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成差点就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庄思颜说着话,人已经站了起来,好像来此一趟,真的就是为了听苗显的事,现在听完了,她也该走了。
至于凌天成,她与他无话可说,人家还有美女要陪呢。
凌天成一边想着拉住她,一边又想出声拦,一着急人“嚯”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拽住庄思颜就拉到了胸口处。
庄思颜倒被他吓了一跳,抬头迷茫地看了他半天,才问:“怎么了?皇上,你……你怎么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都把我勒疼了。”
凌天成这才把手松了松,尽量压着语气,但还是带着一点幽怨地说:“咱们也很久没见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想我?”
庄思颜的眼睛睁的好大,半天才问了一句让凌天成更吐血的话:“咱们很久没见了吗?不会吧,我觉得我们天天都有见啊,反正我每天都有听到你的消息,你没听到我的吗?”
凌天成:“……”
距离产生美这种话,一定是白痴说的。
两个人时间久不见面,真的会有很大的隔阂,连话都可能说不到一起,也没有当初的默契,真是糟糕透了。
他拉着庄思颜不放,将她重新按回到椅子里,寻摸了一下,发现轩殿自从庄思颜搬出去后,连零嘴都少了很多。
因为他平时是不吃的。
先开始李福还见天的准备,可时间久了,他不吃,庄思颜也不来,那些点心,果子啥的,放一天也没人动一下,到了晚间还得再拿走,慢慢的也就少了。
现在她好不容易来了,想拿点东西给她吃,反而什么也没了。
凌天成就朝着李福发火:“怎么这里吃的东西一点也没有了?你什么时候收起来的,不知道皇上娘娘要来吗?”
遭受无妄之灾的李福,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先叫人去拿了两盘果子来,又忙着去御膳房里要点心。
这边庄思颜还挺嫌弃,捏着果子看了看说:“这还没我们凌霜阁里新闻呢,李大总管你这是放几天的?”
李福:“……皇后娘娘您真会说笑,这是刚拿来的,您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庄思颜便把捏的那颗放进嘴里,跟品茶似的,慢慢嚼了咽下去,这才又说:“吃着倒是还行,就是这个颜色不太好看,在凌霜阁里,他们会在边上摆些叶子,再洒点水,看上去水灵灵的,新鲜多了。”
凌天成此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自己也搬去凌霜阁。
怎么离开自己,这个小女子的日子过的如此惬意,自己听着听着就羡慕嫉妒恨了。
庄思颜吃了一颗果子,又拿一颗给凌天成送进嘴里,还不忘正题,问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啊?给的果子又不新鲜,连宫人都不怎么好用,皇上你还强行把留下来,你这样是会影响到我跟李花吃晌午饭的,我跟你讲。”
凌天成:“……”
李福:“……”
他躺枪躺的明明白白,这会儿也不敢在里面站着了,赶紧出去吩咐,把午膳准备了,不但要送到轩殿里,还得尽快给凌霜阁那里送去一份。
而凌天成真有些小生气了:“我看你陪李花,比陪着我可开心多了。”
他生气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引起了庄思颜的兴奋点:“这你可说对了,两个女人在一起,有很多话说,也有许多事情做,这是跟你们男人在一起无法比的。”
凌天成兄弟着后牙槽开口:“是吗?那你们都说什么了,说来听听?”
庄思颜:“说男人啊,就这个话题,跟你肯定就说不下去,你看看你……,我都还没说呢,你的脸色就变了。”
看到凌天成强行又把脸色变回来,她才接着往后说:“比如哪个男人长的帅,又有聪明能干,这种话题,跟女人在一起,说一天都不会腻的,但是跟你们男人说,半句话就恼了……,你看,脸又红了吧?”
凌天成是真觉得,这个小女子三天不挨打,已经到了上房揭瓦的地步。
且不说她们是不是真的去讨论,那些男人怎样,光是她这个调戏自己的态度,就得好好收拾一顿。
这么一想,手就不由自主地探进了她的衣服里,一边搔痒一边问:“都说了哪些长的帅又好看的男人,我也想听听。”
庄思颜怕痒,开始躲他。
可凌天成本来就是把她圈到自己怀里的,那两条手臂跟铁臂一样,要是箍紧了,她根本没有躲开的可能。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见她要躲,干脆还用腿把她的腿也缠住,一只手还在她这儿摸一下,那挠一下。
被痒到的庄思颜躲不开,身体又痒的难受,只能往凌天成身上倒。
很识时务的求饶道:“还能有谁,当然是皇上您啦,您是整个大盛朝最好看的男人,真的真的,快放了我吧!”
