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跑到本公主房间里来想干什么?”李家公主二眉倒竖,杏眼圆睁,冷冷斥道。
“老夫老妻的了,你说俺想干吗?”八戒涎着脸,死皮赖脸地朝那具**裸,凹凸有致的美丽胴体凑过去。一边嘴角的哈喇子瀑布样——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已经做好了被抓被挠被咬的思想准备。为了小弟,豁出去了!从昨夜开始,上火上到现在,能败一败泄一泄心火,受点皮外伤,总比憋成阴阳不调,植物交叉神经功能紊乱,要划算得多。
尽想着占便宜的好事了。也不想想自己撅腚走人的那日,招呼都不打一个时的那份绝决,已然伤透了情窦初开,正在兴头上的少女的心!由此也激发起了李家公主,所拥有的原始的内心的骄傲。感觉被玩弄了,还是被一头猪给玩弄了。虽然她并不声张。可是在内心里,她却誓言复仇。
可以说,无论是心境还是情境,都已经时过境迁。经受过八戒不辞而别所带来的羞辱之后,内心本来是傲骄的,只因不谙世事才被混蛋弄上床的少女,已经蜕变了,成熟了。
对于爱情的眼神,至少是审慎多了,不再是那般急吼吼的,想当然地美好。
八戒却还用老眼光看人,尚以为遭遇到情伤伤害的咤公主与十天之前一样,依然是哄哄就可以束手就擒,乖乖躺倒,供其享乐的黄毛丫头。
就听那咤公主厉声断喝,“谁跟你老夫老妻?不要脸的贱货!滚!滚!滚!若再不滚——”说话之间,咤公主的手中,赫然现出一只长约尺余,前凸后翘,金发碧眼的芭比娃娃来。
就看那曲线优美的芭比娃娃,身着素白围裙,左手上托着一只金光灿灿的砧板,右手中则高擎一把同样是金光灿灿的菜刀。与寻常走可爱,卡哇衣路线的芭比娃娃有着显著的区分,当公主瞪眼的时候,那人偶也便随着瞪圆了碧眼,公主噘嘴她也便噘嘴,显现出一副令人惊惧的暴力倾向。
仿佛被冥冥中的力量,赋予了与其主人相当的心性。
八戒不知玄机。稍稍愣了一愣,囧了一囧,还是回复那一副无赖模样,不管不顾地将公主一把扑倒在牙床之上,“搞一下!就搞一下!”不知好歹,嘻皮赖脸居然与公主讨价还价起来。
与那些兽性过人的强奸犯相比,八戒多少还是有点儿人性的,讲究些妇女意志的,并没有走霸王硬上弓的那条不归路。
面对公主铁青着的脸,八戒虽然涎着脸,傻笑着,貌似有数的样子,心里其实是越来越没有底。
这时,他反倒巴望着公主能抓他一下,挠他一把,咬上两口。那样他反倒还心安些。反倒认为更有希望。
可是没有。哀莫大于心死。身子下边的咤公主只管用那副冷冷的极度鄙夷的目光望着他,就象望着一坨大便,眼里面除了嫌弃就是嫌弃,“操你妈去吧!贱货!”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一下,任其双手在揉捏也没有丝毫的反应,与以前碰一下,就软成一滩泥,喘成一团的少女,已然是换了一个人。嘴角微欠着,只管用冷冷的手术刀般犀利,鄙视的,大卸八块的眼神盯着他。
在那样一副眼神注视下,八戒总统就前所未见地发现,自己原来是那般的猥琐,下流,不被人所待见。心里头顿时是拔凉拔凉的。
八戒笑不出来了。本身在外在形像上就差强人意,因为之前公主的喜爱而忘却了的,外形上所带来的困扰、自卑感,这时也从心底里悄然蔓延开来,直达每一根神经,每一根毫毛都萎顿下来,兴味索然,那双握住公主一双嫩乳的前爪,也便陷入索然无味,进退两难的境地。
“贱人!还不松手!?”公主再次用那副鄙视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目光,冷冷斥道。
出于大男人心理,觉得这样偃旗息鼓地退缩,未免太娘,太过难堪。噘噘嘴心有不甘道,“就不!”同时那两只还算安份的前爪猛一用力,攥了攥手心里的那两坨小鲜肉,象是要印证自己的决心似的。感觉上却糟糕透了,前所未有的狼狈。握在掌心里的分明已不是“小鲜肉”,而是鸡肋。
用强,也是男性或者是雄性,心理虚弱,理屈辞穷时的末落狂花。也就是常言所道的恼羞成怒。
“给你脸你不要脸!那么你就不要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如何地不客气?”八戒把嘴一咧,呵呵笑了起来。笑声好酸好酸!还在空气中流淌。就见公主手中的那只玩偶芭比,突然象活了一般跃于空中,高擎于右手上的金光闪闪的菜刀,猛地朝其左手上的砧板砍去。耳畔就听得“咚”地一声闷响,令人无比惊异的是,声音响处,三根手指尖儿伴着飞溅而起的血迹是腾空而起。
“呵呵!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哦?”八戒不明所以,用一副戏谑的口吻调笑道。
看他竟然浑然不觉,咤公主把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她自己胸前,意思说,呆逼!你自己看吧!
