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张良声音嘶哑,刚说了两个字就不行了,看着他的背影,没办法,只能自己来了。
刚想下床,就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影,“你要干什么,我让你下床了吗!”老人一把把他安回去,掐着腰,伸着手指,“我辛辛苦苦地教你,你就是这么理解我对你的教诲的,明明告诉过你秦还不到亡的时候,而且你不能只是因为他灭六国,建立大秦,就说他凶残。也不能因为他颁布的刑法,制度,而导致部分人生命被剥夺,就说他残暴。”
他顿了顿,拿起茶杯,倒掉里面的茶,给他倒了杯清水,喂他喝下。
“他是灭了六国,可是六国之间本就战争不断,百姓无宁日。他们之间相互制约的平衡早就不复存在,势必会有一人出来建立新的平衡体系,不是嬴政,也是别人,他不过是跟随了历史的潮流。他建立的制度,带来的益处,你是没有看到吗。子房虽然有人不赞成,不习惯他的强势,可是这大多数人都还是在这种制度中平稳地活着。刺秦皇,可你想过没有,天下再度大乱,圣主为出现,谁能担起这个天下,谁来对百姓负责。”老人看着愧疚的弟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朝代更替,不过是早晚,现在还不是时候罢了!”
“你伤刚有好转,还是好好休息吧!这外面的事先不要管。”老人双手放在身后,一摇一晃地走了出去。
“子房兄弟……”王不留行实在是不忍打扰他,可是自己心里这,这好奇实在是压不住了,这老头太厉害了,不仅治好了子房,而且还让子房乖乖听他训了一顿。
“前辈,你说。”张良的声音现在虽不似开始那般,但也没有那么嘶哑。自己昏迷的这些天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这人是谁啊?”王不留行和老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每次问他是谁,他都不告诉他,这让他觉得很郁闷。
“他是我师父,黄石公。”张良并不好奇他会这么问,毕竟师父的脾气,有点怪,而且他把自己的名声视若粪土。
“他……他就是……手持《太公兵法》的黄石公。”王不留行脸上表情变化之快让张良觉得好笑,师父果然是你已不在江湖,可江湖仍流传着你的传说。
张良淡定地点头,对他有些愧疚“是,师父他很早就不问世俗之事了,这次竟然麻烦他老人家出山。”
王不留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竟然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相处了这么久,自己还天天和他斗嘴。
几日过去,张良的身体渐渐复原,脸色也比先前红润了些。
这日天还未亮,张良便准备要出门,刚推开门就撞见了一脸悠闲路过的老人,他故意忽略他身上的行囊,幽幽地说:“这么早起,来陪为师出去散散心。”
不等张良回答就率先转身,张良只得放下东西,跟了上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站在桥上,老人把脚上的鞋往下一甩,一脸傲慢地指使张良,“去,给我捡上来。”张良并无他想,师父本就是一个爱玩之人。一脸淡然的下桥去捡鞋。
“给我穿上。”老人把脚伸到他面前。
张良蹲下身,认认真真地给他把鞋穿上。刚站起身来,老人就把鞋甩了下去,又让他去捡,捡回来再给他穿上。周而复始,老人觉得无趣了,看着还是和先前一样站在哪的张良,除了气息有些乱,其它并无什么变化。默默地在心里赞许了一番。
“我要出去趟,你在这待着不准出去,五天后,时在这桥上等我”
“好,您路上小心。”张良虽不是很明白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但不让他出去他还是知道的。外面现在乱作一团,要是自己现在回小圣贤庄会惹人生疑,给自己给整个儒家带来灭顶之灾。
王不留行刚要走,便碰到了回来的张良,张良自是懂他的想法,何况江湖人本就四海为家,他示意让他等一会,自己匆匆忙忙进了屋。
张良在出来是手里多了几张纸和一和钱袋,一同放到王不留行的怀里,“前辈,请您把这两封信带给白前。这次行动虽然失败了,但还是谢谢您的帮助,这次钱希望您收下,不为别的就当做是我欠您的那顿酒钱,这酒可能暂时是和您喝不上了!我知道您喜欢那种隐姓埋名的生活……日后我们有缘再见。”
“子房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王不留行转身大步离去。
我们的人生中有太多的人是自己在漫漫旅途中偶遇的过客,他们也曾陪着我们笑过,哭过,可最后终究是要离开。
华诞终散场,为君诉离殇。漫漫人生路,有缘再相见。
张良站在小院的门前,阳光散落大地,他的大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再见,我的朋友。愿你日后侣鱼虾而友麋鹿,有一叶扁舟于这乱世之中。再见时,定陪君豪饮一场。
“你又出去打探消息了,怎么样?”秦艽端着木盆往外倒水,正巧碰到白前从外面回来。
这一个多月来,他不断的出去打听消息,现在的他们只是知道秦皇在博浪沙遇刺,那夜秦皇身边最厉害的五个随从被杀,秦皇大怒,下令追捕刺客,可是谁都不知道刺客的样貌,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那一夜被传的神乎其神,街头巷尾都在说着这件事。
看他这样就知道又没有消息,她放下木盆,走到他身边,“放心,公子那么厉害,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更何况不是说没人见过他吗?那就说明他现在是安全的,他现在应该是不方便联系我们。你放心吧,我们先去吃饭?”
