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走。”谢朝拿了自己的剑，打算追去帝都，再怎么说，都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被别人带走是个什么事。
“等等。”燕族长伸手阻了一阻，“你暂时不能走。”
“爷爷要见你。”燕洛说道。
谢朝一顿，如果说别人要见他，他理都不会理，可是燕如不一样，那是像老师一样的存在，他可以谁都不不理不见，唯独不能不见他。
“大长老醒了？现在带我过去。”谢朝急道。
燕家竹苑，大雪压弯了竹腰，偶尔会听见竹子承受不住雪的重量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浓重的药味儿隔着老远就能闻见，下人们安安静静的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有要交谈的，都是压成极低的声音。
“咳咳咳……”房间里爆发出虚弱无力的咳嗽，燕如闭着眼睛慢慢的给自己顺气，脸上的褶皱让他看起来像**十岁，可能随时会离开的垂暮老人，其实他今年还不到七十。
谢朝推门进来，看到的就以前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花白，喘着粗气，颤巍巍的一下又一下的抚着自己的胸口。
他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儿，所以站在门口，没有立即进去。
“谢朝来了啊。”燕如没有扭头看，已经清楚来的人是谁。
“是我。”谢朝关上门，走上前去，“您还好么？”
“还没死罢了。”燕如苦笑。
谢朝知道，燕如的身体是彻底毁了，他本来年岁就大了，一旦失去所有的功力，会变得比普通老人还要虚弱，况且，他还有很严重的内伤。
“会好的，您不用太忧心。”谢朝干巴巴的安慰道，因为猜到了某种事实，所以他心里复杂，太过亲近的表现做出来就显得太尴尬。
“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燕如奇怪的问道。
“我……想问您一件事。”谢朝不是个喜欢绕弯子的人，疑问不会选择憋在心里，所以就算对方是燕如，他也一定要问清楚。
“你说。”
“您当初选择让我坐上那个位置，是为了保护燕洛，对么？”
燕如定定的看着谢朝的眼睛，他没有从谢朝的眼睛里看见任何别的情绪，唯有想知道答案的坚定，他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是的。”燕如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就算谢朝今天不问，将来也还是会问的。
真实而符合他猜想的回答，谢朝虽然早从燕洛那里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此时由燕如亲口说出来，他心里还是一空，酸酸涩涩的感觉开始冒泡。
“燕洛是燕家的继承人，将来得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燕家，武林盟主那个位置，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他。”燕如缓缓道，出口的话残忍而真实。
武林盟主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他，谢朝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他的眼里还是一片清明，没有因为这一句话产生半分犹豫或者恍惚。
除了心底那些冒泡的酸涩感觉，再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