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尤其是作为一个皇子的母亲,她没道理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
那可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啊,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这天下,这万民,可都由他主宰了。
光是这么一想,覃婉柔就觉得内心激动。
想当初她为什么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愿意入宫陪伴一个比她爹年轻不了多少的老男人,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体会一下这天底下最尊贵女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按理说,她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
正因为体会到了,她就更不能放弃了。
如果赵雍当不了帝王,那么按照她在后宫得宠的程度,换作任何一个皇子上位,她将来的处境都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的儿子必须是帝王!
“糊涂!你可知你这么一闹,陛下就更不可能让赵枢回来了?”
“怎么会?难道爹你也没有办法吗?那到底要怎么样,陛下他才愿意彻底不管赵枢了?”
覃寿拧了拧眉,叹了一口气。
“这事,我也没法。”
说起这个,他与赵翎的处境何其相似?
赵翎有赵枢这个嫡长子,他不也有一个原配已逝留下的嫡长子吗?
赵翎永不可能对赵枢下狠手,就好比他再不管覃清,也不可能任凭别人欺负到覃清的头上。
虎毒不食子啊,那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没到那一步,谁也舍不得自绝血脉啊。
覃婉柔从小养尊处优又颇为得宠,在家时就从来没把覃清放在眼里过,在她眼中,覃清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罢了。
这样的心境下,她自然体会不到覃太师的纠结。
可她不懂,被覃太师亲自教养着长大的赵雍却明白。
“母妃,想借父皇生病一事除掉赵枢这个想法怕是不成了。你也莫要逼问外祖父了,父子人伦,父皇显然已经猜出了咱们的意思,不管信不信任咱们,他都不可能再把赵枢召回来冒险的。”
覃婉柔一听,顿时脸上生出浓浓的悔意来。
“那怎么办?哎呀,你们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一声,明知道我对这些都不是很擅长,你们却提也不提,害得我如今好心办了坏事,这可怎么办是好?”
一想到因为自己多了一句嘴,就阻挡了儿子的好事,覃婉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才好。
多嘴!
真是多嘴啊!
着急着,她竟抬起手,想朝着自己脸上给一耳光。
赵雍见了,忙一把拉住了她。
“母妃,你这是做什么呢?儿子都说了,这事不怪你,就算你不提,我父皇也不可能让赵枢回来的。他当初能那么干脆利落贬了赵枢离京,为的就是让我明白赵枢这辈子都不可能斗得过我,让我饶他一命呢。”
只可惜,他不是他父皇,更不是他父皇以为的那样好性儿。
再加上赵枢母后的死,他可是一直算在自己母妃和外祖身上的,他怎么可能留着一个仇恨自己的人活在世上随时准备反了自己呢?
但,他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一次,不过真的是个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