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紫芒划破了神鬼誓言,而当蜥蛇族人意识到誓言的封条不再有效之时他们才发现,原来,他们脑海中一直不敢触碰的那道禁忌之门是虚幻的;原来,所谓的主仆契约从未存在过;原来,平日里对他们呼之而来挥之即去、将他们当做畜生一样豢养的主人一直都在骗他们!!!
恨,这能将一切推向极致的力量此刻将蜥蛇族人的愤怒推向了巅峰。他们,要雪耻;他们,要报复;他们,要残杀仙魔妖宗内所有的人。
蜥蛇族人的加入致使本就混乱不堪的战场更加混乱了,起先,这里有皓天宗的搅和,还有仙魔妖宗的负隅顽抗,更有都灵王朝的誓不罢休,又有灭仙族的“神来之笔”。虽说是四方势力的相互角逐,但正邪在他们心中被分得很清楚。基本上来说,这是一次妖魔势力想要毁灭仙魔妖宗,而正道人士想要捍卫仙魔妖宗的战争。
可如今一切因为蜥蛇族人的介入而变得不同,什么正,什么邪,在他们眼中都不名一钱。他们想要的是尊严,那个他们已经丢失了万古岁月的尊严!无论是谁,想要阻止他们找回尊严,那便是他们的敌人,绝对要毁之灭之的敌人!
可在虚空中,有一双眼睛透着无限的迷茫。她不明白,这些人在这里歇斯底里的呐喊,不顾一切地挥剑是为了什么?她一点也不明白。她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个人,一个让她无法释怀的人。而当她的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之时,她突然明白过来。或许,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为了活着,又或者,是为了更好地活着,因为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她看着的人是姜子鱼,那个在诡异的紫芒中仰头望天的姜子鱼。她知道他无言的动作代表的意义,他看着的是神,那个“凡人”根本无法看见的神。他要的很简单,也很奢侈,因为他要的是宁静和自由。
龙吟,天地龙吟之声从圣堂空间里一阵阵传出。崩碎,圣堂空间崩碎,黑白之间崩碎,仙魔妖宗崩碎,游龙出渊。
那金色的龙头,金色的龙身,万丈的龙躯!!!眼前的蜥龙之祖令姜子鱼猛然瞪大了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安静,激战的人们在这一瞬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剑,仰头,望天,屏住呼吸,仰望着天空那绝对的强者。
这是蜥龙之祖!?怎么会,怎么会与龙抬头如此相似?而或许,它就是龙抬头,龙抬头就是它!?
一瞬间,姜子鱼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幕幕错觉。仿佛,这里不是仙魔妖宗,而是无尽海,他来到这个神秘而绚烂的世界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青羽,也就是在那里,他感受到了另一片绝不可能存在的天地。
蜥龙之祖现身的这一刻,他开始相信,人们开始相信,申公白胜所说的能够抗衡神,抗衡都灵王朝的力量的确存在。
浩瀚如烟海的龙眸看着姜子鱼,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人类,是你将我从万古的沉睡中唤醒?”
姜子鱼举起了比先前大了些许的紫色碎片,道:“不是我,而是它。”
蜥龙之祖的巨大的龙眸一凝,道了句:“原来是它。”
姜子鱼:“它是什么?”
蜥龙之祖:“一切罪恶的源头。”
一切罪恶的源头?姜子鱼知道,蜥龙之祖可不会跟他探讨什么人生的价值,想要说什么一切罪恶的源头是人心的贪婪。既不是那虚而不实的东西,那这罪恶的源头一定是指一个实物,这实物究竟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样东西一定和“仙”有关。
蜥龙之祖:“升仙石。”
“升仙石!”刚刚跳出避天棺的陆乘风听到这三个字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薛飞花:“怎么了,什么是升仙石啊?”
陆乘风:“升仙石,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无论是谁,就算只是一个凡人,只要能得到它便能瞬间成仙。只不过我遍览所有典籍也不过见到它的一鳞半爪而已,而且据我推测,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一颗完整的升仙石。”
蜥龙之祖转动了下龙头,如炬的目光盯着陆乘风,而这时姜子鱼注意到它的目光好似刻意回避着避天棺。
蜥龙之祖:“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陆乘风。”
蜥龙之祖:“你们呢?”
“聂惊尘。”
“薛飞花。”
蜥龙之祖:“万象森罗、天地破灭、轮回往生。经此一役你们的修为已然更上一层楼,很好。我问你们,你们可想过要成仙?”
这个答案不言而喻,如果不想成仙又为何修仙?
这时,在那崩碎的黑白之间,一面白骨幡从裂缝中缓缓升起,于凄风中猎猎作响。这面白骨幡是蜥龙之祖的法器,而它在招展中荡开了点滴被历史尘封的记忆。
这些在虚空中闪现的记忆碎片全都是关于蜥龙之祖的过往,虽然只是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却不难看出其中艰险。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如蜥龙之祖这般绝世强者,如果没有这样惊心动魄的过往才会让人感到惊奇。所以对此,人们除了由衷的佩服之外,便是自叹不如。
在那些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中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其中一个画面,画面中有万般妖魔、千族大能、百家宗师,而此刻在九天之上翱翔的绝对霸主——蜥龙之祖在其中不过是一位大仙的坐骑旁边的小龙而已。
但他们都只是陪衬,因为画面的中央有一根权杖,一根耀眼无比的紫色权杖,而那根权杖的上面镶着一颗紫色宝石,正是升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