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看。”
白锦看了一眼,确实是宁桐华的字迹,上面写的东西倒是齐全。
她随口问道:“宁掌柜还有多久回来?”
“宁掌柜那边的事情有些棘手,恐怕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白芨答道。
白锦放下手里的胭脂盒似笑非笑地道:“为何这些事情你知道这么多?”
白芨毫不慌张:“昨日您不再,宁掌柜托人送过来的,而且还说了盐坊里面之前他提拔的一个姓穆的管事有事您可以寻他,这些时日他不在若是您的盐铺开张了也暂时能用他当掌柜。”
“穆管事?”白锦回忆了一下,并不记得这个人。
“奴婢也不是特别清楚,似乎之前他也只是盐坊里面招来的长工,人挺吃苦耐劳,经商方面也有不错的头脑,所以宁掌柜把人提上来了,好了小姐,您可以去正厅用膳了。”白芨把一只凤头钗插到她的头上道。
对着铜镜照了一眼,白锦起身让府上的丫鬟陪着去了正厅。
一般早膳都是府上的人会送过来的,这次难得去了正厅,白锦到的时候靖南侯和夫人都在。
白锦在门口盈盈行了一礼这才进了厅堂,正厅里有丫鬟引着她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上。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魏言也带着云鸾过来坐在了她的身边。
整个正厅没有人说话,人一齐,府上的丫鬟就已经端着大大小小的碟子进来了,十余个碟子一拍摆在桌子上,早点小菜一应俱全,又有丫鬟给每人端上来一碗加了瑶柱的鲜粥。
靖南侯动了筷子,白锦见魏言微微颔首也才拿起筷子。
魏言的目光看似都在碗里,其实是时不时地用余光注意着白锦,生怕这丫头出了什么差错。
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只见这她端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端着粥小口小口的喝着,偶尔拿着筷子去夹桌子上的虾饺、奶心馒头之类的东西,相当有分寸,藕臂一晃一晃的看着比桌子上的早点都要好吃。
“我和你父亲还有一些地方要去,所以这次回来小住两日。”眼瞅着快用完膳了,任氏才开口道。
靖南侯也放下白玉的汤勺道:“我也无心再来管着靖南的事情,靖南侯的位置也是时候轮到你来做了,我和你娘寻思了一段时间,决定在你婚礼那日继位。”
说着看了一眼白锦。
任氏也看了一眼白锦。
某位不明真相的喝粥群众白某人:“?”
假装在啜粥实际上挡着脸的白锦偷偷看着世子爷道:“为何侯爷和夫人都看着我。”
魏言:“……”这让他怎么说?
用完了膳,他们两人便起身打算离开府邸,临走前任氏还是把白锦叫了出去。
有了前车之鉴,白锦这次相当小心地和任氏保持一段距离。
任氏失笑先开口道:“我和侯爷可能要离开相当一段时间,可能连言儿的婚事也赶不回来。”
白锦不知道任氏为何要说这个,她想了想还是道:“夫人误会了,奴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
“我知道,”任氏相当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但是言儿留你现在在府邸中,自然有他的意思。”
白锦辩解道:“是奴家之前说一年之类……”
任氏伸出食指压着她的嘴唇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必和我说,但是世子爷这人的性子向来心口不一,有些话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奴家知道。”
任氏抿嘴一笑,取下手上的一个镯子套到了她的手上道:“这镯子送与你吧,也算是作为昨日事情的歉礼。”
白锦瞧着那银镯子看着不是特别贵重,所以没有推脱收了下来,任氏也上了马车。
送走了任氏,白锦也懒得回府,直接去了钱庄汇了银子,钱庄里面的小厮给她一条凭据,上面的户头写的是一个茶庄。
对这个茶庄自己好像有点印象,不过自己并不太记得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白芨已经让人到店铺里面去打扫了,白锦之后也去了一趟,那穆管事也在,是一个相当精瘦的男子,还留着一撮小胡子。
她不认识他,那穆管事去认识自己,才刚刚踏入门就过来行礼道:“主子,这铺子咱们都已经打扫干净了。”
算了算时间,白芨不过是才把他叫来了一个时辰,他就带着人把整个铺子打扫了一遍,捻了捻桌子,一尘不染,还真有几分能力。
“麻烦管事了。”
“不麻烦。”穆管事笑眯眯地道,“奴才已经按照您给的单子采购了东西,算上不止的时间咱们最长五日便能开张了,只不过现在库房里面只剩下两千斤盐了,新盐至少需要十日的时间才能制成,咱们是五日之后开张还是十日之后?”
“五日之后吧。”白锦道,“你一会儿去刘家打听打听他们的盐价,然后五日之后开张只需要按照他们的价格卖就行了。”
穆管家觉得有些奇怪:“主子,咱们是新开的盐铺,而且还是在刘家的对面,这和他们家一样的价格,恐怕会卖不出去。”
“你所说的对,”白锦点头道,“但是就算咱们直接降了价格也未必能卖的出多少盐,咱们暂且先等等,还是等盐坊里面那批盐制出来吧。”
穆管事知道白锦有自己的主意,点了点头照做了。
讲道理,刘家赚钱实在是太狠了,这卖出的盐价和收的盐差的实在是太多,每卖出十斤盐就能赚一两,但是刘家盐铺的客人确实来来往往——就算是盐价再高目前这靖南城也就只有这一家的盐铺。
靖南其他城的那些盐铺,吃相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家当时成为贡盐也没有狠到这种程度。
现在她想着怎么把自己的盐铺的名头打响,以及如何让余管家实现他的承诺。
宁桐华去了澎城……白锦想了想还是回去给他写一封信让他来想办法。
盐铺开张她相当的上心,一连五日她不是在侯府就是蹲在铺子里看着他们整理东西,对面的刘家盐铺看平时凋敝的铺子突然有了进进出出的人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