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里,我还记得。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韩小依指着前方右转的半扇砖瓦房子,笑眯眯的回头说道。
“原来你还真的认识这里。”杜航笑道,“我都有些记不清楚了。”十一年的时间,确实足以忘记很多东西,即使是再深刻的记忆也会被时间磨损。
“叫门吧,这个时间老拐应该在家。”冷轩笑道。这些情况自然是从冷轩的记忆中知晓。
杜航一步上前,大手拍在门上,顿时把斑驳的铁门震得落下一大片铁锈。
“老拐,老拐……,我来买棉花糖了。”杜航大喊道。大手把原本就遥遥欲坠的铁门摇的哗啦啦作响,门上那条铁链锁剧烈颤抖,仿佛一个用力就会断裂。
“谁啊?”许久,房子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困倦,应该是刚刚在午休。
“买棉花糖的来了,开门做生意了。”杜航大喊。手中依旧是把铁门狠狠的摇晃着,仿佛与那道铁门有十世大仇一般。不过要是追究起来,倒还真是“有仇”。小时候,杜航嘴馋,经常没钱就会到这里趁没人的时候偷偷的“拿”几个棉花糖,但是这扇铁门却总是个路阻,使得腾雄不得不爬墙翻院。
“谁啊?我早就不卖棉花糖了,你不知道啊。”一道苍老的身影拄着半截拐杖,佝偻着身子,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一只腿,灰白的头发,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但还算干净。原本一整只拐杖因为要配合佝偻的身材,不得不锯掉半截。那颤颤巍巍的身影,不是老拐又是谁?
“老拐,是我,冷轩。”冷轩露出一丝笑容,高声喊道。
显然,老拐已经看到了冷轩,顿时露出了笑容,道:“原来是小轩啊,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啊,学校放假了么?”
走近,看到冷轩坐在轮椅上,老拐突然脸色一变,道:“你这是怎么……”
“哦,这个没事,受了点伤,过几天就好了。”冷轩笑着解释道。
“没事就好,我还怕你也和我一样呢!”老拐听冷轩说自己没事,顿时松了口气,笑道。
老拐把目光从冷轩身上转到杜航几人身上。问道:“小轩,这几位是?”
冷轩顿时大笑道:“老拐,他们可是老熟人,不过你肯定猜不出他们是谁。”
“老熟人?”老拐奇怪的看着人高马大的杜航,问道,“老街出去的?几年了?”
杜航抬头做看天状,笑而不语。
冷轩笑道:“您老还记得当年的东门三人组么?那个常常跑到你这里偷棉花糖,但却老是被你抓到然后扒了裤子打屁股的孩子么?”
老拐微微思索,而后眼睛骤然一亮,顿时对腾兄笑骂道:“哈哈,原来是你这倒霉熊孩子。”
被冷轩一揭穿,杜航顿时装不下去了,尴尬的挠了挠头。
“倒霉熊!”
阮魁也是冷俊不禁,笑看着杜航道:“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绰号?挺霸气的啊。”
“不光是霸气,而且是霸气侧漏。”冷轩笑道。
韩小依和夏诗涵顿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而杜航则是装作无视一切,继续抬头作观天状。
“这几位是?”两女的笑声顿时让老拐把注意力从冷轩身上转移到了她们身上。
冷轩指着阮魁,笑道:“这个是我的同学,阮魁。”
而后指了指身后推轮椅的夏诗涵,对老拐说道:“这个,是我的女朋友——夏诗涵。”
冷轩的话一出,夏诗涵心里顿时觉得像是吃了蜜一样,这是冷轩第一次对别人介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老拐看着夏诗涵,打量了几眼,微微一笑,看向冷轩,道:“不错,是个好姑娘,小轩,你的眼光不错,以后要珍惜这个小姑娘。”
嘿嘿!冷轩笑而不语。倒是夏诗涵顿时脸红得像是醉酒,这个老拐对于父母双亡的冷轩来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半个长辈,被冷轩的“长辈”称赞,这让夏诗涵心中又惊又喜。
“至于这个……嘿嘿,你老还是自己问她吧。”冷轩看着韩小依嘿嘿的笑道,满含深意,顿时让韩小依一阵心虚。
“哎呀……,不要问了,人家说就是啦。”韩小依见老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羞恼道:“老拐爷爷,我是小依啊。”
“哪个小依?”老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那个三人组的小依……”韩小依的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微不可闻。
但是老拐却是听了清楚,顿时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这鬼丫头,原来还像是一只小猫咪一样又小又瘦,现在倒是女大十八变,长成了个大姑娘啊。”
