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你这话说的不对。难道不是你希望跟我离婚么？虽然我不多，但是我也知道该知道的不是么。”
柳青瓷把弄着刚刚做好的指甲。
丹红色的指甲，纤细的玉指，红与白的对比在阳光下像是在燃烧的火焰一样的致命诱惑。
“我不是。”张建军张口第一句就是反驳，就算赵四总是告白。他也确实觉得赵四身上有柳青瓷没有的那股活泼和崇拜，但是他都没有想过离婚。
于青瓷一直都做的很好。以前两个人还是以姐弟相称的时候，她对他就很好。会送他需要的东西，对他一直很好很好。
结婚之后，他在军队跟她聚少离多。可是整个奉天都知道，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隔三差五的差人送东西到军营，一点一滴都是她对他的照顾和关怀。
嘴上虽然不说，可是他都是记在心中的，每一次收到东西的时候看着别的男人的羡慕眼神他都是高兴的。
这样一个妻子，是他一个人的。
他从来没有做错，他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青瓷，我不会离婚的。我跟赵四之间没有什么，我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一样疼爱。她跟我年纪相差十多岁，怎么可能。”
张建军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出轨，像是说服柳青瓷又像是说服自己对赵四没有别的感情。
柳青瓷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建军，你何必自欺欺人呢？肖林官邸那样的地方，你要是对她没有别的感情，你会跟她厮守那么长时间么？肖林官邸的佣人，都叫她小太太你作为主人会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默许的，她能够安然的享受肖林官邸的一切么？你别忘记了肖林官邸是我的私宅。”
“里面发生的事情，只要我想要了解还会不知道么？你们要是没有别的感情，你们会同床共枕？建军，你已经要而立之年了我也不是小孩子，骗谁呢。”
“是，我承认我对她是有一定的好感。但是那又怎么样？她不会威胁到你作为张家大少奶奶的地位，她也不会是张家承认的儿媳妇不是么。”
“她说了她以后都不会抢不会争，不要任何的名分。你知道么，你对我很好。可是在你眼中我更像是弟弟不是你的丈夫你知道么。”
张建军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口。
“我要的是你把我当成一个丈夫来对待？”
“难道我没有把你当成丈夫么？我给你下厨洗手作羹不是把你当成丈夫？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不是把你当成丈夫？张建军不要给你的过错找借口说我的不是？”
“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轻视你。一切，是你自己。你一颗心不在我身上，我要求你离婚你又何必霸着不放手呢？”
“是，赵四清纯可人还年轻，她爱慕你可以无名无份的跟着你。她算计的多好啊。赵四无名无份跟你多年在外人眼中我是一个恶人，我咄咄逼人的要求你们分散？”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颠倒是非。”张建军大声的反驳，容不得柳青瓷说赵四半点不好。
“你看，我还没有怎么样呢。只是一个假设你已经保护上了不是么？赵四多么聪明啊。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上，让你和别的不知情的人都同情她，同情她对你的付出。而我，一个原配成为了恶人。”
“她不要名分，当然是因为你以后会愧疚，你会自己亲手把名分给她不是么，你已经亲口承认不是么。这样她不用脏手就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多么高明啊。她爱你，可是爹不同意。爹死后，难道不就是我成为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么？”
“张建军做人要有良心，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我现在还愿意跟你谈，是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也不要逼我，我再给你时间，你考虑清楚。”
参汤就静静的放在圈椅旁边的桌子上，静静的一个人散发着香味却没有人欣赏。
“嫂嫂，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忍着呢。”
柳青瓷不知道张周顾在旁边什么时候开始偷听，又听了多少。
但至少现在她还不需要跟张周顾有别的牵扯。
“四弟，话不能这样说。我不是包子任人宰割，你要见你大哥么。我就先走一步，不奉陪。”
张周顾知道柳青瓷这是在躲他，他当然不会让柳青瓷如愿。
“嫂嫂，我是过来找你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赵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想。”
“哦，我以为嫂嫂应该是希望尽快离婚才是。要不然，我帮嫂嫂劝一劝父亲？”
柳青瓷没料到张周顾居然看穿了她不想马上离婚的念头。
“说吧，你要说什么么？”柳青瓷不得已，只能停下脚步。
“嫂嫂何必着急，这里不是说胡的地方，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
柳青瓷捏紧双手成拳头，如果可以她多想一拳头揍上去打掉那个嚣张又得意的微笑。
“好，你说吧要去什么地方。”
“嫂嫂知道么，我的院子跟你的院子，其实只有一墙之隔，可惜我是前院罪受冷落的地方，嫂嫂是后院最豪华的院子。你说，为什么会如此的天壤之别呢？”
柳青瓷不接话，张周顾也不生气，只是自己自顾自的说自己想要说的话。
这些话，也只是想要让柳青瓷一个人知道。
“嫂嫂，你知道么。其实当年我跟大哥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是后来，我疏远了大哥。”
“嫂嫂，你知道为什么么。”
柳青瓷不回答，张周顾也不生气。
“青瓷姐，你知道的是不是。”
男人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他突然的靠近让柳青瓷不自在。她稍微的退后两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现在，到了么？”
“四少，大少奶奶。”伺候张周顾的小厮喊人。
“你下去吧，大嫂过来拿件东西，一会儿我再找你。”
院子里的下人都被支走，院子里只有两个人，真正的孤男寡女。
“大嫂，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怎么会，这不是张家么。我有什么害怕的呢，四弟。”
柳青瓷心中确实有点担心，但是她不会承认。
但张周顾对她的感情，或者说是对于青瓷的感情不一般，柳青瓷已经可以确定了。
“是啊，你一直都是胆大心细的。你怎么会害怕呢，青瓷姐姐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么？那么这个呢你还记得么？”
张周顾手中是一盏精致的花灯，牡丹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