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让保姆将自己藏在卧室床底下的一个箱子搬了出来,孩子们扶着他走到箱子跟前。
只见他从自己的大衣柜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颤抖着打开了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旧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的都是对校长而言很有意义,很有价值的东西。
其中,有一些泛黄的书稿被压在最底下。
老校长轻轻地拿开书稿上的东西,将书稿拿了出来。
书稿上的字非常清秀,应该出自一位女性之手。百~万\小!说稿的格式,好像是一片片日记。
老校长的眼角此时已经湿润,他将这些书稿放到自己的书桌上。李想他们也跟着聚拢过来,看着老校长的痛苦表情,一定曾经发生过让他一生无法忘怀的故事。
老校长拿出第一张:
今天,我终于如愿来到了中北美院……
原来这是一个女孩,通过用日记的方式记录下了她在中北美院的幸福时光,同时,还有让她痛苦的经历,以及葬送自己身心的过往……
1937年秋,白玫如愿来到了中北美院上学。
中北美院在我国美术院校里,可谓“大哥大”级别,培养出了众多绘画及书法大家。白玫自幼就对绘画充满兴趣,再加上家境富裕,父母开明,白玫最终得偿所愿,来到了中北美院深造学习。
就是在这里,白玫认识了一直爱慕自己,默默无闻地守候着她的同学张平之。
因为白玫入学时年龄较小,所以同学们对她都照顾有加。她性格乖巧恬淡,很得老师同学们的喜欢。
快乐自由的学习时光,在这一年初冬戛然而止。
伴随着守军的西撤,日军全面占领了这座千年老城,城市沦陷。
这天,学校里几个“激进分子”被逮捕,同学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压上囚车。
“平之哥,你知道他们怎么了,为什么被带走了?”
白玫闪着她明亮的眸子,看着张平之。
“给他们安的罪名是‘激进分子’。”张平之愤怒的将手重重地砸在了墙上。
“你说是‘安的罪名’?”白玫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说他们是被冤枉的?”
因为白玫年龄小,所以学校的进步青年所组成的社团还没有发展到她,她一直生活在无忧无虑的象牙塔里,脑子里没有人间疾苦、没有国破家亡、没有血流成河的画面……
战争就是这样残酷,一旦它降临了,一切安稳终将被打破。
“玫玫,现在我们已经被日军控制了,所有反抗的爱国志士都会被他们赶尽杀绝。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平之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日军狼子野心,一心想占领我中华大地,奴役我万千民众,每一个有热血的青年都不能就这样被奴化,要奋勇抗争,要保护我们的民族,我们的祖国……”很少见到如此激动的张平之,白玫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但也隐约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