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墨,赵子墨,如果我见到你,你会不会记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还在牢中,而你,却已经带着你的妹妹,离开!
牢中的我,是否生死都不在管你的事情?那么,我来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每每想到此处,林夕就觉得心口生生的疼,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在去想,强迫的告诉自己,赵子墨,不过是受到皓月的威胁,亦或是,因为其他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
那么,他一定留下了人来保护自己,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县令看到林夕痛苦的模样刚刚的恐惧一瞬间烟消云散,他起身走到林夕的身旁,来回的走动,然后轻笑:
“呵呵,我们皓月公主想去哪里都是人家的自由,你为何如此的关心?皓月公主可是未来的皇后,是我西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想要巴结?可惜,人家根本不会将你放在眼里,林夕,本官还是劝你,回到北夏去吧,这西齐根本就不适合你!”
林夕听到县令那冷嘲热讽的劝说,一阵冷笑:“呵呵,皇后?是吗?她是皇后?”
“当然是,无论是大皇子登基还是二皇子归来,这皓月,必定是我西齐的皇后无疑,你没听人说吗?在我西齐,想要登上皇位,首先要做的,就是赢得皓月公主的芳心,那么,皓月公主将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登上皇位指日可待!”
林夕笑了,这一次,真的是冷笑,是这么久以来最最无可奈何的笑:这就是赵子墨提前离开的原因吗?
虽然她用尽了力气祝他登上皇位,可是最后,他竟然真的因为皇位,彻底弃他而去!呵呵,她林夕的人生,就是这么的悲催,一生一世,都是这样!
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呢?
一个皓月,一个皇位,就可以放任自己于不顾!
林夕觉得这真是讽刺啊,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县令,仿佛眼前的县令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的县令浑身发毛,然后才听林夕道:
“所以,你现在是要杀了我?”
县令愣住了,刚刚还找尽一切办法想要活下来的林夕,此刻怎么是这种表情?让他瞬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得机械性的点点头,想想好想杀了这人,应该皓月公主会高兴吧?毕竟,也是因为这人,这个小地方,才能够进入皓月公主的眼球。
恩,就这么定了!县令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冷笑道:“那是自然,无论你是谁,你是本官,唯一能够接近皓月公主的机会!”
可是实际上,林夕此刻一点也不想死了,她想尽快去找找赵子墨,想去问清楚,这件事情憋在心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疙瘩,让她喘不过气来!
林夕歪歪头,怒视县令:“可是我还不想死!”
“由不得你!来人啊,将林夕给我重打五十大板,然后明日再审!”
林夕听后,心中也渐渐释然,五十大板,这应该也死不了,看来这个县令是想折磨自己啊,刚好,她也顺便看一下绿荷到底在不在自己身边,若是其实绿荷在,而自己却错怪了赵子墨呢?
听到这个命令,很多侍卫瞬间推门而入,然后将林夕架了起来,而林夕,却在起身的瞬间发出嗜血的微笑。
那笑容,让县令打了个冷颤,他赶紧回身,决定避免去看林夕的眼睛,要不然这种申请是在是令人害怕,说不定还真的下不去手。
林夕心中默念着赵子墨,身体上,却早已经因为那一声令下,而疼痛难忍,可是作为一个女子,林夕却丝毫没有吭一声。
虽然她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可是真正的林夕,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因为认真,她可以忍受常人所不能忍,也可以忍受别人所不能及。
就像现在,无论多么疼的痛苦,她都咬咬牙,坚持了下来!
第一板子打下的时候,林夕默念一声赵子墨,可惜并没有任何回应,林夕猜想肯定是绿荷太忙,根本来不及救自己。
第二板子打下来的时候,林夕安慰自己,绿荷可能被困在某处,没有看见。
第三板子打下来的时候,林夕再次安慰自己,可能绿荷正被困在某处来不了!
