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佑没有询问关于苏潇潇以前的任何事,彷佛那与他根本无关似的。
他没有下手杀了苏潇潇,只是叫人送她回京,从侧妃变为了侍妾而已,这样的结果已是极度宽容。
苏潇潇也没有吵,安心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她现在要的只是先留住性命,只要这条命能保得住,以后的事情还可谋划。
“苏婉凝,我这次不死,下次死的一定是你。”
苏潇潇站起身子,目光定定的望着外面,眸光一片冷静。
心里的恨已经生了根,若不得出一个结果,只怕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罢休。
司徒昇依旧没有出现,他的军队一直由副将统领。
司徒梦一直处于失踪的状态,皇贵妃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敌军顿时像是一盘散沙,被秦域的军队打的连连败退,眼见着就要无路可退。
虽然打了胜仗是好事,可司徒轩心里一直不安。
司徒昇野心如此大,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一定有着什么计划,所以司徒昇一日不露面,这场仗就不能算赢。
司徒佑做了决定以后,也没再犹豫,便叫人收拾东西送苏潇潇回京。
她走的那一日,正巧碰上苏婉凝带着两个孩子在府里玩。
看到苏婉凝,她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愤恨,旋即低下了头。
她怕暴露自己的心事。
只是,她的恨苏婉凝怎么会不知,见她低下了头,忍不住笑道:“你恨不恨我无所谓,我在这个世上仇人多的很,江湖上还有许多人等着取我的性命呢,所以你愿意恨就恨吧。”
恨她的人多的是呢,估计都要排队了。
所以如果这个女人有本事找她报仇,那就来好了,她等着呢。
这番话简直就是故意在挑衅。
苏潇潇咬了咬唇,攥紧手里的帕子,终是将心里的愤恨,狠狠的压了下去。
她要暂且回去养精蓄锐,等攒足了力气再跟苏婉凝斗。
所以,苏潇潇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锦城。
看着她一副极力隐忍的模样,苏婉凝也知道等回了盛京,这个女人指定跟自己没完。
忽然想到盛京还有个苏曼儿也在咬牙切齿的恨着她,顿觉头疼,原来自己敌人还真不少。
“水墨去准备笔墨。”
京中仇人这么多,苏婉凝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娘亲,所以打算修书一封给慕飞飞。
有慕飞飞的照应,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那丫头的野蛮程度可不逊色于她。
虽然不知道她要笔墨做什么,水墨却也依言去了。
“主子,纸笔已经准备好了,要奴婢现在为您研磨吗”
脂烟准备了纸笔,水墨则准备帮苏婉凝研磨。
“嗯。”
苏婉凝点了点头。
思忖片刻,提起笔却是愣愣的看着桌上的白纸发呆。
好不容易下笔写了两个字,立刻丢的远远的,直接扔了笔再也不写了。
“主子怎么了”
清竹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又发脾气了。
“没事,先不写了,等王爷回来让他写。”
苏婉凝摇了摇头,刚刚一下笔,才惊觉自己是有多少年不练字了,写的字那叫一个
总之惨不忍睹。
几个丫鬟识字不多,倒也看不出什么。
可司徒轩那字苏婉凝是常看的,写的那叫一个俊逸潇洒,所以她写出的字再跟司徒轩的字一比,还是不用看了。
因此晌午司徒轩一回来。
她立刻拿了笔塞到他手里:“我要写家书给飞飞,我念你写。”
“既然是家书,你自个写不就行了”
豫王殿下出去忙了大半天,回来以后居然还要写家书。
难道这点小事娘子都做不了吗
“我懒得写。”
苏婉凝摇了摇头,继续坚持。
司徒轩没再多说,坐下刚刚准备落笔,忽然瞥到一旁被她丢掉的废纸。
不知怎的好奇的拆开看了看,一看顿时
“那不是我写的。”
苏婉凝急忙转头,本能的就开口否认。
她这个画画无能也就罢了,居然写字也无能。
她好歹是豫王妃啊。
司徒轩愣了愣,将那张废纸放在了一旁,笑道:“好了,说吧。”
这是有多久不练字了,竟然如此生疏。
苏婉凝见他神色无异,回过头来,有几分诧异的看着他:“我的字这么难看,你不觉得给你丢脸啊,好歹我是你的正妻,是堂堂的豫王妃,可我既不会作画,又不会吟诗,现在连字都快忘记写了。”
“傻丫头。”
忍不住轻轻一笑,他起身将她拥在怀里,旁若无人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或许她比不上别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尽通,或许她没有别的世家小姐温婉如水的性子。
可她依然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的凝儿谁也比不上呢。
闻此,心中尽是甜蜜,苏婉凝心情格外的好,扬了扬眸:“好吧,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帮你生个女儿。”
他特别想要个女儿,所以她高兴了的时候,几乎天天拿这事叨叨。
一连过去了数日,司徒昇还是没有消息,不过他的大军已经败的差不多了,有许多人实在扛不住已缴械投降。
司徒轩写了战报回京。
虽然司徒昇还未露面,可这场仗打的已经差不多了。
惠帝看了奏报,顿时龙颜大悦,忍不住连连点头:“景王与豫王这次平乱着实做的不错,朕甚是欣慰啊。”
自己的儿子打了胜仗,当然高兴了。
下面的朝臣见皇帝如此高兴,难免又暗自揣测起来。
储君之位至今悬空,景王与豫王这次都立了大功,那么太子之位是否就可能落在这两位身上
司徒轩自有单家与赫连家的支持,司徒佑也有自己的支持者,司徒俊与司徒武也都不是小角色。
所以这皇储之争估计是有的闹了。
下了朝,司徒俊脸色冰寒的望了望阴沉的天。
此刻他的心就如这天一样不晴朗。
司徒佑尚且不必顾虑,可司徒轩却已经成了他坐上太子之位最大的绊脚石。
不由得暗暗思忖,看样子是该想办法动手了,只要人回不来,就算有再多的战功,也只能埋到土里。
思及此,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随后便不动声色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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