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凝便是这么个脾气,对许多事都看得很开。
她能听懂司徒轩的意思,但是她并不知道自个心里是怎么想的,到底喜不喜欢司徒轩。
但是,她知道的是她不会让司徒轩丢了性命,至于以后的事情,何必多想。
司徒轩淡淡一笑,正想说些什么,低头时才发现她已经像只小猫似的,乖巧的窝在自个怀中睡着了。
看着她安睡的小模样,他的心便化作了一汪春水,柔软不已。
他满眼宠溺的望着她,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唇,心里满是甜蜜。
就算以后的事情无法掌控那又怎样呢,至少把握当下吧。
此生能遇到她,他很知足。
“主子,该起了。”
苏婉凝还迷迷糊糊的睡着,却突然被人吵醒,她很是不满意。
睁开眼睛,看着略带焦急之色的水墨,蹙眉道:“干嘛这么早,我还没睡醒?”
平时她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的,司徒轩从不让人吵她,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主子,太后身边的丫鬟刚刚传话来,说是请后宫女眷去花园赏花,所以主子也得去啊。”
其实,如今已经是辰时了,早过了用膳的时候,不过是苏婉凝贪睡罢了。
“这时候有什么花可赏啊。”
苏婉凝烦闷的很,现在花园里就那么几种花开着,有什么可赏的。
“是没有什么可赏的,不过聚在一起总要有个由头。”
苏婉凝正迷糊着,司徒轩已经进来了,笑道:“快起吧,起来吃些东西,皇祖母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可我不想去,那么多女人聚在一起,肯定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苏婉凝最是讨厌后宫的女人聚一块,这些女人各怀心思,相互妒忌,但凡是聚在一起,就没有不勾心斗角的。
整天唇枪舌战,从言语上下功夫,还不如直接打一架来的痛快。
“你刚入宫没多久,入宫推辞不去,本殿担心皇祖母会为难你。”
司徒轩也知道苏婉凝的不情愿,可太后毕竟是太后,如果称病推辞日后追究起来,只怕不好。
“算了,去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怕她们。”
苏婉凝在床上赖了半天,还是打算去见太后,既然躲不过,那就只有面对。
水墨与脂烟忙着替她打扮,二人抱来了三四套衣裳让她选,苏婉凝瞟了一眼那几套衣服,摇摇头道:“为什么拿这几套来,我不喜欢这样的。”
司徒轩前阵子就已经叫人给她做了好些新衣裳,最近又打算让尚衣局帮她做。
不过,今个两个丫头拿来的衣裳,明显太华贵了些,她心中一点也不乐意。
“主子,您可是去见太后,如果打扮的太素净了,不太好吧。”
水墨站在一旁,有些为难的劝着。
其实,她与脂烟考虑的是苏婉凝要去见太后,而且宫中其他女眷也要去,打扮的太素净岂不有失身份。
“可这几件衣裳,真的一点都不好看。”
看着那衣裳上繁杂的纹路与花纹,还有过于艳丽的颜色,苏婉凝觉得自个若是穿上这些衣服,绝对跟戏子似的。
“再去拿几件衣裳来,挑素净的就好。”
司徒轩坐在一旁喝茶,见她在梳妆台前抱怨,便吩咐两个丫头去重新挑衣裳,还笑道:“其实皇祖母就喜欢素净不招展的女子,所以你的想法,估计挺合她老人家的心意。”
别看六殿下不怎么出门,对宫中很多人的喜好,那是摸的一清二楚,心思缜密的很。
挑了半天,苏婉凝总算挑好了要穿的衣裳,上身挑了粉蓝色绣花罗衫,下身着一袭简约碎花中裙,头上只插了一支青葱碧玉簪,外配了一朵海棠贴在鬓间。
一袭装扮,素朴干净,却不失身份,很灵秀的气质。
司徒轩捏着手中的茶盏,目不转睛的瞧着,眸中流着淡淡的光。
苏婉凝起身准备去见太后,回过头来正对上他眷恋的目光,微有赧然,低眉垂首,“你总盯着我看什么?”
“好看。”
他的回答简单干脆,却让她轻易红了脸。
“我去见太后了。”
苏婉凝仿佛是落荒而逃,自从那日司徒轩对她说了那番话,她脑中总不自觉的瞎想。
每当她听司徒轩夸她时,就不自觉的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
看着她慌忙离去,脸颊通红的样子,他心情倒是好得很,心里直叹,这丫头害羞的样子最是招人。
可惜现在最多也只能看看,或者是偶尔占占便宜而已。
苏婉凝赖床了大半天,又打扮了半天,也来不及吃东西就出了门,心里一直暗暗埋怨,太后干嘛这时候找她,难道要饿死她吗?
不知道今个有没有点心吃,如果有的话可以去讨一点…
六皇子妃满脑子都是吃的,却突然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有个软绵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姐姐。”
苏婉凝抬头望去,却见是司徒灵抱着自个的常玩的彩球跑了过来。
她抬起脸,瞧着苏婉凝一直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道:“哦,是六嫂,六嫂…”
她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应该叫嫂嫂,不是姐姐。
看见这小公主就觉得喜欢,苏婉凝便想上前抱抱她。
正好这时一个小太监提着恭桶从她身边路过,她也没有在意,却不料想,就在她弯腰抱住小公主的时候。
那个小太监却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手里的恭桶顺势就泼了出去,一下便泼在了脂烟身上,弄的脂烟满身污秽,浓浓的恶臭味,立时从鼻尖传来。
“啊!”脂烟大喊了一声,顿时狼狈的蹲在了地上,望着自己身上的污秽,顿时就呕吐了起来。
苏婉凝当即一愣,不自觉抱紧了司徒灵。
“六皇子妃恕罪,奴才不小心惊扰了皇子妃,真是该死。”
那小太监见自己闯了祸,连忙跪在地上自个掌掴自己认错。
苏婉凝皱眉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却在想刚刚脂烟就跟在她身后,如果不是她突然快走了两步抱起司徒灵,那么刚刚站在那个位置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也就是说,若非司徒灵突然出现,那倒霉的人指定是她了?
难道说这只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