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业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只不过并不在原来的班级，而是低一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住了一段时间的院恰好可以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对外表示自己是生病才申请留级，并不是因为学习成绩太差。
至于别人相不相信，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自己所需要的也只是一个表面上能说得过去的借口而已。
“李成业，有人找。”
麻烦的事还有很多，碰到以前的同学也总觉得很尴尬，只是还没有遇见过武芙蓉。
他明明不怎么想见她，即使碰见了也不知该说什么，但不知为何心底总有股微小的期待感挥之不去。
也许还能做同学呢？
如果得叫她学姐那也不错不是么？
他怀着一丝难言的祈盼走出教室。
哦，原来不是啊。
在外面等他的是赵若水。
他很好地收敛了那一抹失望:“来找我做什么？”
赵若水说:“你最近……有没有遇见一些奇怪的事情？”
李成业神情一凛，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是有？说来听听。”她没有放过那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不觉得有义务和你说什么，回去好好搞学习吧。”李成业转身欲走。
“武芙蓉转学了。”赵若水说。
李成业的脚步停下。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匆忙就要转学，之前也是，明明周日才和我约好周一见面第二天却没有来。她说是生病了……”
赵若水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编制品。“关于这个，我有一些疑问。”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李成业的眉头深深皱起。
武芙蓉竟然转学了吗？这么突然。
“其实……不，没什么。只是我个人对你的经历感到好奇而已。”赵若水抬头看着他说，“我们同学了那么多年，在印象中你的写作能力并没有那么强。”
她也是大神盖被子吹空调的粉丝，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竟然就是自己身边的同学李成业时，她非常震惊。
李成业的作文写得很好，这点不假。但盖被子吹空调的行文立意、思想、风格、手法和他的校园文章完全不在同一个阶层。放到一起对比，差异就像小学生作文和高考满分作文之间的区别。
写长篇小说的确会和校园里的命题作文有区别，但是其中运用的技巧是相通的。同一个人的作品，除非短时间内三观重塑，否则文章中总有某种特殊的东西是一脉相承的。
有的人把这种东西叫做文风。
非要说的话，反倒是他最初的成名作，开头那十几万字比较像他现实生活中的感觉。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真的有你自以为的那么了解我吗？”他的神色变得轻佻，“该不会其实一直在默默关注我、暗中喜欢我吧？”
“呸。”赵若水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你正在连载的那一本还没有写完吧？”
听到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来。“个人因素，不方便解释。”
赵若水正了正表情，很认真地盯着他，“拜托请告诉我，这一点对我很重要。”
见李成业依旧想要回绝的样子，她又补上一句:“或许，对武芙蓉也很重要。”
李成业正想说什么的动作顿住。“和她有什么关系？”
赵若水犹犹豫豫，不想说。
他脸色沉下来:“你既然这么没诚意，那我干嘛要一味配合你？”
沉默半晌，赵若水下定了决心。“等放学，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我慢慢和你说。”
傍晚，李成业跟着赵若水坐了大半个小时地铁去了城市的另一侧。
他并不常出来玩，毕竟娱乐要花钱。他常活动的地方，其实也不过只是从家里到学校附近的那一带。
“这边我真是很少来，完全不熟悉。”李成从地铁站出来，看了看周边的环境。
街道旁繁华的商业区富丽堂皇，人来人往的消费者脑袋上仿佛一个个地不断浮现出【￥－100】、【￥－200】的字样。
万恶的资本主义！可恶，我也想那样容易地赚钱啊！
李成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我请你，附近有家奶茶店挺不错的。而且生意不怎么样，去的人不多，符合我们的要求。”赵若水说。
你请客，你最大！
“你说哪里就是哪里，我都陪你去。”李成业狗腿地挤出笑容，“不过人少确定不是因为不好喝吗？”
“要说好不好喝的话……其实还可以吧，主要是没名气也不怎么宣传，位置和其他奶茶店相比也没多大竞争力。”赵若水还是偶然下才发现这家店的，“一般我们学校的人不会到这边来，我去过好几次都没有碰见过熟人。”
至于她为什么会不辞辛苦来这么远的地方喝奶茶，才不是因为想看帅气的小哥哥们呢！
那只是因为她可不想被其他熟人看到，然后在学校忽然流传起她正在和李成业的交往的绯闻罢了。
没错，就是这样。
“哦，这样啊。”李成业点点头，心下腹诽:“神神秘秘的，以为是特务头子碰面会么？”
往前又走了几百米，转过了两道弯。“就是这里了。”
顺着赵若水示意的位置，李成业看过去。
一家装修得很高档的临街店铺门口，大大的标识着【青青草原奶茶店】的广告牌悬挂于正中央。
李成业一阵恶寒，很意外地瞄了赵若水一眼:“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真是品味独特。
“少废话。”赵若水一马当先，熟门熟路地推门进店，点了两杯招牌的星冰乐。
她特意坐在靠里一侧的位置，抬头可以正好看见在吧台忙碌的帅气小哥哥。
一举一动都好有气质，他好帅……
看着看着，她不由得露出了花痴的笑容。
“喂——”
好像有蚊子在吵呢。
“喂！回魂了！”李成业拍桌大叫道，并伸出手来遮断她的视线。“说好的有关于武芙蓉的事情呢？就是为了让我来看你发花痴吗？”
他有点生气了，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比自己帅那么多的人！
长的好看能当饭吃吗？还不是要在这里当奶茶店员。
“唉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赵若水挥开他的手。
他们俩都没有注意，在听到武芙蓉的名字时，奶茶店员原本行云流水的动作迟滞了一下，又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