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害小的多了,仍说明这个鬼魂卦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纵然我现在达到了通鬼相师的水平,并不能完全驾驭它。
毕竟能在卦象里出现画面,是一件很逆天的事。
退开几步的牙牙看到我吐血,赶紧过来问道,“骆意哥哥,你不要紧吧?”
虽然吐了一口血,胸腹间却没有阻塞的现象,我冲着牙牙摇了摇手,问她怎么样。
牙牙竟然道,“我有点犯困。”
看来鬼魂卦内景的呈现消耗了牙牙的精气,见她精神状态实在是不佳,我便让她回槐灵木人中休息去了。
我坐了一会,将地上的血迹擦去,我开始思索起刚才的鬼魂卦来。
这个鬼魂卦是目前我能卜出最准的卦,为什么会有人守着左宁?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实在耐不住心中的疑问,跟华中宗教局的李厚德副处长打了个电话。
和李厚德副处长现在都变成老熟人了,有时候我喊他李副处长,但更多的时候我都是喊他李处,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我也是宗教局的人呢。
李副处长开始没有接我的电话。
直到第二天,李厚德副处长的电话才打过来,我说李处你忙什么呢。
李厚德叹了一口气,西北局这边出现了一些怪事,竟然出现了不少的弱郎,我们华中宗教局派一批人手过来。
所谓弱郎,就是僵尸,只是西北那边的民众普遍将其成为弱郎。
按说这样的事情李厚德是不应该告诉我的,但正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半个宗教局的人,没有对我隐瞒。
僵尸这种东西,昼伏夜出,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和动物的血食,一般是不会乱走的,怎么会大批的出现并且为祸呢?
我就问李副处长是人为的还是自然偶然出现的。
李副处长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倒是出现了一些湘西的养尸人,可能是来浑水摸鱼,想捕两头回去,不过只要遇到宗教局的,都被驱走了。
我忽然就想起了瞿正雄家,就问李副处长,这些湘西养尸人里,有没有姓瞿的人?
李副处长在电话里好像问了谁一声,然后对我说好像有,昨天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被一只黑毛弱郎给咬死了,现在他们正在处理这件事呢。
我心中一惊,马上问道,“那个男孩是不是叫瞿刚刚?”
李副处长哎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中默然,瞿刚刚是属于从小心性就已经变坏的人,一旦如此,这辈子都很难将其改变。
在我上次离开湘西的时候,看出他的面相为煞木之相,金克木,去西北则必死。
看来瞿欢欢将《百灵图鉴》送给我的份上,冒着会遭天谴的危险,将这个预兆告诉了他们。
没想到这个少年根本不信,时隔半年竟然跑到西北去捉弱郎,被其活活咬死,这可能也就是避不开的天意了吧。
瞿正雄对这个儿子相当宠爱,这次夭折在西北,估计伤心欲绝。
瞿正雄这个人野心太大,本来不是玄门中人,依靠着她的妻子,竟然学会了尸鬼术。
天谴降临到他的儿女身上,这人不思悔改,接着又到东海之滨去寻龙;寻龙一无所获之后,听说西北闹弱郎,竟然又带着儿子过去。
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警告,他置若罔闻,发生这样的惨事也就变的不可避免。
我说和瞿家有过一面之缘,其他的就没跟李副处长多说。
李厚德却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把你这个神算请过来,肯定会省不少功夫,不过现在基本上也搞定了。”
和我说了这么多,又夸了夸我浙省的表现,这才问我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
我本来本想说左宁的事情,人家忙的都是大事,我关心的是儿女情长,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然而儿女情长都解决不了,我根本无心去做任何大事,犹豫了一会,说自己在找左宁,到现在一直也没有找到。
李厚德哦了一声,“你是说她并没有回封城?”
“我也不知道。不过卜了一卦,她似乎处境不太好,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查查离京的监控。”
李厚德知道我卜卦的能力,他马上道,“这样骆意,你先别急,今天我们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剩下的会交给西北局,我估计明天就返回。等我回去,和相关部门联系一下,然后再答复你好吧?”
我嗯了一声,反问道,“你不准备笑话我么?”
李厚德闻言哈哈大笑,“英雄难过美人关,无情不是真豪杰!谁还没年轻过?那个左宁姑娘有情有义,我见尤怜,要是我能年轻个二十岁,估计也去追求她了!放心,这个忙我会帮你的!”
我谢过了李副处长,然后挂了电话。
我心想西北怎么会闹弱郎啊?
