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教训的是,石头牢记在心。”石头听着裴绮罗的话,便是一脸诚恳的点点头,之后举起酒杯,看了看裴大妮,又看了看裴绮罗,说道:“大姐,二姐,石头这辈子有你们两个姐姐,心中已然是十分的满足。小弟只希望两位姐姐过的开心,希望咱们裴家一家人都团团圆圆,长命百岁,永远都这般的和谐相处。”
“好。”
“好。”
三个人又是碰杯,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两坛子的葡萄酒已经是见底了,如烟这个时候也伺候完了赵翠柳,从旁边的卧房里面出来了。
“如烟,再去拿两坛子的好酒来。”裴大妮脸色微醺,眼神倒是无比的清明,对那如烟笑眯眯的说道。
如烟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冲着裴绮罗看了过去。
“二小姐…这…?”
裴大妮从前不是个饮酒的,今晚上倒是一反常态,喝了这么多的酒,如今还要喝,这让裴绮罗也是十分的疑惑。
“大姐,你这身子可还承受的住吗?这葡萄酒虽不醉人,但是喝多了,也是会飘飘然的,你不怕明日早起头疼吗?”
裴大妮摇摇头,说道:“怎么,绮罗?姐姐如今喝你两坛好酒,你都这般的舍不得了吗?”
“这自然没有,我只是怕姐姐你喝多了难受而已。”裴绮罗对着那裴大妮解释完之后,就直接冲着如烟说道:“如烟,你便是去地窖里面,将我那一直封着的樱桃酒和杨梅酒拿来吧。”
“是,小姐。”
“这杨梅可是稀奇的东西,樱桃更是罕见,这般上好的东西你都有,还用来酿造了酒水,绮罗,你可当真是厉害。”裴大妮拖着下巴,对着裴绮罗笑道。
“大姐,你可别忘记了,二姐如今可是和当今圣上感情深厚的,宫廷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咱们的圣上便是会给二姐送过来,别说是这区区的果子,即便是万两黄金,奇珍异宝,只要是二姐想要的,圣上都是会送过来的。”
石头在一旁打趣道。
“你这孩子,倒是吃多了几杯酒,有胆子调侃你二姐来了,是不是讨打啊?”那裴绮罗做了一个动手的姿势,吓得石头身子躲闪了一下。
“二姐,你惯是会欺负我。”
“是你这张嘴要胡言乱语的,若是被旁人给听到了,这可就是要惹祸了的。你要记住,圣上和我的关系,你万万不能够告诉旁人的,即便是喝醉了酒,也是不能够说出半个字的。”
“我有分寸的,二姐,你这一晚上总是要教训我,我可当真是心里面堵得慌啊。”石头颇为委屈的样子。
“你二姐说的是,你该是心中多听她的教诲的。”裴大妮也在旁边帮腔。
“好嘛,好嘛,大姐二姐你们说的是,我好好听你们的话就是了。”
“这才对嘛。”
“这如烟去一趟地窖,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了?”三个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见如烟还没有回来,那裴绮罗便是开口道。
“是啊,这按道理说,如烟怎么着也该进来了啊。”
正说着,如烟便是左右各自抱着两坛子酒进来了:“小姐,这两坛子酒,可当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啊。这地窖里面,不知不觉,放的东西已经满满的了。葡萄酒是您刚酿造的,在入门处便是可以轻松的找到了,只是这两坛子酒水,酿造的已经有些时日了,我在这地窖里面找了好久,方才才算是找到了。”
如烟一边抱怨,一边将酒水放在了桌子上。
裴绮罗听如烟这通抱怨,才猛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对啊,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两坛子好酒,我故意藏了起来,怕是被小树桩误闯入给喝了去的。”
“不过你倒是个机灵的啊,竟然能够这么快的把我藏起来的东西给找到啊?”裴绮罗冲着如烟笑道。
如烟撇撇嘴:“小姐,您素来藏东西,不都是那几个地方吗?要么是放在房梁之上,要么呢,就装进箱子里面,再埋到地下去。您的记性也不好,每次买埋好了东西,总是要在旁边放一个纸条做标记,我便是不用猜,就能够找到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忘记我之前藏在哪里了?”裴绮罗皱着眉头,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小姐,您自然是想不起来了,您将这酒水,埋在了地下面,上面还有秋梨膏,幸好我看到了你标记的纸条,要不然我也找不到。您埋东西也埋的太深了吧?我挖了好长时间,才将这酒水给挖出来的。”如烟一边开坛子,一边说道。
“原是这样啊。”裴绮罗拖着下巴,低声说道:“那我下次要藏个旁的地方才行,要不然你一下子就找到了我藏得东西,我这精心准备不是就浪费了吗?”
