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先生的意思就是说,只要能证明张三是被别人杀的,那我姐姐就还有救?”莫云衫激动地追问道。
萧先生犹豫着点点头,撮着牙花子说道“只是有这个可能,我也不能保证,毕竟,这个判决来得太突然,不排除官府暗中作梗。若果真如此,那无论怎么努力,也都无济于事。所以,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秦家二老和莫云衫听了这话,都愁眉不展,众人一言不发,一时间房间里弥漫起阴郁的气氛,让人不禁有种窒息的感觉。
萧先生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唉,那就先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
秦洪氏连忙拉住萧先生,仿佛溺水的人拼死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萧先生啊!你一定要救我家素素啊!她真的是个好孩子!跟我们无亲无故,我们也没有家财可以让她觊觎,她和云杉却像对待亲生父母一样对待我们。我们已经这个岁数了,不能再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呀!萧先生!求求你了……”
秦洪氏说着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萧先生一脸的为难。秦老丈连忙上前将秦洪氏扶到一旁坐下,好声安慰道:
“老婆子,你别这样为难萧先生了,他已经知道了,会尽量为我们想办法的。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去给萧先生准备晚饭。”
萧先生慌忙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如果有什么新的消息,咱们随时联系。”
萧先生说着便往外走,莫云衫连忙追上去:“萧先生,我送你出去。”
这次萧先生没有拒绝,莫云衫走在他旁边,问道:“萧先生,如果咱们写请愿书,或者收集街坊的签名,会不会有用呢?”
“哦?这个呀,我倒是没有想过,不过,咱们都可以试试。”萧先生想了想回答道。
说话间,二人到了小院门口,萧先生和莫云衫相互施礼道别。
送走了萧先生,莫云衫返回家中,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告诉了秦家二老。
“这个主意不错呀!好,我马上就出门去找人去签名!证明咱们素素不是妖邪,是好人!”秦老丈激动地说道。
“那咱们分头行动!多找些人来帮忙!”秦洪氏觉得看到了希望,不管最后有没有用,总比什么都不做,干等在家里的强。
“好,那你们先等等,我去弄点吃的,你们吃了再出去吧。”莫云衫说着,转身打算去厨房,却被秦家二老拉住:
“不吃了,不吃了,咱们还是先做正经事吧!”
“也好。”莫云衫应了一声,便去准备笔墨纸砚,然后分给了秦家二老,而她自己却另有打算。
秦家二老出门后边一个往西一个往东,挨家挨户地找人去帮忙签字去了。
等二老走后,莫云衫来到了东方素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想要找到当时加帕尔给东方素的那把匕首。
有了那把匕首,就可以找锦绣布庄的人帮忙。虽然他们是昊国的人,但是既然是加帕尔的人,一定有他们的办法,多条路总要多个希望啊!
可是,找了很久,莫云衫也没能找到那把匕首,看来那把匕首在东方素的身上,可是现在根本见不到东方素,该怎么才能拿到那把匕首呢。
莫云衫想了很久,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
大牢里,众人已经知道了东方素的判决,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居然没有将她转到死囚的牢房里,这也让众人迷惑不解。
“东方小娘子,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被判了死刑啊?不然,怎么还跟我们一起啊?”空娘子哭丧着脸,略带哭腔地问道。
东方素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结果,她也感到非常意外。
正想要说什么,忽然就见狱卒走了进来,将一个篮子送进了牢房里:“东方素,你妹妹给你送来的。吃完了叫我一声,我好送出去。”
“多谢差官。”东方素道过谢,拿了篮子在一旁坐下,狱卒也没看着她,径直走了出去。
她注意到这次的篮子和以往不同,上面有盖子,而且里面包裹了几层。
空娘子和鱼竿儿也凑了过来:“你妹妹真好,天天给你送几顿饭来。”
东方素一笑,便将里面的食物递给了她们:“你们先吃吧,我不饿。”
空娘子和鱼竿儿推辞了一下,便高兴地拿着食物到一旁去吃了。
东方素将那几层包裹翻开来,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一把匕首。
这纸条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个无心的涂鸦,但是东方素却很快明白了莫云衫的意思:她是想要拿匕首去找人帮忙。
虽然有些不情愿,不想再欠下加帕尔的人情,但此时乃性命攸关之际,东方素犹豫再三,还是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是,趁着空娘子和鱼竿儿没有注意的时候,快速将匕首从贴身的衣服内取出来,小心地塞进了包裹布的夹层中。不放心地又抖了抖,确信不会被人发现,这才开口叫了狱卒,请他把篮子送出去。
*
莫云衫拿了篮子,千恩万谢,又塞了一小锭银子给狱卒。狱卒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这莫云衫还真是懂事大方,东方素要是就这么死了,自己又要少一条财路了。
拿了篮子,莫云衫快步赶回家,迅速从篮子的包裹内翻出了匕首。看着这匕首,莫云衫心里感慨万千,想起跟加帕尔等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却那么快活。
暗叹一声,藏好匕首,莫云衫便锁了门离开家,直奔西市的锦绣布庄而去。
锦绣布庄在西市的石榴坊,离榆木坊大约有六条街的距离。此时,已到了掌灯时分,不少店铺已经关门歇业。
等莫云衫赶到锦绣布庄的时候,这里果然已经关门歇业了。莫云衫犹豫片刻,依旧上前敲门。
“掌柜的!掌柜的!”莫云衫一面敲门一面高声喊着。由于心里着急,下手也特别重,拍得门框上的灰土都直往下落。
“谁呀!别拍了!别拍了!门拍坏了你赔呀!”一个怪腔怪调的男声在门内响起,片刻后,一阵门栓声响过,门缝里露出了半张粗犷的面孔:“我们已经歇业了!要买布料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