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辰古怪地看她,“他们又没有杀人放火,如何论定他们是为祸街邻呢?”
呃。
白小欢语噻了,今日逮他们的理由是恶意冲撞王妃和世子,与为祸街邻不是一回事。
“所以,他这对儿女还……不错?”她狐疑地问。
北冥辰笑一笑,“若不是出这桩事情,过几日春花节,你会在后宫御花园遇到那位五小姐。”
白小欢真正无语了,这世道啊,贵族真正可以横行乡里,老百姓吃了亏只能认倒霉,敢怒而不敢言。
郁闷地蹙起眉,“承天府会如何处置他们?”
北冥辰眉眼不动,淡淡道,“关着,等宫里的太监带着皇上的口谕来放人。”
“皇上还管这种事情?”白小欢诧异。
“赵贵妃是丞相家的女儿,这点面子总要给的。”北冥辰慢悠悠地说。
白小欢不高兴了,嘟一嘟唇,“那我不是白费劲道了。”
北冥辰的眸底俱是笑意,“你以为谁都有本事把这对纨绔弄进承天府的?目前来看,整个上京城也只有你了。”
……
皇宫,御书房。
北冥明睿优雅地品着桌上的那壶热气腾腾的香茗,唇角微微扬起,饶有兴味地听着心腹太监张让的描述。
“她真的这么说?”
“是啊,皇上,贤亲王妃突然就翻脸了,说‘哪个给你壮的狗胆子’,还说‘你当贤亲王--皇叔—国师是摆设么?’说他们‘是甚个东西,不知轻重,以下犯上。’之后就让贤亲王府的侍卫把丞相的那对活宝儿女给逮送去承天府了。”张让绘声绘色地说。
讲到“摆设”那一句的时候,北冥明睿的眸子明显的沉了一格,之后笑容又浮起来,淡淡地评一句,“她倒是会狐假虎威。”
张让小心地看一眼他的面色,继续讲,“上京的百姓很是倾慕贤亲王妃的风采,酒肆茶馆里都在讲她的好话呢。”
北冥明睿目光不变,脑子里却又浮起那双灵动的水眸,乌溜溜地转着圈,一看就知道在动歪子。
古灵精怪,又伶牙俐齿,关键时刻还扛得住,能有理有据地把丞相府的那对纨绔送进承天府,就不是一般人做得了的。
皇叔真是有眼光啊。
心里头浮起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视线掠过去,“她确实是皇叔在药谷遇到的那个村姑?”
张让使劲地点头,“确实,当年的那场屠杀以及之后的大火都没能灭了她。之后她辗转去了金鸡镇的溪江村隐居,还替皇叔生了儿子。”
北冥明睿的眸子紧了紧,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地敲了几下,“金鸡镇离上京很近,她为甚不来上京找皇叔呢?”
这个属于分析型的问题,张让明显愣住了。
顿了片刻,他迟疑着答,“依老奴所见,在药谷的时候,皇叔可能没有告诉她真实身份。”
北冥明睿琢磨了一会儿,缓缓点头,“有道理。”
眸光闪一闪,他慵懒地靠到椅背上,声音有些小叹息,“人海茫茫竟然还能遇见她,皇叔的命真是不错啊。”
张让微微尴尬,想了想,突地跪下,“皇上,皇叔再如何也不能与您比,您才是真正的鸿福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