的魔鬼。
“你恨我,是不是?”白夜一手抱住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看着我,说。”
“你喜欢我说恨你吗,对,我是恨你,非常恨你!”云月夕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她不应该愤怒吗?
“没有爱,哪来恨,是不是?”白夜邪恶地笑了,他望着她可爱的样子,又勾起了他埋藏深处的欲望,他吻了下去。云月夕挣扎,刚要说放开自己,他的舌头趁机进入,然后抱着她的头深情地吻着,云月夕到最后只觉得天旋地转,什么也不知道了。
“放开她!”不知过了多久,云日曦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眉眼如霜,用枪指着他,后面还跟着尹箫。
白夜这才放开云月夕,他这才发现云月夕晕倒了,他略有些吃惊,然后他马上去试她的脉,脸上微有些惊讶,全然不管用抢指着的云日曦,抱起云月夕就走。
“你话开她!”云日曦冷厉地说。
白夜依然不理会。
云日曦正要开枪,枪却已在白夜的手中,他也不知道白夜是如何抢到他的枪的,他的记忆里,只有云月夕才能夺下他的枪。而现在白夜怀里还抱着云月夕,这要是多么厉害的身手呀,他不由一楞,转而便清醒了:“你把夕儿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就是吻了一下而已。”白夜果然不知道厚道是什么意思,羞耻是怎么写的,抱着别人的妻子,说着吻了别人的妻子,还对人家的丈夫这么理直气壮地说。
“你——”饶是云日曦这么有休养,也被他气得语无伦次。
“还是看看月夕怎么样了吧。”尹箫觉得云月夕的伤势比吵嘴来得重要。
云日曦虽然不只一把枪,但自己身手不如白夜,为了云月夕,也只得做罢。
白夜将云月夜抱进房间,轻轻放下,然后按了按她头上的穴位:“让她休息一下吧。”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们可以走了。
云日曦看着睡得安稳的云月夕,也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