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妍衣不再看他,转过头,不再看他……
她的脸朝里,上官豪背对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沉默的人,而在这时,窗外走过一个身影,那人一直站在那里,缥缈虚无,听到上官好的话才有了一点点反应,身子微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刘婷雪一身红衣,从身后安静威严氛围的地方步入长廊,沿途走过几名丫鬟,手里端着饭菜和汤水……得到上官豪一早的吩咐,正要送去前面的顼妍衣的房间里,几人闪身到旁边,为刘婷雪让路,几名丫鬟里只有一人没有让,挺着胸脯昂首挺立,只微微颔首,眼神也并未流露谦卑之色,正是几天前给刘婷雪端去汤药的玉儿,她驻足片刻便稍微擦过刘婷雪的肩膀走了过去,其他人也不敢吱声,让到一边,随即顺着道边跟了过去,
刘婷雪嘴角勾起,并未生气,只是仍然站在那里,那玉儿自是得意非常,忍不住冷哼出声,虽然声音很小,却仍然清晰可闻……
“这些饭食是否都是清淡的?”
忽然,不远处传来上官豪的声音,他从身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问道。
那玉儿急忙上前,一脸的谄媚,笑道:“回公子,这些都是奴婢亲自按照您昨儿个定的小菜标准,让小厨房做出来的,都是清淡可口的,最适合病中的人吃了……”
上官豪低声道:“嗯,那就好,那么,你们就尽快送过去吧……”
他走到刘婷雪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刘婷雪笑道:“婷雪难得见到上官哥哥如此细心,倒有些意外呢…..”
上官豪道:“倒也没有……那你可是用了早饭了没有?不若你我一起?”
“嗯……好啊……不过,婷雪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上官哥哥可否答应?”
上官豪问道:“是什么?”
刘婷雪意味深长地看着刚才那些丫鬟消失的方向,柔声道:“刚才我见那个叫玉儿的丫头好像还蛮细心的,我房里现在倒是正缺这样一个口齿伶俐,一心向主的人……想跟上官哥哥商量一下,要来我这里,不知道……”
“我当是什么事呢……那有何难…..给你便是了……”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上官豪似乎对她的要求便有求必应。
刘婷雪温柔地福了福身,微微一笑,脉脉含情,“那么……婷雪在这里就先谢谢上官哥哥了……”
越城,深邃安静的府门宅院,树影斑驳,秋风瑟瑟,树下坐着一个人,一身玄衣,面色绝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高压气场,石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他也没有泡茶的动作,只是看着那些茶盏茶壶发呆……
上官凌走到近处,坐在他的旁边,笑道:“我以为你去哪里了呢,原来你偷偷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在想妍衣?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不过有成风和成雷,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算一算,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罗河镇了…….”
那一直沉默的玄衣男子自然是欧阳勰,听到他的话,脸上依旧毫无波澜,轻声道:“最近几天栗城似乎没有动静,不知道那个上官豪在玩什么花样……”
上官凌道:“最近那边的确有些过于平静,前不久还每天派毒人进犯,不过,好在那些都是普通的毒人,以火逼退,轻而易举,却还是很伤神,这几天倒没有任何动静了,有些奇怪……”
欧阳勰拧眉,“不知道这两天怎么了,我这心里总有一些不踏实,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上官凌安抚道:“最近倒不怪你多想,连我也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一切太过安静,反倒有些无所适从了,不过有咱们几个,倒也不要害怕……”
沐泽突然而至,神色匆忙,沉声道:“殿下,公子,大事不妙……派去追顼姑娘的鲁七等人,只剩下鲁七一人回来,他还受了重伤……”
“你说什么?”欧阳勰和上官凌同时从石凳上站起来,
上官凌急道:“现在他在哪里?立刻带来见我!”
