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渡,因为条件的便利,往来客商不乏高官显贵,都说天子城池高官显贵遍地,闭着眼睛走,一不小心都要碰上什么皇亲国戚,依云渡在这方面却也不遑多让,有的只为经商,有的则是为了此地云雾弥漫的美景,有的则两者兼之。
其繁花似锦多半都是这些人的堆积,像这种摆摊卖扇子的小贩也为这渡口的繁华增添了一丝盎然,仔细观之,每一面扇子上的景物各不相同,但无不透露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令周边众人大加赞叹,摊子并不大,但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况且今天还多了一份喧嚣。
“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嘛!你怎么能如此蛮不讲理。”段小公子怒气冲冲的道
对面小男孩嚷嚷道:“什么啊,我都已经和这位哥哥谈好价钱了,没想到你先拿到手了,快给我。”
段小公子顿感无奈,转身面对卖扇子的公子开口道:“扇子哥哥,是他说的那样吗。”
那年轻公子微笑颔首道:“却是如此这般,钱却是已经在此了。”说话间伸出了手掌,露出了几枚黄橙橙的银币。
段小公子摸摸头轻声道:“这个,扇子哥哥,你能不能再画一幅啊,我好喜欢这株并蒂莲。”
那年轻公子摇摇头笑道:“我张齐自出师以来从来不做重复之作,小公子的请求,我只能回绝了,并且,这一面折扇我也不打算卖给任何人了,秦小公子,对不起了,这是你的钱。”一番话却是令两位小公子同时呆住了。
张凌走上前去奇道:“张公子,这却是为何?好好的买卖为何不做?”
张齐自负的笑了笑,道:“我所做之物各有不同,从来不会出现两个人同时喜欢的这种局面,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件作品就不是一个成功的作品,我不会卖给任何人。”
张凌注视着张齐沉声道:“每个人之间存在的那一点点的不同,你都是这么有信心察觉到吗?”
张齐笑道:"在下师承天问教,最善观人相心之术,辅以字画,铸就了我们的风格,还请公子见谅。在下有一言相告,公子以后绝非等闲,但是切莫操之过急,至于那两位小公子,或许是造化弄人吧!孽缘啊!”
张凌惊道:“天问教,我倒是略知一二,个中原因,我也大概明白,但是何谓孽缘,还请公子指教。”
张齐摇摇头叹道:“天机不可泄露,这其中缘由你慢慢就知道了。”
说话间却已打开一面折扇,手执毛笔写下几个大字,万物尘封,一瞬间,所有折扇全部消失不见,张齐手握唯一的一把折扇潇洒的离去。
围观众人无不称奇,两位小公子亦是对望一眼,愤愤离去,张凌一干紧随其后,时间已过晌午,肚子的不适迫使众人不得不面对现实,段小公子亦是径直奔向一座客栈,众人围坐于方桌周围,不由长吸了一口气,总算能休息一会了。
吴蓉问道:“张凌,你刚刚和那位公子谈了些什么啊,为什么他离开了呢,还有他用的什么法宝,那么多折扇瞬间就消失了呢?”
张凌轻声道:“天问教,你们知道吗?”
吴蓉思索片刻道:“天问教?倒是偶有听闻,并不是太了解,听说只是一个小教派,据说是大汉帝国时期张恒创建的,其传承由直系后嗣世袭,好像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教派,若不然,当今世界岂会无他们的一席之地。”
张凌摆摆手道:“天问教并不是如你想的那般,他们精于观人相心,以手中朱笔描绘神奇字画,借以凝聚天地灵气于字画之内涵,用来伤敌护身,亦可称为奇士中的奇葩。”
一干人点头表示明白了,此时此刻,对于张凌的无所不知,他们大概也习以为常了吧!
在另外一座客栈的客房之内,“小公子,在下有事禀报。”
“说吧!”说话之人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幼稚,但听起来又颇显的成熟,仔细观之,不是那秦小公子还能是谁,这个孩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机。
“小公子,今天那卖扇子的。。。”
那小公子摆摆手道:“我知道了,那是天问教的人,据说他们观人相心颇有一绝,你们尽快将其带来,但是,记住,我要你们把他毫发无伤的带来。”
“公子,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切莫听那些乱系八糟的东西。”
那秦小公子怒道:“去,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哼,我也曾经不相信这些子乌虚有的东西,但是,很多事情迫使我去相信它,我倒是要看看,命运到底给我定下什么不可磨灭的印记,快去。”
“属下遵命。”
云江之畔,张齐面江而立,湿润的江风吹过。带起一丝丝凉意,本来纷乱嘈杂的脑海却是舒爽了很多,过早的游荡于尘世,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孽缘?哈哈哈,苍天还真是会折磨人。段姑娘,你活的太单纯,也许至今你依然天真的认为你是一个男孩子。秦公子,你活的太深沉,小小年纪,心机太深,这辈子你是否活的太累。
什么天机,但求问天无愧于我,我天问教,誓要逆天,张凌,梦中的情景你是否还记的清晰,500年的惩罚是否消磨你的戾气,但求有一天,你能成长到傲视天地,届时我们的灵魂即将归一,天庭,我的轮回永远不息。
“啊,我的头好痛,那罪恶的手掌,滚开,我是不生不灭的,你休想让我臣服,总有一天我要再次逆天。”熟睡中的张凌忽然喊到。
“喂喂,张凌,大半夜的嚷嚷什么?俺的天啊,这觉没法睡了。”熊苍山一边嘟囔着一边穿上衣服走出房门,望着宽广的院落,不由喃喃自语:繁华之地的客栈都不含糊,居然带有单独的院落。
望着院子里清幽的竹林,不由惊呼:”咦,玉姑娘,妹子,你也睡不着啊?”
慕思玉回首笑道:“苍山大哥啊,嗯,有些睡不着,跟着公子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村里的人们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他们。”
熊苍山坐于一旁道:“想家了啊!外面的世界多好啊!反正我是不想回去。”
慕思玉沉声道:“落叶尚且归根,何况人啊!”
熊苍山摸摸脑袋嘀咕道:“是哦,这么一说,俺还真想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