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一切明朗起来。被抓回来的女孩浑身湿透,被独自关在囚车里,早上众人相继回到囚车。
天气也异常怪异,昨晚倾盆大雨,今日出门天空东方像是一团闪电汇聚,光线刺得眼睛生疼。辛夷目光躲藏间,不经意看到老板娘转身时,右脚被店门口一颗小石头微微绊到,心里莫名轻松了一下。
随行一众官兵,为防昨天的意外再次出现,纷纷打起精神。车上的孩子们也乖巧了许多,大多盘腿坐在前面,辛夷二人则舒展腿脚,靠着囚车,坐在较为空荡的中后边。车尾独独躺着那逃跑未遂的女孩,背对所有人。
“你们也看到了,逃跑是没用的,并且和我们走过的可是好日子,糖葫芦天天有。”粗官兵提高嗓门却略显收敛地吼了一嗓子便不再出声。
车轮骨碌碌作响,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颠簸,囚车上死气沉沉,在偶有人烟的地方亦是传来戚戚哭声,阳光冷眼旁观一切,自顾自发着白光,毫无温度。
“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抓这么多女孩,不会是卖小孩的吧。”小渊低声紧靠辛夷说话,情绪却难以控制,“可我还有家人,不能!”
“小渊,别急,姐姐我会救你出去,不过现在咱们自己去扶风,太危险了,不如搭个顺风车。”辛夷声音更低,尽显疲惫之态。
“你这是病了吧,”小渊连忙用小手摸辛夷额头,“最近你身体不好,这里到扶风还得十几天,等你好了,咱们再逃。”
辛夷感慨小渊好有见识,不过,深深的无力感袭卷而来,双眼皮沉沉垂下。
一连几天,辛夷都靠小渊喂食,随后沉沉睡下。耳边依稀传来话音,这两个女孩都没事,一个只是身体乏累,一个只是风寒……
如此日升月落往复4次,辛夷才醒来,醒时依旧阳光明媚,浑身酸麻,便坐了起来活动活动。
一旁小渊靠着囚车正在小憩,连辛夷如此大动也没有感觉。辛夷余光瞥见身边女孩,正是那晚逃跑的女孩。
只见女孩周围洒落几摊粥水,衣衫前也已经被饭食打脏,面色略微发黄,喘气粗重。
辛夷看着面前明显生病的女孩,心里忽然想到母亲教导自己,福缘善庆,积德行善,又寻思自己正巧需要运动,便刺喇一声扯下身上一块布,准备过去收拾收拾。
这一声打破了寂静,所有目光齐齐聚在这里。“你干嘛!”粗官兵最先发问。
“叔叔,我看这里太脏了,想擦擦。”说着便挥挥自己手上的绿布。官兵们也就不在理会囚车里,较远处的一束目光却久久不曾离开。
看到小渊醒了,辛夷停下手头的活,“你睡得好死。”“你睡得才死。”小渊疲惫地说。“我睡醒好累。”“你睡着更累,我要睡觉。”
小渊躺了下来,合上眼睛依旧听到耳边传来,“简直是头小猪。”小渊心里愤愤,这几天谁是猪啊,只顾吃了睡,睡饱吃,还白令人操心。他很快便入睡了。
醒来是已到饭点,辛夷还在那女孩身旁喂食,小渊摇摇头,拿着自己的食物在一旁独自吃了起来,又把辛夷那份拨到自己碗里一半,又转念把碗里拨来的饭挑出一半还了回去。
直到两天后那女孩被照顾地好了差不多,三人自然地坐在囚车尾,“我叫欢喜。”“我叫小辛,他叫小渊。”“哦,这车上原来有不叫欢喜的人啊。”“说来话长,没人信我们啊。”
孩童时期,喜欢与不喜欢就在一念之间,最简单,却难挡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