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后。
刘栩然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之前还是身边的小厮替他倒酒,到后来就直接抱着酒坛子猛喝了。
云鸾这才回来,魏言托着腮帮子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刘栩然道:“查到什么了吗?”
云鸾点头道:“难怪之前差不多那女子是谁,原来是靖南城边上黄岩村上白家的姑娘,叫白锦。”
白锦……魏言嗯了一声,倒是想起了她糊弄他的名字,居然叫白铁牛。
“白家有个盐坊,她父亲白令还未去世的时候一直给刘家供盐,似乎白令去世之后盐坊停滞了几个月,然后又继续运转了,这三个月都有向刘家供盐的记录。”
魏言瞥了一眼,除了第一个月和第二个月量少了一点,到了第三个月已经接近正常盐坊的产量了。
他想起了之前白锦之前运了两千斤盐出澎城。
“那白家和刘家的关系呢?”
“说起白家和刘家的关系,那也是好笑,”云鸾随身抽出一张纸条道,“我问了黄岩村的人,据说白令死之前那白锦一直想嫁给刘公子,刘掌柜一直不同意,但是白令死后刘家试图让白锦嫁过去为妾,现在反倒是白家不同意了。”
“哦?”魏言似乎在听笑话似的,“其中是怎么回事?”
云鸾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街坊邻居也不知道这些事情。”
这也很正常,这是人家家里的私事,魏言颔首道:“行了,把这人送回刘府吧,顺带向张大小姐道个歉。”
云鸾应了一声,不过回头问了一句:“主子,你那真的是南山的云茶吗?”
“自然不是,”魏言晃着茶杯道,“唯一截下来的那一些云茶本世子都还没有尝过,怎么可能拿出来到茶楼来泡?”
他自然是骗刘栩然的,就连那些酒,也就是第一坛是女儿红,其他全部都是兑了水的街坊劣酒,刘栩然喝高了哪里还管是什么酒?
全是好酒实在也太浪费了。
“对了主子,宁掌柜前几日已经到靖南城了,现在好像去了什么地方当掌柜。”
宁掌柜之前便已经和他说过了,魏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
白锦这边,一脸迷惑地从茶楼出来,走了三四步再回头看看,确实只有这里的茶楼才能看到药铺啊,而且附近也就只有这么一座茶楼。
那人到底是谁?还想躲着她?
白锦摸不着头脑,她在靖南这边也没有什么人认识。
嘀嘀咕咕地回去拿了药,白锦在药房门口的羊杂碎汤铺子那边等着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见到宁桐华的马车。
接了她宁桐华稍微和她说了一下给白山寻的白鹿洞书院分院,白鹿洞书院白锦在中原的时候便听过,想来也不会太差。
“我记得你好像也识字?”宁桐华看着窗外道,“一些基本的知识应该都会的吧,干嘛你不自己教他一些?”
白锦有些心不在焉,等宁桐华喊了她两遍他才回过神来,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他道:“你的药。”
“你到底在想什么?”宁桐华颇为头痛。
白锦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只是发呆了而已,你问问白山有什么想吃的,今日宁掌柜请客。”
她显然是不想说,宁桐华很配合的顺着他的话道:“你倒是丝毫不客气。”
白山摇了摇头,他来靖南城很多次,最多也就吃过开在外面的铺子的羊杂碎汤。
白锦有心想让他尝尝美食,让宁桐华随意带了一家普通的酒楼,整整点了一桌子的菜。
满满地各式菜肴摆满了一桌子,荤有牛羊猪鱼素有当季的时蔬,做法都是比较家常,但是味道并不差。
看似随意选的一家酒楼但是暗合了白锦的意思,这让白锦有些惊讶。
白山已经蠢蠢欲动了,白锦挥了挥手他便迫不及待地动了筷子。
“吃慢一点。”白锦怕他噎着。
“呜呜。”也不知道这小子在说什么,反正嘴里已经塞满了东西。
宁桐华觉得这两人在吃这个方面还真像,各个吃起东西来都是狼吞虎咽。
也不怪白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菜。
白锦这次胃口不太好,吃的不多,全程看着白山吃,吃完了以后沿袭了白锦的风格,又带了许多菜回去准备晚上和洛氏一起吃。
莞尔一笑,白锦柔声问道:“书院的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开学么?”
“月末去书院报道。”白山道,“可能要住在书院,只能每周回来一次。”
靖南城离黄岩村太远,往返一趟马车都要两个时辰,宁桐华的马车不可能每日都用来接送白山。
“好,”白锦点了点头,“盐坊的事情放心便是,一切都交给宁掌柜。”
目前盐坊运营稳定,白锦之前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宁桐华,所以理论上来说找谁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有宁桐华的话她会轻松不少,能够只坐在后面管管账目。
眼看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快要一步步完成的,白锦成就感满满。
之后洛氏知道白山要去上学堂了之后便开始忙着为他准备一些东西,白锦记得在海陵的时候她的弟弟白流云当时上学堂的时候准备东西,所以有些缺的她也能够给他补上。
书院的先生已经发了些书下来,白山不认字,只能慢慢地学,白锦已经让他安心地在家里看书,她带着宁桐华过去看看盐坊就行了。
说实话宁桐华管人的能力比她还要在行,几天下来便让那些长工接受了他这个新掌柜,而且一个个都是服服帖帖的。
到了晚上,宁桐华回来的时候也会指点白山一些,反正白锦就在边上看两眼也不说话,她猜之前白锦多半不识字所以她也当做不识字的样子。
于是……白山这个孩子,每次到宁桐华那边学到一些东西就会凑过去教她,白锦看着他写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哭笑不得,这些都是她知道的东西,不过看他教的那么认真,白锦也忍着笑听完了。
有些时候白锦想,自己不亏是个世纪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