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被夹在女人腋窝里的弟弟,就象条钻进网眼里鱼,惊恐万状,玩命地挣扎着,大叫着着,试图从女人的夹缝中脱颖而出,就象当初从其母体中横空出世一样,因为恐惧,最主要的是羞愤,两腮剧烈地翕张着,面红耳赤。
在这样一个男权当道的世界里,身为男子汉大豆腐的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象抓小鸡一样抓在手里,夹份《时代周刊》一样夹在夹肢窝里,不管对方如何强悍魁梧,终究只是个女人,不只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就此荡然无存,挫败沮丧,一时间让弟弟想死的心都有。心理上所遭受的打击,不只是一个“沮丧”二字来描绘得了的,自己怎么会这么窝囊呢?简直要气死了!
当然,最好的方式,就是立马找回尊严。可是,被扔在车之一角的他,看看人家身板,山一般巍峨的身板,回过头来,再瞅瞅自己那豆芽菜样的细而苗条一样的小体格,大腿都不抵人家胳膊一半的粗,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无异于自取其辱以卵击石。
不要说拳打脚踢,光那***一般大小的巴掌搧过来自己就扛不住,不被打成动物标本,也会被打成植物人。成了植物人,那还怎么泡妞?妞既然都不能泡了,那为人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这么干忍着,又怎么甘心,身为男子汉大豆腐中的一员,又是血统高贵的王子!所以,自打上车,嘴里就再没有闲着,一路逼逼着,就象把手被打掉了的茶壶——光剩下嘴一张,“贱货!”“肥婆,把老子放开!”。
“别骂了!”阿兰劝着,安抚着弟弟的情绪。骂是骂不着人的,倒是很为人猿女泰山,被兄弟骂急眼兽性大发。
车里面,除了他们姐弟二人,女泰山三人外,前排的驾驶与副驾驶位置还各坐有一人。而且同为女性。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留一副中性干练齐刘海短发的女孩,副驾驶位上那位,年岁稍长,三十上下,也是一副中性打扮,素面朝天,面部的轮廓极其分明,尤其是两侧的颊骨,象豪猪身上的刺一样支棱着,随时要将试图靠近她的人,扎得血肉模糊。一双三角眼,不象是天生的,倒象是后天练就的武器,平常人被她看上一眼,头顶心都会着凉。
拥有这样一副舍我其谁,霸凌天下,坚毅脸孔的女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应该是一个曾经在这个男权当道的世界里,碰得鼻青脸肿,作痕累累的女人。
事实上,这样的一张脸,全孽国人民都不会感到陌生,因为,近几年来,称自己为品牌第一代言人的她,其半身免冠照片,无论是在首都最繁华的步行街,还是在农村的街头巷尾,都可以见得到。
没错,她就是全孽国众所周知的女企业家,第一女富豪,古小姐。身为孽国全国电力总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女当家,还是一名知名的作家。
坊间传言,古小姐还未成年的时候,就被其生身父亲猥亵强奸过,工作以后又被领导潜规则,所以从骨子里仇视男人,成为不折不扣的女权分子。手底下统领着一群同样对男权社会恨之入骨的女性同胞,希望有朝一日,将孽国改造成为一个女人当政,女人主导的女儿国。有关她报复男人的恶行,早已经孽国传的沸沸扬扬,传说专门打造了一把剪子,这般剪子自诞生伊始,据说被它剪掉男根的好色男人,已经不下千人。
就算是身处象牙塔里的学子,阿兰对古小姐这样的风云人物,也早有耳闻。所以,她一上车,看到副驾驶上坐的是古小姐,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她倒不是为自己担心,她担心的是她的弟弟。就象所有做姐姐的,都喜欢将弟弟保护在自己的翅翼之下一样,做姐姐的她,面对危险的时候,第一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弟弟。
弟弟好色,也是众所周知的。小小年纪,因为长得帅,某些小女孩又是对王子之类的有着特别的感情,哪怕他是旧王朝遗老遗少,也是很容易打动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的,可以说,弟弟小小年纪,已然阅人无数,真正算是老枪一枚了。
做姐姐的担心,弟弟的恶行,可能已经上了古小姐的“英雄榜”了。古小姐,故此要替天行道了,替天下女人伸张正义了。
“就要骂,臭**,快把本宫放了,”弟弟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曾经剪掉过成百上千男人的小弟弟的那个老女人,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前排的副驾驶位置。如果他知道,肯定会抱着**,一声不吭,争取做个规规矩矩的好孩子的。
女泰山就象是聋了一样,面对弟弟的辱骂,是充耳不闻,这无疑助长了弟弟的气熖。弟弟越骂越起劲,最后干脆从远离女泰山的角落,直欺到女泰山先面前去骂。阿兰越劝他还越起劲,越扶越醉。终于,前排副驾驶上的那位发话了,“再骂,我就把你**割下来塞你嘴里!”
