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的争执,对于日理万机的大人们来说,都不值得一提。
李家二老爷李承启坐在书房中,考虑着关乎仕途的大事。
夫人崔氏在旁道:“如今二皇子权势鼎盛,被立为太子的呼声最高,我娘家崔家一直都站在二皇子营下,老爷若现在还不表露心迹,只怕错过良机。若能将李瑾书嫁去崔家,让我两家亲上加亲,我那哥哥一定会帮着老爷去二皇子面前说话的。”
李承启点头:“瑾书也及笄了,就这样定吧。”
二夫人又道:“只是……我那嫂子还有别的考虑,若瑾书嫁过去,只可许一个贵妾的身份。”
李承启一愣:“是个妾?这不妥吧,怎么说瑾书都是我李府的长房嫡女。”
二夫人劝道:“老爷,只要瑾书嫁过去,就不会影响我哥哥为老爷说话的。”
李承启不再犹豫,点头道:“行,就这样吧,待七巧节过后,便定个日子,把人送过去吧。”
长房嫡女算什么,在他的仕途面前,在李家的前途面前,统统都得让路。
每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思,期盼着的皇家七巧宴终于到来。
皇宫经过了半个月的细心装饰,更显辉煌庄重。
皇后娘娘作为后宫之主,一大清早便由贴身女官服侍着起身,穿上繁琐的蟠龙礼服,配上皇后娘娘独有的金枝凤佩,戴上夜明珠制成的凤冠。
“娘娘今日真是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呢。”身边的女官夸赞着。
皇后对着铜镜照了照,满意的笑了。
“皇上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皇后问道。
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太监回话:“回皇后娘娘,皇上……还在苏贵妃的凝香殿,尚未起身呢。”
铜镜咣当落地,在地上振着声音回响在内室。
所有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下磕头,唯有一个嬷嬷依然站在原地。
这嬷嬷是皇后在闺中时就一直服侍在身边的,是皇后的心腹,嬷嬷开口劝道:“皇后娘娘,您是后宫之主,何必跟一个嫔妃置气,这么多年来来往往的嫔妃何其多,有哪一个能及的上您。这苏妃刚刚晋升为贵妃,皇上贪图新鲜,多宠幸两天罢了,娘娘不必在意。”
皇后冷声道:“宠幸两天倒也罢了,小小妃嫔本宫还不放在眼中。可皇上已经日日临幸凝香殿一个多月了,她日日吹着枕边风,调回了本宫驻守南境的舅父,让她的哥哥苏成义官升一级,去了南方做上了封疆大吏!他们苏家现在可是威风的很呢!”
跪在地上的太监请示:“娘娘,开宴时辰已到,是等候皇上,还是……”
皇后一拍桌子道:“还等什么?今日这七巧节,所有官家子女皆入宫,难道要让所有人都候着,给皇室留下一个不守时辰,沉迷酒色的恶名么!走吧,本宫先去。”
一行宫女太监随着皇后娘娘上了轿辇,向着宴请的后花园簇拥而去。
此时花园中的小姐公子们,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互相攀谈着。
往上祖上三代,总能互相之间找到些关系,小姐们娇羞,公子们谦和,时而互相问安,时而谈论诗词歌赋,一片愉悦景象。
年轻人们的蓬勃朝气,总算让皇后娘娘的心情好了一些,她想起少时初见皇帝时,也是在这七巧宴上,当时皇帝从她和薛妃中,钦点了她为日后的皇后。
那是她记忆犹新的时刻,可惜后来薛妃凭借家势,还是进了宫,还抢了皇上的恩泽数年。
想起曾经被薛妃压制的日子,皇后既痛恨又得意。
薛燕那贱人,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一遍在轿辇上摇摇晃晃的前行,皇后一边将目光从女孩子们的身上扫过。
薛妃?皇后看着不远处的一抹身影,惊悚的睁大了眼睛。
那个在那边赏着花的女子,戴着的不正是薛妃平时最常戴的珍珠花翎么?
那花翎极为耀眼,在阳光的照射下,珍珠的光辉衬着花翎的华贵,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