“你刚才说什么!”这些他本就懂,只是没有半点消息,他就是怕,怕他万一出事,万一什么是自己没有打听到的。刚才回来的时候,他不过是在想事情,没有听见她的问题,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自己在哪说了一大堆。
“呃,我们去吃饭?”秦艽被他一惊一乍弄得有些愣,想了想答道。
“不是这句,你怎么就知道吃啊!”白前一手拉着她一手拽起她放到地上的木盆往屋里走去。
“不是,我……”秦艽任由他拉着,自己在后面想着,“那是没人见过他?”
白前没理她,让她坐到椅子上,自己去盛菜和饭。看他这样,秦艽觉得一定是自己说错话了,所以就更认真地在想。
可是自己也没说什么呀,不就是公子那么厉害,他一定会没事的,秦艽向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眼他,正好白前回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秦艽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吃醋了,就因为我说公子比校厉害?”
白前率先移开视线,他把东西都摆在桌上,哑着嗓子开口道,“没有,你想……多了。”
秦艽的脸离他越来越近,他下意识地把头一偏,“噗,哈哈……”秦艽爬在桌子上笑着,“小白,你脸红了!”
“你……笑够了没,吃饭。”白前恼羞成怒,但又不能做什么,只好寄托于饭上,“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秦艽憋着笑,插着碗里的饭,撩拨着身边的某人,“小白,你是不是吃醋了,到底是不是啊!”
“你话怎么那么多啊!”白前无力的反驳。
“到底是不是嘛,嗯?!”白前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觉得心烦,往前凑了凑,压了上去,他用他湿润的双唇去舔吻她刚才说话太多而干涸的双唇,然后温柔的放开。
他轻轻的撕咬着她的唇,然后慢慢离开,把她抱在怀里,唇贴着她的耳朵说到,“乖,张嘴。”这一刻秦艽脑子里一片空白,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低头细细地吻着她,从眉心,鼻子,耳朵,到嘴唇……他撬开她的唇,舌长驱直入,贪婪的吮吸着怀里人甜美的味道,秦艽被激烈的吻吻得晕头转向,直到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死的,他才放开开了她。
“怎么样,知道我吃没吃醋了吧!”白前刚给她喂了口水,放下杯子,就张口说。不料这水一滴未进秦艽的肚子,全都上了他的衣服。
白前的脸都黑了,秦艽忙解释道,“不赖我,是你乱说话,我现在嗓子还难受呢。”最后还假意地咳嗽了几声。
白前那会在意一件衣服,刚才不过是想吓吓她罢了,看她这样,脸上都多了几分疼惜,给她拍着后背,柔声的问着,“没事吧,现在呢?”
“好了,没事!我们吃饭吧。”秦艽自是知道有了台阶就赶紧往下跳,不然等会台阶没了可就没法了。
一顿饭下来,都太阳都快落山了!饭后,秦艽在里面洗碗,白前被她赶了出来,就这样坐在屋外。村落里炊烟袅袅,在外劳作的男人也陆续回来,孩子们在大街上追逐打闹。
这样的日子安稳而又祥和,真羡慕他们,无论外面的世界怎样动荡,他们的生活仍旧这样,不受其一丝影响。
远处显现出一道人影,白前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