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姬闻言皱眉,难得硬声道道:“绯姬姐姐你这话难免有些过了,你一天到晚担心着绿姬威胁到我们的地位,事实上,这种顾虑并不存在。”
“你我其实都清楚,绿姬从来没有过针对我们的意思,一切都是你在杞人忧天。”
“我们是帝姬,或许有声望高低的区别,但绝不至于威胁到我们的生存。以前我们如日中天的时候,绿姬还默默无闻,如今我们已经垂垂老矣,绿姬却正当年华,这并不是值得你耿耿于怀的事情!”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在意她的辉煌,但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你难道还真的想要做点什么去迫害她吗?”
“决定封地的时候你旁敲侧击地说几句就算了,两国会议时你心里泛酸刁难一番也算了,你还想做什么?”
“别忘了我们是帝姬,我们生来高人一等,我们有我们的骄傲,请你……不要再被嫉妒‘蒙’蔽双眼了。”
最后一句话橙姬的语气满是不忍和叹息,她一向是个‘性’子较为温和的人,但绯姬一而再再而三执‘迷’不悟,她‘性’子再好都有些不耐了。
事实上,这种话也只有她能说了,毕竟蓝姬是她们一手带大的,算得上是晚辈,只她和绯姬相差不到五岁,又是相同的处境。
她不想看到绯姬陷入魔障,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到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绯姬闻言一震,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难堪。橙姬说的这些她何尝不知道,但心中的嫉妒却不受控制。
她自持一生潇洒,骄傲肆意,光明磊落。临去前却这般不堪。
英雄垂暮,简单的四个字,却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明白那是怎样的痛。
蓝姬这会已经不敢说话了,她悄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这二人。
“橙姬,你就不觉得不甘吗?”那些原本属于她们的赞誉和荣耀,任她们如何挽回,却仍旧一去不复返地落到那位年轻的绿姬身上。
“怎么会没有不甘?”橙姬苦笑道:“只是我比你清醒,当初黄姬姐姐她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你太骄傲了,那是优点。让你始终耀眼自信。但也是缺点。因为你不懂得放下。”太过执着,伤人伤己。
“怎么能够放下?”橙姬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你看。这双手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了,我都不记得它曾经白皙修长的样子了。我明明还能够赤火万丈,挥手间将一切都焚尽,明明我的战斗力还没有开始减弱,为什么民众却已经将我抛弃了?”
“我以为直到我身体机能衰败到只能躺在病榻前,我都能享受民众的‘交’口盛赞,黄姬姐姐她们不就是如此的吗?但为什么我还没真正老去,他们却已经将我抛弃?”
橙姬闻言默然,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绿姬太过夺目了,她的光芒将她们遮掩。以至于民众只看到了眼前的辉煌,忘了她们曾经的赫赫功劳。
哪怕她们还没有失去战斗力,但她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已经被百姓视作当然。
或许不能说是抛弃,只能说是忽略,因为绿姬的表现太过抢眼了,但对骄傲的绯姬来说,这却是最难以忍受的。
绯姬垂泪捂着‘胸’口道:“我也想要和你一样理智冷静,但这里却不停在叫嚣,让我日夜不宁。”
“绯姬姐姐……”
收到绯姬重病的消息时,苍纯很是惊异。
“重病?”她怔了一下,“帝姬的体质百毒不侵,猛不丁地怎么重病了?”
“不知道。”苍海摇头道:“据说情况很危急,一直都高烧不退,意识都不清了。”
苍纯皱了皱眉,同为帝姬,绯姬病重到这样,她怎么说都该去看一趟。
“我陪你去。”晏渊冰也猜到了她会去探病,主动请缨道。
他可不放心让苍纯一个人去看绯姬,谁知那‘女’人会不会借机刁难阿纯。
苍纯点头,她虽不惧绯姬,但也很乐意晏渊冰陪她去。
虽然封地离苍州并不近,但不管是绯姬、橙姬还是蓝姬都常年居住在苍州,而非像苍纯那样定居帝姬府。
准备了一些对身体有益的天材地宝,苍纯也没有多带人,就和晏渊冰两个人一起去绯姬在苍州的府邸了。
递上拜帖,不意外地在绯姬的府邸看到了橙姬和蓝姬二人,两人看到她,神情复杂中带着尴尬。
苍纯原本还打算去病榻前探望一番的,但看每次自己提出这个意愿,橙姬和蓝姬总是一脸‘欲’言又止,‘弄’得她也觉得没意思,索‘性’放下探望的礼物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藏着掩着的真让人不爽。”回去的路上,苍纯有些抱怨道。
苍纯其实并不是这种连点小事都抱怨出口的人,只不过在晏渊冰面前习惯了不掩饰想法。
晏渊冰抬手护住她,令她避免和一个行人撞上,口中回答道:“我看指不定是嫉妒的多了肝火太旺,怕见了你刺‘激’到。”
他原本是随意那么一说,苍纯也没有当一回事,却不想这其实离真相并不远。
回到绿姬府没多久,令韵吩咐下人准备午膳,苍纯坐在院子里小憩,晏渊冰自然也待在她身边。
“说起来,阿纯你现在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叫我?”他突然有些不满地问道。
苍纯闻言一怔,她倒是没注意到这种小问题,“那我以后还叫你渊冰?”