“你敢!”这时,弟弟方才注意到前面坐的那位,那双著名的三角眼在后视镜里正盯阴恻恻地盯着他看的女人。弟弟蓦然将某些男人间流传的血腥的传说,与自己联系在了一起,顿时脸色煞白。
塔台,可以称得上是维持机场正常运转的“大脑”,神经中枢,里面的工作人员,负责指挥飞机飞行、处理紧急状况,发布管制指令等,也就好比空中的交通警察。
孽国总共有五个机场。而孽王山脚下的孽王山机场,是五个机场中最大的一个。也是位于首都的唯一的一个机场。日均起降飞机的数量是其他四个机场的总和还要多。每天将近有六千架次的飞机起降。这还不包括,机场东侧的私人飞机的起降。一般情况下,单就国际国内航班的起降就已经够机场里面工作人员忙活着的了。
孽王山机场塔台是一座86米高的圆柱体建筑。管制室位于塔台的最顶端,四面为纯透明玻璃,为的是有更好的视野来观察,跑道上飞机的起飞与降落。管制室内,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显未屏,工作人员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俯着身子,边用无线电通话设备与外界联系着,边在查看相关的数据。这里的人,有的同时要指挥三架飞机的起降。对于塔台的工作人员来说,工作不存在无聊这个问题,而是怎么能够承受得了工作压力的问题。因为,他们整天都在满负荷运转,不,是超负荷在运转。
要知道,超负荷运转的人,往往肝火都比较大,容易激动容易生气容易发火,长此以往,会形成一点的心理疾病,成为世所议论的亚健康的群体。
刘渊洲就是这样一个身患隐疾的人,他已经在塔楼工作将近二十五年了。今年,四十六岁。经他指挥起降的飞机架次,排列起来应该可以绕地球一圈了,然而,近年来,他却时常会在梦里,甚至是在青天白日里想到,在他的辖区里,因为管控失误,发生飞机空中相撞,地面切变风而导致的飞机坠亡之类的惨剧。
与有的同事,指挥的越多,变得越漫不经心相比,刘渊洲相反,变得越来越谨小慎微,不,应该是战战兢兢才对。
多一架次的飞行任务,就会在他的心头造成一份压力,而今天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私家飞机要飞往国外,那种压力简直象排山倒海般朝他的身上压了过来。
天杀的,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
“一下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出国,而且都是他妈的有钱有势的人?”他的主任办公室与主控室一墙之隔。工作人员的说话声,他往往是听得一清二楚。
“是的,我也不明白,要变天了么,蚂蚁搬家一样,”别一名工作人员附和道。
工作人员的议论引起了刘渊洲的注意,没错,除了总统,国防部长总少数人,全孽国有头有脸的大佬们差不多一古脑儿地涌到他们的飞机场来了。谁能告诉他这是因为什么,难道真如他那个手下人所言,要变天了?
正狐疑着,门禁那边电铃响了。监控显示有几个年轻人正擅闯塔台。其中,有一个,面部象是刚刚遭遇“整容”事故的年轻人,显得尤其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