不一会儿,四五个人抬进来一个人,浑身是血,正是鲁七,他神情悲愤,见到上官凌和欧阳勰,立即大喊道:“殿下,公子,属下无能,属下……”
欧阳勰脸色凛然,急道:“这是怎么回事?顼姑娘她……”
鲁七忙道:“回公子,属下前几日接到命令以后便第一时间去追顼姑娘,可是这一路根本没有见到顼姑娘的影子,我以为顼姑娘是不是赶路比较快,会不会已经走很远,所以我自己一人用轻功去到柳城附近,按照顼姑娘走的时间,最快也应该是到那里,我在那停留片刻,仔细查看,却根本没有看到顼姑娘一行人……就又折返回去,可是……”
说到这里,他强烈的咳嗽不止,脸色涨得通红,上官凌急忙上前,为他输入真气,片刻后,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鲁七继续道:“我返回去与其他人汇合……可是没等我走到边城附近的一个密林里,听到打斗声,看到里面居然正是咱们的人,对面厮杀的竟然是天照的兵马……他们来势汹汹,杀机四伏,似乎非要把咱们的人都杀死才算完,那架势简直对北溟恨之入骨,我便冲了出去,大喊我们是北溟的人,与天照向来友好,质问他们为何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但是,那为首的人根本不听,直接向我砍来,还说什么,要的就是你们北溟人的命,还说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只有几十人,而对方却有上千人,那场恶战一下子缠斗一天,我……所有兄弟根本逃不出他们的包围圈,几十个兄弟最后力竭而亡,属下……属下当时也险些命丧他们手里,若不是……若不是小磊子他用身体为我挡了一剑,属下最后力竭倒地,装死蒙混过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兄弟们都。”说完鲁七大哭起来。
欧阳勰紧握成拳,有些激动地走上前,厉声道:“天照的人?可是在越城和栗城中间的那个天照军营地附近的一个山坳处?那你确定一路上没有见到顼姑娘?”
鲁七道:“不错,属下十分肯定根本没有看到顼姑娘他们,一百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而且属下也确定顼姑娘他们不可能脚力那么快就到柳城,除非附近有其他捷径。”
“啪!”一声脆响,几人回头,看到岳清灵正一脸的震惊,手里的佩剑掉落在地上,身后站着上官天丽,蓝起隆多还有穆尔丹……露出同样惊忧的表情,
“妍衣,不会出什么事吧?”岳清灵急忙走上前,问道。
上官天丽也急道:“是啊,妍衣姐姐她,她最近身子可是一直都不好,这路途遥远,万一遇到什么坏人,这可怎么办?”
天丽眼前突然闪出一个黑影,手上一沉,被欧阳勰紧紧握住,眼神冷锐,沉声道:“你说什么?”
天丽楞住,“难道你不知道?她临走之前的某一天晕倒了,正好被我遇到,她就晕倒在这里,我扶起她,缠着她问了好半天,才和说最近染了风寒,说你知道的……你也在乖乖吃药,大概一两天就会好了……可是,没过两天妍衣姐姐突然就不告而别,我以为你已经知道,却原来......”
欧阳勰拧眉,神色惊异,“染了风寒?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任何的不舒服…..如果我知道,我怎么会让她就这样离开。”
天丽急道:“不舒服?她晕倒那天脸色可是极其苍白,我当时还吓了一大跳,若不是她一直求我,不要兴师动众,还说她一直喝着药,我当时不信,她便让一直伺候她的小敏去厨房端来汤药,喝了下去,确实有效果……即便如此,当天我还一直守着她,确实如她所说,恢复了不少。”
这时,鲁七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公子,属下突然想到,我死里逃生往回走走时,在走到城外一处密林里,看到一辆马车,马匹早已经不见,只有那辆马车隐约在林子里,属下当时一心着急回来向你们汇报,并没有当回事,不过在那里出现马车,想来确实有些奇怪,难道……那就是顼姑娘乘坐的?”
上官凌立刻按照鲁七所说的位置派人去查看。
岳清灵突然开口,“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妍衣走之前,似乎总是对我欲言又止,我一直没有在意,如今听公主所言,看来我们似乎都对她有所粗心……她最近突然穿红衣化浓妆,难道就是……在遮掩她生病的事实?可是如果只是寻常的风寒,怎会如此……”
欧阳勰猛然抬头看向岳清灵,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什么线索,却一下子被突如其来涌现出的迷茫和担心,占据了他整个脑海,
灵光一闪,欧阳勰立刻叫来厨房里的人,问了最近顼姑娘的煎药和饮食。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些迷茫,却都表示并没什么不妥,大部分的吃食都与所有主子一样。
这时,一个年纪很小的小丫头,名叫荷花,她是李婶的女儿,她站在李婶旁边,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欧阳勰很敏感地察觉到,便沉声问道:“你可有什么发现?”
荷花一脸天真,也不怯场,回道:“回公子,顼姑娘和我们都很熟悉,她在饮食上面一直以来都与诸位是一样的,不过,好像是从数日前,姑娘的口味似乎就有了些微的变化……就是吃的东西好像越来越少,数日之前开始,还算好一些,就是最近半个月,似乎每次端到她房里的饭菜,她几乎都没怎么动过……一直跟在她房里的小敏,经常会来厨房做一些滋补的汤,好像大部分都是滋阴补血的东西,奴婢……奴婢贪嘴,之前有一次,我还偷喝了一口,那汤十分浓稠和难喝,我后来还问过那个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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