“不好,要更亲密一点的。”晏渊冰犹豫了下,“要不叫相公?”
苍纯闻言恶寒,没办法,现代人听到这种称呼难免觉得别扭。
“你该不会想叫我娘子吧?”
“这主意不错!”晏渊冰眼睛一亮。
“别。”苍纯赶紧抬手,“你还是叫我阿纯吧。”
“为什么,我觉得这称呼很不错啊,别人一听就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晏渊冰不乐意道。
“你要是叫我娘子,我就叫你冬冬!”生怕他真那么做,苍纯眼睛一瞪威胁道。
晏渊冰闻言神‘色’一僵,在心里用各种酷刑将昭晟帝伺候了一遍,都怪皇兄,他都千‘交’代万‘交’代不要在阿纯面前叫他的‘乳’名了,他却仍旧说漏了嘴。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看她的笑话!
“不行!”他连连反对道:“你还是叫我渊冰吧。”‘乳’名什么的,被心上人叫着肯定会被人嘲笑,一点都不甜蜜。
苍纯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乖。”
晏渊冰挫败地将脑袋搁在苍纯的肩上,语气委屈道:“阿纯,你欺负我。”
“就欺负你了,怎么,不让啊?”苍纯说的话很有‘女’王范,语气却满是撒娇。
晏渊冰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一脸无奈道:“我是阿纯的,阿纯想怎么欺负都行。”
苍纯闻言神‘色’愈加柔和,仰起脸贴在他的脸上,声音缱绻道:“我也是渊冰的。”
晏渊冰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就是狂喜,他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捧起苍纯的脸道:“你说真的?”
从阿纯口中得到这样的承诺,曾经是只在梦中才能梦到的场景。
“当然是真……”
苍纯的嘴‘唇’被晏渊冰捕获,他近乎贪婪地掠夺她的呼吸,空着的双手更是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一‘吻’结束,苍纯气喘吁吁地躺在他的怀里。
“‘混’蛋,我刚刚差点被憋死。”
“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注意的。”晏渊冰满脸宠溺,语气是入骨的温柔。
两人静静的抱着,令韵进来的时候,几乎不忍心打扰这样美好的场景。
“你说什么?”听到‘乳’娘的话,苍纯愣了。
令韵的脸‘色’也不太好,“纨姐儿在‘玉’暇之城被人强?‘奸’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苍纯脸‘色’难看,“你给我详细说一下。”
见苍纯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令韵赶紧给她倒了杯茶,晏渊冰也伸手拍抚着她的后背。
“纨姐儿原本是和两位表少爷约好一起去参观‘玉’暇之城的,但当时人流太多,他们一不小心走散了。纨姐儿便找个偏僻安静一点的地方休息一下顺便等两位表少爷和纾姐儿去找她的,却不想……”令韵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记得离‘玉’暇之城开放参观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怎么到现在才说?”苍纯有些震怒地问道。
“不是有意隐瞒姑娘的,实在是确实才刚知道。”令韵抿了抿‘唇’道:“纨姐儿根本没上完官学的课程,对男欢‘女’爱的事情一知半解,加上对方应该是幻觉方面的术能师,纨姐儿的记忆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这件事如今有多少人知道?”苍纯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微皱着眉头问道。
“还只有越相和我们知道,老身还是纾姐儿传信过来才知道的。”令韵开口道。
苍纯凝眉想了一会,“你让纨姐儿过来一趟,我想见她一面……”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不了,还是我去见她吧。”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此时此刻,晏渊冰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为东晏亲王的立场,一心只想让苍纯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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