老拐继续笑道:“当年你可是爬墙能手啊,像只小猫一样。可没少偷吃我的棉花糖。比这只倒霉熊小子可要厉害得多了,倒是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听到老拐说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韩小依顿时俏脸发红。
“要不然也不会被冠称‘喵喵’啊!”冷轩笑道。
他和韩小依,杜航,当年是东门老街的孩子王,号称东门三人组,成天在一切野,在一起疯。刚刚在听到韩小依叫‘老拐爷爷’的时候,冷轩心中就有了猜想。
老拐心思善,谁叫他老拐都不会生气,就算是三五岁的小孩也是叫他老拐。但在冷轩的记忆中却有一个人一直是叫“老拐爷爷”,这个人自然就是当年那个成天‘喵了个咪’的喵喵了。再加上刚刚韩小依唱的童谣,冷轩就更加肯定韩小依就是当年的喵喵。因为这首曲子冷轩就教过杜航和那个被大家叫做‘喵喵’的小女孩。
听到冷轩嘲笑自己,韩小依顿时气鼓鼓的瞪了冷轩一眼,哼道:“还不是你,不管是‘倒霉熊’还是喵喵都是被你叫出来的。”
“什么?你是喵喵女?”杜航惊讶地看着韩小依,显然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三人组竟然再次凑齐的。
“怎么?不行啊?”韩小依瞪了杜航一眼,露出两颗晶莹的小虎牙。
夏诗涵莞尔,没想到韩小依还有这样的一面,‘喵喵’?呵呵,这样就不用担心韩小依以后再拿自己是‘心虚贼’的事情来嘲笑自己了。夏诗涵心中想到。
老拐笑完杜航和韩小依,也瞪了冷轩一眼,道:“你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每次都是你教唆他两来偷我的棉花糖。要不是你在后面唆使,他们两个哪有胆子来偷我的棉花糖啊!”
“就是,就是!”韩小依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显然不想放过冷轩这个“主谋”。
冷轩摸了摸鼻子,心中苦笑,自己这算是躺着中枪么?
见到冷轩三人组,老拐显然十分高兴,急忙招呼一众人进门。
“我说老拐,你这把锁也用了几十年了吧,怎么不换一把?瞧这把锁的锁链都快要断了。”杜航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以为都跟你样么?尽做些爬墙的事。”老拐没好气的瞪了杜航一眼,道,“我这穷得叮当响的,有谁能看得上?”
“既然都没人到你这里来,那你挂把锁干什么?”杜航无语道。
“防你这倒霉小子啊。”老拐笑眯眯的看着杜航道。
呃……杜航直接无语了,心道,你老能不老提这件事么?
“你这也没有棉花糖了,还防我干嘛?”杜航翻了个白眼,道,“再说,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犯得着偷你那点棉花糖么?”
“谁说我这里没有棉花糖了?”老拐,一吹胡子,一瞪眼道,“我现在虽然不卖棉花糖了,但是这门吃饭的手艺可不敢忘了。”
“真的还有棉花糖?”杜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老拐爷爷你真的还有棉花糖么?”韩小依兴冲冲的看着老拐,大眼睛扑闪扑闪。
“真的。”冷轩点了点头,笑道,“我每次放假回来都会来找老拐做几串棉花糖,所以做棉花糖的材料老拐一直都备着呢。”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韩小依兴奋的惊叫道。
老拐的确还保存着自己当年过生活的家伙,应了那句老话:人不能忘本,就算在安逸的生活中,也不能丢掉自己的活计。
老拐到里屋拿出了做棉花糖的机器,虽然老旧,但却擦拭的发亮,显然老拐把这套吃饭的家伙爱护得很仔细。
不得不说,老拐几十年的手艺还确实是不错的,十几分钟的功夫,几大串棉花糖就做出来了,绵绒绒的,松松软软,加上了花糖,有股特殊的香气,轻咬一口,还能感受到那种新出炉的温热感,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怀念,让韩小依和杜航陶醉不已。
韩小依吃起东西来可不像是女孩子,一大团棉花糖三口两口就吃掉了,而后顺手就把杜航手中还剩大半的棉花糖给抢了过来。
杜航雄顿时无语,装出一副哭丧脸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老拐。
老拐呵呵一笑,道“你们呐,还是没有变,尤其是你这熊小子,小时候就抢不过小依,现在都成大老爷们了,怎么还抢不过小依啊。”
“我哪敢啊。”杜航哭丧这脸,嘀咕道,“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简直就是一个东门小魔女,以前也只有冷轩吃得住他。但是,现在……嘿嘿,恐怕也悬喽。”
“你唧唧嘟嘟的嘀咕什么呢?”韩小依瞪了杜航一眼,眼神中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不要说本小姐的坏话。
杜航顿时脖子一缩,讪讪的干笑起来。看来当年的喵喵给他留下了太多的深刻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