可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直到第十板子打下来的时候,林夕有些绝望,赵子墨,你的人,原来真的从我的身边撤离了,如此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一片影子。
林夕强忍着眼角那即将滑落的泪水,背上,屁股上已经开了花,这些为了争功而分外卖力的侍卫们,根本不会管犯人的死活。
谁能够打的最狠,得到县令的表扬,那么,谁就是最厉害的。这是以往的惯例,所以没有一个人松懈。
疼痛,让林夕的额头开始冒汗,可是,她感觉到的却不是身上的疼,而是心里的疼,想想赵子墨,就觉得屁股上那点伤其实不算什么。
可是这心灵深处的伤痛,谁又能来帮她治愈?
林夕觉得自己肯定疯了,那么喜欢赵子墨,那么了解赵子墨,这一刻,却对赵子墨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赵子墨肯定是有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她的,可是想起县令的话,却一遍遍的将自己的想法推翻!
“谁娶了皓月,谁就是西齐的皇者,谁就能真正的登上这西齐的皇位!”
“皓月公主就是未来的皇后!”
“皓月公主的身旁,还带着一个男人!”
男人啊,男人都是喜欢权力的,如若不然,赵子墨也不会在北夏忍辱吞声数十年,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性格完全改掉,就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从北夏归来的时候,变成不一样的自己。
那么,赵子墨兴许也会,像其他男人一样,爱江山胜过爱美人。
其实,这样才是正确的,男人嘛,就应该将自己的志气摔遍四方,而不拘泥于儿女情长!可是林夕还是觉得心口生疼。
那种疼,让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赵子墨就这么离开了,而且跟着其他的女人。
而自己,还为了查出那个一直在背后陷害他们的人而深陷险境,此刻她分外的后悔,没有跟绿荷一起出去。
若是出去了,兴许就可看着赵子墨,然后就没有这么多的痛心,皓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趁虚而入。
想了想,觉得自己是真的傻,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男人扔给了她人,她人或许早就设好了这么一个圈套,打定注意让她往里面跳。
对,一定是这个样子的,不然,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神奇的巧合,偏偏让她林夕全部都赶上。
皓月啊皓月,为了赵子墨,你竟然如此的煞费心机!
想到这里,林夕还是没能忍住,留下了悔恨的泪水,眼泪顺着背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分外的可怕。
林夕觉得有些丢脸,将自己的脸紧紧的埋在手臂上,任由身后的板子一遍遍的打下,此刻,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在忍受酷刑。
她的心中,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千疮百孔!
将自己缩卷起来,才忍住不在受伤,才忍住不去哭泣,在敌人面前,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丢脸。
这是林夕唯一的信条!
身体,因为挨饿已经有些虚脱,刚刚的那些食物根本不足以补充足够的能量,而这接下来的捶打,让林夕再一次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可这一切,都比不过心灵的疼痛。
县令冷笑的看着这一切,吹吹自己的胡须,再一次问道:“林夕,你想好了吗?”
她怎么可能想好?现在,她的脑子根本就是一团糟,什么都想不清楚!只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离开西齐,要不然,这个结,恐怕真的是一辈子都打不开了!
她不想这样,既然赵子墨在这里打上一个结,那么,她必须努力去解开,否则,她的心,会永远的不痛快,那不是她的风格!
抬起头,用几乎带血的眼睛看着县令,林夕森冷一笑:“我不会离开的!”
县令大怒,从没想过一个人竟然如此的倔强,明明已经要晕过去,可是却强撑着让自己清醒,然后在唯一的出路面前,没有丝毫的忌讳,也没有丝毫的害怕!
她说,她不回去!
县令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支撑着她如此的狠心,对自己都如此的狠心!可是她不能放任她就这么下去,她必须问出了所以然来,所以,县令愤怒的起身,指挥那些挥舞着板子的侍卫们: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为止!”
林夕听到这句“打死为止”之后,竟然露出了笑意,若是真的死了,那刚刚好,再也不用为这些莫名的事情纠结,再也不用去想赵子墨为何抛下自己,再也不用因为自己的不够优秀而忧心。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林夕抬起头,感激的看着县令,然后,再也忍受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