两人闹了一阵子,一个发了心里的火,一个笑的混身发软,总算是把多天不见面的尴尬度了过去。
庄思颜不顾形象地歪在椅子里,任着凌天成剥了果子皮往她嘴里送,耳朵里还听着他的话。
问她为何跟李花说叶元裴的事。
凌天成问了几句,却没听到她半句回答,反而若有所思地发起愣来,边主动把剥好的果子塞到她的嘴里。
也不着急,待她一颗颗吃下去后,就又塞一颗。
庄思颜一连吃了几颗,这才把头抬起来,看着凌天成问:“皇上,邱刚这事咱们还有别的办法处理吗?”
凌天成先部她:“你有什么想法?”
庄思颜把身体正了正,像一个忧国忧民的老手那样,先认真给他讲了打仗的害处,然后才说:“他到底为何执意要造反?”
凌天成也不隐瞒,跟她解释:“有两个原因,一是兔死狐悲,他是原先庄昌远一党的,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没了,虽然邱纲身在北疆,但是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没一样拿得出手的,所以一直都很担心我把他也拉下来;
二来,他有野心,我去北疆的时候,已经查过此事。
邱纲一直想把大盛朝的北部,划到他自己的手里,不受朝廷的管制,由他自己去管理。
事实上,他现在也真的这样做了。”
要把国家领土分割化,这确实不能忍,如果每个人都像邱纲一样,那大盛朝还玩什么,都割成豆腐块,一人弄一块得了。
不过前面那一条,应该是促成后面这些的原因。
庄思颜没有见过邱纲,但他的名声并不太好,野心大只是一方面,还有心狠手辣。
不过她很纳闷,一个这样的人,是怎么把北疆揽在自己手里的。
他如果真的只有心狠,没有别的特长,就算是军队很厉害,把所有人都管死了,但时间久了,也还是会有人反抗的。
狗急跳墙是老百姓常常挂在嘴上的话,尽管跳墙这种事并不容易,但自古以来,跳的也不少。
况且邱纲只不过是一个臣子而已,他的上面还有凌天成压着,按理说,怎么也不可能发展成今天这样局面。
这么一想,便问凌天成:“他有什么特长之处吗?为何会有人甘愿为他效力,甚至要反朝廷?”
凌天成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他很能说。”
庄思颜以为自己听错了,瞠着眼又问一遍:“啥?”
凌天成:“邱纲的口才特别好,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好的说成坏的。”
这个庄思颜还真不相信。
他是一方诸侯,要做的事也是分割大盛朝的疆土,这是多大的事?
那些跟着他的人,全部也都是头脑聪明的人才,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或者是傻瓜,他说什么就会信什么,又怎么可能真的被他的话打动。
但是就此事来说,凌天成没有再进一步解释。
这直接导致庄思颜想出去找真相。
除了凌天成,白恒跟邱纲相处的时间不断,叶元裴也跟他接触过,连贾明渊家里都跟他有些瓜葛,这些人或许都能把她心里邱纲的形象丰满一些。
当然庄思颜还很后悔,那时邱纲带女来京城,自己怎么就没跟他认识一下呢?
那个时候要是见了他,说不定很多事就会有不同的结果。
打定注意,连午膳也不想跟凌天成吃了,跟他讲:“我要去一趟训马场军营。”
“去哪儿做什么?元裴很快就要进宫了,你等他来了,有话再问也不迟。”
庄思颜:“那我也要出去一趟,人去看看白恒。”
凌天成看了她一会儿,这次倒没反对:“明日去吧,顺便也去侦探社里看看,你也很久没去那儿了。”
庄思颜眼里都要加上泪光了:“皇上,你总算良心发现了,还知道我很久没出去了……”
一句话没说话,凌天成又开口:“当日回来了,不准在外面过夜。”
庄思颜:“……我是去两个地方,一个还在城外,而且要了解很多事情……,那啥,我尽量一天回来,要真回不来,您也不能怪我。”
凌天成:“我不怪你,可你想没想过叶夫人会怎么想,她在宫里可是一个人……”
“好,保证一天回来了。”庄思颜起身,利落地回了他的话,接着又扔下一句:“午膳您自己用吧,我回去陪李花了,她现在带着孩子,真是辛苦,叶元裴又不在身边,我得把她照顾好了,将来好给叶元裴一个交代。”
凌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