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彼岸奇怪的皱了皱眉,这小孩和鬼将军都奇奇怪怪的,她不过刚刚修炼成人形罢了。
“你说你叫什么?”郁罂抓住了重点,脸色更加冷了。
彼岸有些赌气的脸色黯了黯,这小孩子真是的,自己都说了自己叫彼岸还问这么多次,她回答对方的语气也开始不和善了。
“我这些同伴,都是被你们弄伤的?”她脸色沉沉地看着这两个人,刚才光顾着和这两个人说话,现在才听见同伴们抱怨的声音。
鬼将军震惊归震惊,不过更多的还是奇怪,前段时间出现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郁罂眼神都可以杀死一个人,他发挥了自己的力量,可是救回来的人却不是晚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霸占晚姐姐的躯体,难道是夺舍吗?”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我在这河畔修炼了1000多年,沉睡了如此之久,难道还会是假的不成。”彼岸不满意的看了一眼那小孩,虽然对方是一个鬼修,可这鬼修对自己的态度也太差了,好歹自己也是一个仙君。
彼岸又看了看那鬼将军,她总觉得在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什么,把带着疑惑的眼神投向鬼将军。
“你认识一个叫做晚月的人吗?前段时间,其实你已经醒来过了。”鬼将军幽幽的问了话,说实话,他也很好奇那女孩是谁,毕竟这种事情是很危险的。
彼岸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待到前因后果通通都说了一遍之后,彼岸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这怎么可能,如果是她自己干的事情,为何她的脑海里一点记忆都没有。
也就因为这一点,郁罂和鬼将军同时相信,那段时间的彼岸,身体里可能住进了另一个灵魂,而被天雷给劈死的那个,也就是那个灵魂。
而郁罂用身体里的力量救回来了是真正的彼岸仙君,而帽牌的那个不知名的灵魂,可能已经离开了,或者和宇宙化为了一体。
这只是他们的猜测。
……
又是一年大雪漂泊,清宗门大门摇摇晃晃被风雪吹动着。
“师傅呀!菜里的白菜都被雪给压死了,不如把菜给淹了吧!”
昭熙穿着大袍子,背上背着背篓,手上一把大镰刀,朝着院子里正在烤火的师傅和大师兄喊了一声,便搓着手离开了后院。
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被压缩的声音。
也同样,岁月如梭,他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一只妖怪了。
况且这个时代也变了,他们住在很高的山顶上,吃的产的都是自己劳作,丝毫不用参与山下那些奇怪的活动,日子倒也过得悠闲。
可能也是人类的战争不断发生,妖怪都躲到深山中去了,他们这些做道士的也磨得一个清闲。
到了白菜地,一大片大片的大白菜被雪压倒,他先伸了一个懒腰,将背篓放在雪地上,一颗一颗的割着白菜。
恍惚间,白蒙蒙的大雪在山峦上飘下。
也是这恍惚间,他看见了一抹红影从空中掠过,手中的刀顺势落地,身体僵硬了半秒,他抬腿朝那红色的影子追逐而去。
一定是她……
一定是……
好不容易追到那红衣女子停脚的山脉,他也没有勇气去向对方打招呼了。
彼岸感觉到身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瞬间放出法力镇压对方,随后谨慎的向树林后面说了一句。
“阁下躲在后面是要干什么?”
昭熙不好意思的扰扰头,他果然是没有潜伏的能力,干脆拍了拍身上因为蹲在树下被堆积了一身的雪,才慌慌张张抬着脚步走了出去。
两人,相似对望很久,昭熙不好意思的,开了口:“你过得还好吗?”
那树妖的事情他和师傅师兄们已经查的清清楚楚,那树妖是鬼王妻子,不断杀人只是为了用人类的血液来保存自己的孩子,如今,他们已经将那树妖和他孩子交给了鬼王处理,一切的真相已经明了。
彼岸眉头皱了皱,她可是第一次来到凡间,不知为何,刚才飞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觉得这山脉看着挺眼熟,便打算下来看一看,没想到还会碰到一个如此奇怪的人。
“你是谁?”
这下轮到昭熙皱着眉头,他第一次看到对面的女子笑的这么温和,总感觉,和他之前认识的人不像同一个。
“晚施主,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他当时只是被吓坏了,毕竟让一只强大的树妖逃跑,可是会祸害许多村庄的,设下那么多引雷阵,也是迫不得已。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彼岸掩着嘴唇呵呵的笑了起来,对面的道士真搞笑,一来就莫名其妙的乱认人,笑完之后假正经的纠正对方。
“听好了,本小姐我可不叫晚施主,我的名字叫彼岸。”
这个动作,这种语气,和他半年前认识的女孩,根本不像同一个人的性格。
那女孩说话的时候毫无礼貌,总是带着一副拽拽的傻笑,笑起来的动作还十分粗鲁,怎么可能笑得像一个居家小姐一般掩着嘴唇,不露齿般的动作。
沉默是许久,昭熙向那同样红衣服的女子行了礼,表示道歉。
“可能是我认错人了,抱歉。”
“无妨,最近出了一趟,发现好多人都把我认错了。”彼岸也开始有些不满的抱怨。
那女孩走后,昭熙宛如没有魂魄的木偶,脚步一轻一重又回到白菜地,最后跌坐在雪地上,他有一种感觉,他和那女孩这辈子也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流下了一滴不知压抑在心口是何种感觉的泪,化为雪,融为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