“二小姐,您这乱藏东西的习惯,可是要改一改的,免得日后自己都找不到了。”
“如烟说的是,你这个坏毛病,可是要改一改的。”裴大妮话音刚落,便是被眼前传来了一阵香气给吸引了。
“这酒水的味道可当真是好闻的紧的啊,单是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好不舒爽啊。“
“是啊,大姐,这酒水的香气可当真是好闻啊,一闻便知道是好酒。二姐可真的是大方,舍得将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来给我们喝。”石头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是自然的,再贵重的东西,在我眼睛里面都比不过咱们一家人开心最重要。”裴绮罗笑了笑:“如烟,你去将那几个白瓷琉璃杯拿过来,和这樱桃酒一起喝,味道更好。”
“好,小姐。”
“绮罗,你这喝酒,还这么多的讲究啊,还要换杯子吗?我用着咱们家这酒盅,也是很习惯的啊。”裴大妮望着那裴绮罗,便是笑了起来,疑惑的问道。
“大姐,这您就是有所不知了吧?刚才咱们喝的葡萄酒,只是寻常酒水,倒是也不算的贵重,我便是就用寻常的杯子来盛着了。但是这樱桃酒,却是我精心酿造的,樱桃一颗一颗,皆是我精心挑选,用早春的甘露浇灌,足足密封了九九八十一日,过后又放入了蜂蜜,少许的盐,继续密封。工序复杂,一步差错都是不能够有的,因此也更显得贵重。”
“那不成这酒水贵重,就要用好杯子?”
“自然不是的。”裴绮罗笑了笑:“这樱桃酒,自带着水果的甘甜和蜂蜜的清香,盛在这琉璃杯里面,水果的香气能够挥发到最大,吃起来也更加的清爽,若是陪酥糕,点心,那味道更佳。”
裴绮罗这一番话,倒是说的新鲜,让那裴大妮和石头都很有兴趣。
“那姐姐,你说这樱桃酒是应该配琉璃杯,那梅子酒呢?”石头兴高采烈的问道。
“杨梅也是水果,不过要比这樱桃酒涩一些,配这琉璃杯倒是也不错,不过如果有那红瓷碗搭配,该是更好的。只是家里并没有备着,暂且就用这琉璃杯来代替吧。”
“绮罗,你这番酒杯配酒水的理论,倒是十分的新奇呢。”裴大妮望着裴绮罗问道:“那你说,平日里面喝的高粱酒,该是用什么器皿盛着呢?又是该配以什么菜色呢?”
“高粱酒素来清香为主,味道醇厚,有些许辣意,该是陪着瓷碗最为舒爽,有红烧肉搭配,既可以解腻,又能够丰富口感,该是最为上乘的。”
“姐姐,你这一番见地,可当真是新鲜。我可是第一次听到,喝酒吃菜和器皿都是有讲究的呢。”
裴绮罗笑了笑:“这是自然的,这天下之物,相生相克,有排斥,也有包容,每个不同的食物相互碰撞也相互融合,就能够发散出各种不同的味道。若是搭配的好,这味道便是会更好,搭配不好,也浪费了器皿,也影响了食物的口感。”
“姐姐,你说的可当真是好,我心中真的是佩服。说起来我们姊妹几个,是从小长到大的,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是姐姐你为何总是有这般新奇的见解,我总觉得,你就像是去过很多地方一般,见识了不少的风土人情,才能够有如今这般的眼界呢。”石头眼神之中带着疑惑,冲着那裴绮罗问道。
裴绮罗心中一惊,表面上却是保持着镇定,半响才笑着说道:“我平日里面就教导你,多,看来你还是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的。古人经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我这些个见闻啊,都是从古籍上看到的,如今在你们面前啊,只是卖弄学问罢了。”
“这哪里是卖弄呢?我看绮罗你是博古通今,什么都知道的,是个让人骄傲的妹妹。”裴大妮不吝啬自己对裴绮罗的夸赞之词。
“姐姐,你这般说,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我在登天楼里面做事多了,来往的客人那么多,每日听到的奇闻异事也是多的不胜枚举的,这些个见闻啊,都是日子久了,我自己有心记下来的,哪里有什么学问啊。”
“好了,小姐少爷们,你们也不要在这里互相谦虚了,这酒水都已经备好了。”如烟在一旁提醒道。
“是啊,咱们还是赶紧喝酒吧。如烟,你也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喝两杯?”裴大妮招呼着如烟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大小姐,奴婢今日想必是不能够喝的。”如烟推辞道。
“这怎么喝不得啊?酒水这么多,二小姐也不是吝啬之人,难道裴家还舍不得给你酒水喝吗?”裴大妮问道。
如烟赶紧摇摇头,解释道:“大小姐,自然不是这样的。这酒水虽说不怎么烈,但是好歹也是酒啊,今日小姐少爷们已经是喝了不少了,我和如冰该是好好伺候您三位的,若是我也喝了,怕是只剩下如冰一个人了,她怎么能够应付得了这么多人呢?”
“说的也是。”裴大妮讪讪的笑了笑:“那如烟,一会我若是醉了,还需你照看着了。”
“大小姐,即便您不说,我也是会好好的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