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烛照得厢房通亮,熏炉里点着君子兰溢出缕缕轻烟。
楚灼与轩茴刚一进厢房,刚一坐下,刚喝了一口水,门就被人推开了。
来人笑意盈盈,手里端着一盘葡萄,殷勤着走来,哈腰道:“王妃大人,这是我家主子讨好你的葡萄,你尝尝,不好吃就给小的吃,小的给你找别的好吃的去。”
楚灼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般愣住了,她回头看了看轩茴,轩茴耸肩表示她也不清楚状况。
随后楚灼客气道:“这位大哥,你既然喜欢吃,拿去吃就好了呀。我不喜欢吃葡萄。”
许多眼睛一挑,后脑勺却被人打了一巴掌。
荆青连忙端起那盘葡萄放在了楚灼的桌前,“王妃大人,请慢用。”
随后她招呼也不打,就开始为楚灼“铺床”。
这一个月来本人还是睡的床,铺得来,铺得来。
荆青“刷拉”一下就把被子打开了,抖了几下就铺在了床上,她又细心的铺整了被子。
刷刷两下她便直起了身子,拍拍手道:“大功告成。”
她自信的转身,走至楚灼面前低头弯腰道:“回王妃,主子说了等下他会过来为您暖床。”
“啊?”
下一瞬,屋内就只剩楚灼与轩茴了。
“轩茴,这都是些什么人呀?这世界的奇葩可真多呀。”
轩茴微微一笑拍拍楚灼的肩就要走,楚灼立马拉住了她的手,祈求的看着她道:“别走,你舍得我被人扒光了吃干净了吗?不舍得就别走,嗯?”
轩茴无奈再次拍拍楚灼的肩,还是推门出去了。
楚灼撇撇嘴,一串葡萄猛地塞进了嘴里。模糊不清地说道:“你好呀,拿这玩儿讨好我,还,还给我暖床,暖呀,来呀,谁怕谁。”
“这可是小灼儿亲自要求的哟,那为夫只好来暖床了。”床榻上慕容息横躺着左手托着脑袋,两眼发光,如饿狼般马上就要扑倒猎物。
当然“猎物”也不甘示弱。
楚灼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缩,等看清来人后立马起身直直的就往床边走,微笑还挂在脸上。
她挥了挥慕容息道:“让让,姐要睡觉,你暖你的床,姐睡姐的觉。”
她在慕容息的外边心不虚的就合衣躺下了,下一瞬,一双有力的手就抱了上来,再一转圈,楚灼就躺在了床的里边。
他捏捏她的鼻子道:“是女人就该睡里边。”
楚灼被他环住了动不得,鼻子痒痒的也只能悻悻地吸吸鼻子,偏头不看他,闭眼睡觉。
慕容息扬上了嘴角,源源真气再次进入了楚灼的体内,与楚留香的内力交相呼应,配上君子兰安神的效果,她很快就睡着了。
慕容息也松开了她,就在她身边静静的躺着,烛火熄了,窗户外的新月如钩带着绯红渲染了天际。
——
离花暨大赛还有三天的时间,黎城里聚集了越来越多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显得一派的热闹。
慕容息今日下命令了,他说他要去逛窑子,而荆青负责看好王妃不准跟来。
荆青撇着嘴道:“主子,每次你去逛窑子都不带上我,前几天你还没回来,我想去,许多也不准,今日就让我去瞧瞧吧,许多看着王妃就行了呀。”
慕容息理也不理她,起身拂袖就往客栈外走。
三楼的窗户大开,楚灼单手托腮望望天又望望地。
“咦,慕容息这是要去哪?”不过她才没心思管他去哪。
轩茴把烛火挑得更亮些坐上桌边看着医书。这是楚灼最近才知道的事,原来轩茴会医术。
楚灼走近她道:“你不是会武功吗?不如今晚我们甩掉房顶上的人,开溜如何?”
轩茴轻笑着摇头。
“怎么,你觉得我们逃不掉?”
轩茴立刻点头,楚灼泄气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重重的放在桌上,水花四溅。
“逃不掉又如何,我们总可以出去玩吧。看这黎城多热闹呀,我还没好好逛过呢。”她这么一说也有了这个念头,拉着轩茴就往外走。
在走到内院时,荆青就出现了。
她伸手一栏赔笑道:“王妃大人这是要上哪去呀?如果是饿了那就告诉我,我让人去买吃的,如果是无聊了,也告诉我,我陪你玩呀。”
楚灼鼓着腮帮子想了想道:“你家主子都出去玩了,你怎么不去?”
“主子有命,我也不得不从呀。王妃还是回去吧,别难为我了。”
楚灼点点头,拉着轩茴就回身往里走,方向是向着茅厕。
楚灼来这聚福客栈已经有两天了,具她的观察茅厕是离外面最近的地方。
她凑近轩茴道:“茅厕你有能力冲破它吗?”
轩茴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
“那好,咱们就从茅厕出去玩。”楚灼微微仰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轩茴的脸却黑了一大半。楚灼,你可是王妃,破厕而出有损清誉,再说了,我,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呀。
可是没办法,如今一切都得听楚灼的。
荆青守在茅厕外被蚊子咬了不下十个胞,可是茅厕里的两人似乎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起先问她们了,王妃说她姨妈来了,姨妈能从茅坑里出来?
后来她说她葵水来了,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的,荆青也是深有体会的,可是怎么轩茴也跟着来了呢?王妃又说了好朋友葵水是会传染的。
是吗?那为什么许多没有被传染呢?
荆青无奈也就傻傻的在茅厕外等,可都半个时辰过去了,该清理好的也都清理好了吧。
“那个……王妃你……你好了吗?”荆青踮起脚尖不住的往里探去。
她摸摸下巴想,不对呀,怎么没影呀,还特别亮。
这里一想,她立马踹开了茅厕的大门。
只见茅厕背后破了一个大洞,洞外虽是小巷可是她早就把聚福客栈的格局摸清楚了,原来这王妃开溜了。
就在荆青还在茅厕外苦苦等待她俩时,她俩早就溜到了热闹的人群中了。
“真是好技术呀,腐石散轻轻一洒,石头就被腐蚀了。轩茴看不出来你身上的玩意儿还真多。”楚灼不住的夸奖着轩茴。
轩茴脸更黑了,好姑娘,等会儿被找着了,你倒不会被劈,可我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