难道这就是韩风雷处长说的玄门变动?
但是我想了一会就走神了,又想起左宁来。
我真不是一个有英雄气的人。
虽然着急,但也不好意思去催李副处长,毕竟他忙的都是关系一方的大事。
虽然心急如焚,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李副处长电话打了过来,我忙接起来说了一声喂,就问他怎么样,能不能查到左宁出京的监控。
李厚德嗯了一声,“韩处长听说了你的事,亲自和京都方面联系了。”
我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事,竟然麻烦了华东宗教局的一把手,感觉到很不好意思。
然而我只不好意思了片刻,马上就问查出什么结果没。
李厚德道,“从左宁姑娘离开京都总局到现在,各个汽车站、火车站的监控都查了,并没有发现左宁姑娘。”
我啊了一声,问李副处长,“监控能查的清楚么?”
李副处长沉吟了一下,“左宁姑娘气质出众,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确实是没有看到。”
李副处长说的不错,那种清冷秀美的气质,让左宁很容易凸显出来。
然而我还是不死心,问李副处长我能不能亲自去看看监控。
李副处长道,“这不费什么,你要看的话需要自己去京都。”
左宁为了我千里迢迢,不惜陷自己于危地,为她跑一趟京都又怎么了?
想了一下我马上说好,自己现在就出发。
李副处长没想到我说走就要走,颇为惊讶,“你也别想太多,兴许左宁姑娘是从小路离京了呢?”
这是李副处长安慰我的话,左宁做了证之后,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坐火车返回封城,完全没有必要走什么小道啊。
我说不管怎样,都要去京都一趟。
李副处长嗯了一声说行,“等你上车的时候将车次和将要到达的时间告诉我一下,看不能让京都那边抽个什么人去接你。”
宗教局第六处的人外出要人接待,要么是调查灵异事件,要么是汇报工作,独独我却是找老婆。
我对李副处长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李副处长哎了一声,“谢是必须谢的,等你找到左宁姑娘回来,你要摆一场,我和韩处还都惦记着你上次领的奖金呢。”
开了这句玩笑,李副处长又正色道,“你虽然身在民间,却能不畏凶险对付邪徒,很难得。韩处长我们两个说了,只要不违反原则,都会尽量帮你的。”
这人情暖暖的,我也算是有了两座大靠山。
当天下午,我就买了去京都的车票。
车行到京都是早上的五点左右,我发现迎接我的,是上次押送一路护着我的,会封脉手的李涵!
我一下车,李涵就看见了我,摇手给我打招呼。
我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对这个一身正气的人有很好感,没想到和他还能再见面。
李涵也十分高兴,抱住我拍了拍,他并不知道我这次过来是干嘛的。
上头只是吩咐他要帮助我,他并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我说这次来是找人的,就是上次帮我作证的那个姑娘。
好不容易和李涵说明了情况,李涵爽快的道,“这好办,走走,我们先去吃点早餐,然后逐个车站去看监控。”
我的肚子确实也饿了,跟着李涵去吃了几碗京都地道的豆汁。
这豆汁看起来色泽浑暗,喝到嘴里像是泔水一样,我忍不住就要往外吐。
李涵却满怀期待的问我品着怎样?
听说京都待客都是用豆汁,面对着这个正直的汉子,我只得强忍着喝了一大碗。
这豆汁的味道虽然不怎么好,喝下之后却是感觉浑身舒坦。
见我上来就喝下了一碗豆汁,李涵十分高兴,竖起大拇指道,“初次喝豆汁就能下这么一碗的,兄弟你是第一个!就凭这个,我也会好好帮你。”
喝了一碗豆汁吃了几根油条,李涵就领我去了刚下车的车站。
李涵手里拿着两张牌,第一张是宗教局第六处的,第二张却是绿色的牌子。
那车站的工作人员见了牌子就点了点头,将我们让到了监控室,说可以调取监控来看。
我开启了监察宫,从左宁被释放那天开始查起,李涵也在一旁帮我。
我现在的监察宫能看的又细又广,简直堪比扫描仪,然而半天下来,我的眼睛都看流泪了,依然没有发现左宁。
接下来的三天里,李涵带着我查遍的京都的五大火车站、十九个汽车站、甚至凭借着那张绿卡,连飞机场也进去了。
最终都没发现左宁的踪迹。
李涵也觉得奇怪,问我左宁在京都是不是有亲戚。
就算是有亲戚,也不可能常驻啊!
难不成左宁为我作证之后,就没有离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