八戒心惊,顺着公主那得意的目光望去,清冷的月光下,三股涓涓细流,汇成一片已然濡湿了公主左胸口,并顺着那隆起的两座山峰的山谷地带,蜿蜒而下,直抵花心……。
直到这时,八戒右指尖的神经末梢,才在它们主人视觉的唤醒下,从那刀砍过后所产生的瞬间的麻木中,苏醒过来。结果就是那三根断指处,火烧火燎一般,发出锥心刺骨的痛疼。由指背牵扯到手腕,再拉扯着整条右胳膊右臂,延至整个右边半边脸颊,都随着那心跳的节奏,作有规律的抽搐,“日你娘唉!胆敢伤我!”八戒举起左手来,预作抡的动作。
“敢!!”本目姣美的公主,这时已然成了凶狠的女魔头。那双冰冷蚀骨的眼神,因为见到了血,亢进中变得冷酷与狰狞。下半身虽然还被八戒压在身下,头却从床上高高地昂起,舌灿莲花的样子,就象是眼镜王蛇空气中咝咝地吐信。让人是不寒而傈,“趁本公主还没有改主意,将你这头公猪劁成阉猪之前,速速滚蛋,--!”
就像是完全与公主心心相映,公主的话音刚落,那只尤如动画小人一般在空中上下窜跳,载歌载舞,自得其乐的暴力芭比,突地在半空里嘎然而止,再次高擎起那把寒光闪闪的菜刀,一挥而下。尚在迟疑公主话里的含金量的八戒耳畔,就听得呛锒一声,金属相撞的声响,一根男性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暴力芭比的砧板上,“咚”地一声掉落在地板上。再看声音起处,窗台边的梳妆台上,一只铜首铁臂赤身露体的大力神摆件的两腿之间,那根雄赳赳的性征已然不见了!
“要不要,也试一试?”公主冷艳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冷笑着讥诮。再看清泠的月色下面,面色变得比月色还要苍白的猪八戒,一阵接一阵的寒颤从身上掠过,心口那儿飕飕地直往外冒凉气。想不明白自己一成神成仙,扬名立万的大罗神仙,怎么会被一介黄毛丫头削断了三指,想必那芭比娃娃来头不小。不过,这时已经不是考究那些的时候了,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好男不和女斗,不过总算俺倒霉!”嘴上还忘不了逞强一下,只是那两只前爪,还是在不经意间,暴露出了,其内心的孱弱,下意识地用手,一前一后将裆护住。
咤公主看在眼里,轻蔑尽写在脸上,冷笑着喝斥“还不快滚!”
“噢!俺滚!俺马上就滚!”也顾不得痛疼了,更管不了止血,八戒总统双手一前一后,护住裆部,从床上跳下来,却在大厅里一头撞翻了一只悬在半空里的青花瓷的室内盆景,瓷瓶掉在地板上,山摇地动的“轰咚”一声,然后是瓶子破碎发出的稀里哗啦声音,在寂寥空灵的夜里,格外地惊心动魄。
楼上的吵闹声本已经惊动了楼下,只是上面没有叫“救命!”“来人!”警卫们也不敢擅自行动。可是这一声青花瓷摔落的声音,太过惊悚,卫士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蜂涌着跑向二楼,“公主!公主!!没事吧?没事吧,公主?”以为公主已经没命回答了。
如同惊弓之鸟的八戒,慌不择路从二楼一跃而下。半空中还被藤蔓绊了一下,落地时,大头朝下,一下子拽到地上。那猪头差一点没掇进腔子里。早有人高喊,“有刺客!抓刺客啊!”从楼里跑出来,朝他跌落的地方追来。七晕八素,头昏脑胀的八戒,抖擞抖擞精神,就地一滚,再次妆作一只清新可爱的迷你猪来。七八个盔明甲亮的卫兵,各执火把,手擒单刀扑上来。一看是只迷你猪。禁不住都切一声。这不是公主的庞物猪嘛,好几天不见了,怎么深更半夜地出现了?莫不是什么妖怪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