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上的成就,让我渐渐拥有自信。我这才明白,女人,不能光活在男人的羽翼之下。
*
转学很顺利,幼儿园的管理也不若小学那样严格,钱是一个一个月地交的,不去读也不必请假或是请示园长什么的。但我仍然尊重儿子的意愿,带他去青苹果幼儿园,让他与老师同学说声再见。
“楚太太,楚意涵在这里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转学呢?”一名年轻的老师不舍地对我说。
我笑笑,道:“这里离家里有些远,车来人往的,很不安全,还是转近一些的吧。“
“可是,咱们学校有校车,可以让楚意涵坐校车嘛。”
“不了,因为再过不久,我要搬家,那以后就离的更远了。还是早一些转学好,趁此时机让他去熟悉其他幼儿园的环境。”
年轻老师点头,不再劝我,淡淡地转身进入教室去。
幼儿园也是很现实的地方,实在做不成生意后,殷勤立即变成冷淡。
“妈妈,你说,我们要搬家吗?”出了幼儿园,意涵立即睁着大眼问我。
我停下来,蹲在他身前,拭着用很浅显易懂的话对他讲:“意涵,如果不与老师那样说,她肯定不会放行的。所以啊,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一种不让人感到难堪的策略。”
意涵试懂非懂地点头,“那,咱们不会搬家了吧?”
我看着他,他很早熟,懂事的让人心疼,我努力安扶着他的不安,道:“你放心,妈妈永远陪在你身边。至于搬家嘛,暂时不会。”与楚昭洋的婚姻不知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以后的事,谁说的清呢?
最重要的是,我要替自己找好退路与靠山。
把儿子送入新的幼儿园后,交了钱,我这才开车去了我上班的地点。
嫁给楚昭洋,我做了四年多的家庭主妇,原本我也不打算出去工作的,可是,与原本讨厌的梁锦做了好朋友后,从她身上,我才看到了豪门婚姻的脆弱。所以,从那时起,我才想到了自力更生。
我的工作很有弹性,一间形像设计工作室的实习顾问。老板是我高中的同学,叫和田英,是个日本男人。
以前我很讨厌小日本的,出于爱国主义和民族观的狭隘思想,在我心目中,小日本都是面目可憎的,虚伪,表面彬彬有礼,骨子里却一肚子坏水。
可是,与和田英认识久了,发现,他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
工作室以形像设计为主,就是那种专门替人打靠门面工程的,包括着衣,化妆,美发穿鞋的搭配与技巧。和田在这方面是老手了,顾客全是本市有钱的年轻公子哥儿,或是大企业的精英,亦或是单位里重打扮的上班族,但大多数的男客人都很有钱的,顾问费当然可观。
进入和田形像顾问工作室后,和田分配给我的任务是实习顾问,让我在他旁边学习,观摩。
我学的很认真,学了两个月后,甚本可以出师了。后来,连续被男客人请去吃饭,我深感困扰,和田就让我去学习女装搭配,说男性顾客市场已经饱和了,想开劈女性市场。而他是男人,不方便出马,于是,拉女客的任务,就交到我手上。
做女装顾问比男装学问更深,不但要搭配衣服鞋子,还要设计出与服装相配的头发,首饰,妆容,女装不但有择人,还有各种包括气质,学历,工作等方面在内的技巧。为了不让自己出错,我努力了近半年才勉强敢去拉客人。
嫁入豪门唯一幸运的,就是认识豪门太太的机会比平常人多。
我的婆婆对我还挺不错,虽然冷冷淡淡的,但每月该给我的零花钱,她一分未少过。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她拉生意时,她只是挑了挑眉,深深疑视我半晌,然后一言不发地让我做她的形像顾问。
婆婆的深明大义让我深受鼓舞,我鼓足了勇气,大胆地为她选择了浅色系的衣物,改变了一丝不苟的发型,烫成波浪卷,再搭配小巧精致的首饰,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尽显身材的女性出现在公众眼前,婆婆很满意我对她的改革,对我亲近起来。
经过婆婆的改革成功,我信心十足,通过婆婆在商界的人脉,我的生意一天天地好了起来。然后,我渐渐地成了工作室颇有名气的形像顾问。好些女白领,富太太都来我这里,让我替她们做形像设计。
其实,除去某些仗着有钱就扯高气扬的机车顾客外,这些有钱的富太太还是挺随和的。有了三年的委曲求全的婚姻经历,我对付这些机车顾客耐性十足,让她们找不到把柄可捉,大家也相安无事。
也正因为有了工作,我的心思也不再成天放在楚昭洋身上。也因为眼界开阔了,我也不像以前一样,对于丈夫的背叛抱以太多不甘和怨恨。连梁锦都说我变了,说我比以前更自信,并且更加美丽。
我淡笑,或许吧,我本身就是形像顾问,化妆技巧,穿衣打扮自有心得,再加上本身容貌不俗,想丑,也丑不到哪里去。
工作了一年多了,事业上的成就,让我渐渐拥有自信。我这才明白,女人,不能光活在男人的羽翼之下。
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一份事业,这样,才能脱显女人的自身价值。
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本身就没有让人钦佩的理由,还有什么资格与男人谈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