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想知道一点。”她见方姨的脸色并不是像平素里冷冰冰的那样,于是兴高采烈地说道,“而且据我的观察二少爷对这个元婉好像也挺有兴趣的。”
方姨的脸色陡然地往下一沉说道:“元婉是大少爷的女朋友,怎么又扯到二少爷的头上去了。”
“二少爷好像挺欣赏元婉的。”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方姨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还在兴致勃勃地说道,“他在我的面前说了元婉许多优点,元婉应该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女人吧。”
这时车子一下子停下来了,她差点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
方姨已经一阵风似的从另一边打开门跳了下去,她那张乌云密布的脸上满是不悦的表情:“下车!”
“这是哪里啊?”她抬起头向上看了看这条繁华的街上。
可是方姨已经很不耐烦地将她从车上拽了下来。而她刚好站在那店的立体招牌灯箱前面,上面写着大大的“星瀚发屋”四个字。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以前她剪头发都是选择很便宜的社区理发店解决的,但是这“星瀚发屋”她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当然她从来不会来这种高级的美发厅,听说那里剪个头发就要一千块,理发师都是从日本请来的。
“其实我的发型应该还可以吧,不用怎么打理。”她摸了摸自己乌缎似的长发,从来没有染过也没有烫过,发质倒是很好。
“是大少爷吩咐我带你来的。”方姨又恢复一贯的冷淡与强硬。
她只能尾随着方姨走进去,方姨似乎对这里的人很熟,跟来的人交涉了几句,就有打扮得衣冠楚楚的男人将她引到了洗头的地方。她心里想,是不是谢驰乔以前吩咐方姨带过许多女人来这里做头发呢。可是没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摁到了躺椅上。这里不仅环境好,设施一流,连洗头都是一种享受。她洗完头用毛巾包着,又带到另一间房,立刻有烫着短卷发的时尚发型师上前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跟她打招呼。
可是奇怪的是,没有人问她想要一种什么样的发型,那发型师手上的剪子就像花蝴蝶一般在她的发丝上飞舞。只是她看得眼花缭乱,而方姨也不知所踪。她昏昏沉沉的,似乎快要睡着的时候,被人猛地一拍肩膀,她蓦地惊醒,镜中出现了一个看起来陌生的女人。
她摸着自己那头吹过之后可以媲美美发广告中的女明星那种乌黑发亮的长发。她也从未试过烫过这样的卷发,就像广告杂志上的那些日系女模特一样。
这还是她吗?
除了弄头发之外,这里还有美甲,化妆的服务。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装扮之下,她已经做好了发型,化了一个稍微明艳的妆,还把指甲也保养过了。
只是美丽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刚一坐下,就被方姨呵斥住,让她不要把自己的头发裹在围巾里,也不要随便用手摸自己的脸。
她只能一一照做。十五分钟之后,车子又停在商业广场的门口。她知道这是本市云集了世界上所有大牌的一条街,皮包,鞋子,衣服一应俱全,只是那价格也令人咋舌。
她只是试了一条黑色的晚礼服,方姨就已经替她付了帐,那价格牌她早就在试衣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地瞄过了,差不多要两万块。两万块就为了买这条看起来没有多少布料的裙子,她往上提了提领口,试图让自己胸前的春光没有泄露那么多。
“你再拉就要拉坏了。”方姨露出鄙夷的样子,讥讽她没有见过市面。
她除了在自己结婚的时候穿过礼服之外,从来没有在别的场合之中穿过礼服。
方姨不仅替她买了礼服,还买了一双价值七千块的高跟鞋。
她将脚套进那足有十公分之高的鞋子里,走了几步,倒是说不上难受,就是自己感觉别扭得很。但是折腾了一上午,她真的快累死了,所以方姨说买什么她也没有任何意见。
从广场回到家中,她吃过饭之后就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被人从被窝里拖起来,她还睡意朦胧地咕哝道:“别烦我,我要睡觉!”
“太太!太太!”方姨的声音震荡着她的耳鼓,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方姨的脸硬硬的,连嘴也绷得紧紧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吗?今天晚上六点大少爷会派车来接你去宴会。”
她睁大眼眸,下意识地揉了揉早上刚做好的发型,眼角的余光立刻瞥到方姨那生硬的脸,立刻放下手说道:“那现在几点了?”
“已经五点钟了,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看你,脸上的妆都褪了,要补下妆才行。”方姨不满地说道。
她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在床尾拖过那条晚礼服,不顾方姨在场,就开始脱身上海绵宝宝款的睡衣说道:“我……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好。”
“记住,不要在楼上耽搁太久,六点钟,车子一到就要出发!大少爷最不喜欢有人迟到了。”方姨盯着她脱得精光的身体,声调微微地上扬。
“知道了!”她挣扎着将双腿放到那晚礼服里。咦,为什么早上穿这条裙子的时候,店员很容易就帮她穿进去了,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怎么也穿不好。
等她穿好礼服之后已经整整过了半个小时。她又急着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粉扑就往自己的脸上补妆。本来她对化妆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来到了谢家之后,或多或少,闲得蛋疼的时候也会关注化妆杂志,电视上播放化妆节目的时候也会瞄上几眼。所以她对自己平常化得淡妆是很得心应手的,匆匆忙忙地补过妆之后,又搂了搂被发型师整理好的头发,可是怎么看都不如上午来得精神。也许睡一觉之后已经失去了它的精髓。
不过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匆匆地抓起手袋,在镜前最后一次照了照,才算是满意地走出了门口。然而她刚刚才踏上走廊,被人突如其来的,锁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