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陈府的大门越来越远,前方月光下是黑暗的侵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林夕一步一步向前,她莫名的觉得寒毛直竖,但还是没能止住自己前进的步伐,奇怪的,今天的好奇心特别的重,她还止不住的想:这么黑的天,会不会有鬼啊!
不过林夕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准备一探究竟,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一切与古奇之谜有关的话,自己马上就可以在十天内搬倒陈县令了!
树林的影子越来越近,林夕尽量放轻自己的步子,黑暗中枝叶在寒风的侵蚀下,一下下的摆动,张牙舞爪的展示着自己的庞大。
黑暗的气息,也侵蚀着林夕的神经。
没过多久,前方,一个黑影忽然闪现,林夕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个黑影便渐渐消失在树林的某处,林夕在黑暗处躲了许久,然后亦步亦趋的跟上,很快又再次发现了那个影子。
树林的阴影恰巧挡住了她的身形,缓缓走了大概一刻钟,忽然脚下一个树枝吱呀一声,林夕慌忙的闪身到一个树木的枝干后面。
前方那黑影一停,冷冷的道:“谁?”
紧接着,林夕忽然觉得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对方发现自己的踪迹。
枝叶的另一方,是魔鬼的降临,枝叶的这一方,是紧张的不能呼吸的林夕。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手指紧紧的抓住离自己最近的枝干,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因为紧张手心冒出了冷汗,瑟瑟发抖。
她忽然想起下邑郡那头发花白的身影,想起花墙之外那强壮的傻傻的战士,想起那白衣如仙般存在在自己梦中的男子,想起那个总是夕夕娘子夕夕娘子叫着自己的大红色衣衫的妖媚身影。
死亡忽然如此之近:赵子墨,你以后再也不担心我会跟你做对了!夏楚哥哥,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吗?还有娘亲,我还没能做到答应你的事呢,我不能死!
天,必定会无绝人之路的!
林夕稍微放松了点身体,悄悄听着对方的动静,整根神经紧绷成一条线。
而那人似乎停止不动,也在等待着这方林夕的反应。
林夕额头的冷汗一阵阵滴落,但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林夕却觉得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这样的煎熬就像是上次在石板柴堆底下,那看着别人一步步死亡的难受。在林夕终于忍不住的时候,那人终于动了。
林夕绝望的咒骂了无数次上苍,准备在死亡前最后一击。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林夕忽然听到脚下“吱吱”声响,那人前进的脚步声一顿,然后没有再前进,仿佛在仔细观察者跑出去的是个什么东西。
林夕悄悄低了下眼睛,发现自己脚上走过的是一只硕大的老鼠,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了大半。
那人似乎也很诧异,停住自己的脚步不动,“嘶”的一声,林夕知道,那是剑气出鞘的声音。
老鼠顺溜的从林夕的脚上走过,它并不知道,这一出去,它面临的将是一场无形的杀戮。
那人剑拔出之后,就在也没有声音,静静的站在那里,老鼠刚刚划过林夕的脚尖,从树枝的背后探出头,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天空的半月为这黑暗中的杀戮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林夕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再多待一会儿,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忍不住大叫出声。
老鼠的头部终于出现在那人的视线中,那人手中的长剑瞬间落下,那只硕大的老鼠还未来得及惊慌失措,就被腰斩在长剑之下。
那人似乎不能理解的”咦“了一声,等到仔细看清楚是只大老鼠之后,站立许久,并未发现有其他任何动静,才转身离开。
等到那人走远,林夕的手脚已经僵硬,她没有任何力气的身体迅速的瘫软下去,已经坐在地上的她大口的呼了呼气,顺势拍了拍胸口,对着旁边那替自己死去的大老鼠祈祷两声之后,她方才拖着自己勉强能够站立的身体,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儿,她终于觉得自己没那么害怕了,腿也不那么发软了,但是,她郁闷的发现,自己竟然再也找不到有人的痕迹,那个埋葬在这树林中的秘密,难道自己就发现不了了吗?
林夕无奈的叹口气,准备往回走,可是更郁闷的是,她又发现,自己坑爹的迷路了!
于是,林夕又开始在林中踱步,到处寻找出路,至于林中的秘密,就留给王九回来帮忙查看吧。
哎,自己真的不适合做特务,林夕无奈的叹口气:最后还把自己绕晕了!
林夕走啊走,走啊走!
终于,看到了希望!
因为前方那处,有零星的火光,她迈着自己认为的最轻的脚步,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就被对方发现,要是在遇到一个像刚才的变态杀手,还真是不划算。
距离那处只有百步之遥,林夕还是看不清楚那里的人,月光的照耀下,悠哉树林的阴影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
不过,那处渐渐飘来一阵阵香味!
林夕正嘟囔着嘴在纠结什么东西这么香,就听到自己的肚子一阵阵的咕噜噜声响,她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悄悄靠近了些。
越近,她越是紧张,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感觉心脏就要跳出胸口。
林夕再次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在第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淡定之后,终于离那处紧紧几步之遥。
而那处的人仿佛没有发现林夕一样毫无动静,林夕放心的探出头来,准备一探究竟。
而对着林夕的,只是那人的侧脸,不过林夕看到的瞬间立马屏住了呼吸,在不敢动一分,因为那人的侧脸是如此的美好。
仅仅只是一个鬓角,在火光的照耀下就像是散发出各种神圣的柔和的让人难以抗拒难以忘怀的光芒。
最起码在林夕看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