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于凌焰就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对于焰华则是紧张不安彻夜难眠中经过。凌焰出事了,陈二没有了以往做事时的积极了,所有人或担心或议论唯有一人心情大好,对于他来说凌焰的出事就是现世报最后终生昏迷可以的话就这么一命乎乎更好。这个心情大好的人自然是同父异母的长子凌傲。
满院兰花开的正盛透过窗户搭着阳光飘进满是药味的房内,那双毫无知觉的手僵硬着摆着,与大好的院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此过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三天的清晨凌焰紧闭的睫毛微弱的颤抖着,如同竭力挣脱被蜘蛛网所束缚的蝴蝶。当思绪终于清醒过来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他现在的情况恐怕跟所谓的活死人植物人一样吧。
无法睁开双眼告诉大家他还活着的凌焰最终只能被动的放弃,安静的聆听着房内的一切下人的非议陈二的担心还有父亲连日来的急切关心他全都知道。但也发生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比如凌傲趁着无人的时候辱骂他,无论他如何优秀表现自己所有努力的一切只因为私生子三个字就全部否认。很快他又陷入了昏迷,在朦胧中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神奇怪异的梦。
在某个暗无天日的类似监牢的地方,那里布满锁链铁环四周全是让人看不懂的铭文。在这充满噩梦阴森的地方,他就这么站在锁链铭文所缠绕的正中央。那里悬浮着被层层铁锁银链死死禁锢的三角立体物体,这个三角立体物体被一层层的锁链同幽蓝铭文完全封闭起来可即便如此,也无法遮去它本来的气息。
拥有着鲜血般艳红的颜色,在这诺达的铭文阵法里它就像被一双双巨手死死掐住般无处可逃。却又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寒到骨子里的冰冷杀气。目光转向三角立体物体的刹那间凌焰感觉整个人忽的坠入了无尽的混沌漩涡深渊中。
脑中甚至涌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恐惧想法——解开所有的一切看看那究竟是什么。“解开吧,去一探究竟吧~”脑中一次次的盘旋环绕着这句话令凌焰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触碰那冰冷铁链的刹那间无数攀附在其上的铭文竟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忽的粉碎。
而凌焰的伸出的手就如同一个无法抗拒的腐蚀般将所碰触的冰冷铁链碎裂消逝,双眼深处陡然划过寒光、嘭!所有束缚的一切全部轰然粉碎破裂。挣脱了囚笼露出了它真正的本来面目,一个鲜红的三角棺材!上面浮现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文字——祸!
“打开它、你需要它、救救它~”不断环绕于耳中的声音在强烈的渴求着,这个三角棺材里究竟有着怎样的东西。有时候人的好奇心足以抹掉一切理智,明知所有的一切可能都在宣告着这里面有什么不祥的东西,可就是想要看看那究竟是什么。好奇就如同一个无法抵抗的恶魔间接的操控着你的一切。
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碰触那鲜红的棺材。五指完全碰触到的那一刻所有血色气息如同饥饿的野兽疯狂钻进手掌,回过神来的他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最终鲜红的三角棺材上艳红褪去成为黑色。啪嗒~一道裂缝带着清脆的声音响起......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凌焰的好奇前所未有的浓烈却在下一刻所有的场景全部消失了。
他再次陷入了毫无知觉的昏迷中~
在这种清醒与昏迷的边缘徘徊了两天后,凌焰终于拼尽全力挣脱了束缚他这些天来的囚笼。黑暗的视野远方凝出模糊的一道亮光,不断逼近清晰最终睁开双眼。房内满眼都的是照顾他用的药材绷带浴巾,他的清醒被下人第一时间告知焰华。
看着昏迷了五天后终于清醒过来的凌焰,焰华忽的有种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后黑发人醒了的高兴,作为一个不合格父亲的愧疚与欣慰。努力抛去这些天心中的阴霾笑了笑走进凌焰房内“醒了就好、没事就好。”
呆滞的凌焰扫视着四周,在焰华的庆幸中思绪这才从混乱中回归现实。而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境也被他单纯的当成了一个怪异梦,看着父亲无比高兴感叹的脸庞。一股温暖涌上心头将这些天空虚寒冷的内心填的满满的。摆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想起了你,我这么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离开啊。”
正想举起手的凌焰猛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完全失去了知觉,不同于昏迷状况这一次无比真实的感觉残忍的告诉他,他的双手遭到了冷银毅同样的待遇。知子莫若父,哪啦凌焰竭力隐藏这一不幸所带来的痛苦,焰华还是从他的双眼中看出来了。
但愈是这种时候,你所说的安慰往往会让受伤的人更加在意乃至痛苦加倍。唯一能做的只有不让他在意,“什么都别想,醒了就好,没事就好。”一把抱住凌焰,耳边听着焰华惨白的话“我真害怕想失去你娘一样失去你。”
血浓于水,即便割断了一切关系流淌在骨子里的血缘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我没事......让您费心了。”凌焰轻笑着。比起废了两条手臂的痛苦他更不想焰华见到他痛苦的样子。
“好了不提这个。”焰华忽的想起一些事情,冲着下人低声说着什么神神秘秘的。
大概是他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吧,凌焰也没有过去追究。
却说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入门内印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妙龄少女,长得十分清秀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涌起保护的感觉,“焰哥哥,你醒了!”她就是另一巨头的嫡长女月家月霖之女月静心。
是跟凌焰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同时也是焰华心中未来的准儿媳妇。在她心中凌焰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失意不堪。摊到在床上脸色苍白语气微弱,即便因为她的到来而摆出的笑脸都是那么的勉强。陈二实在是不想凌焰刚醒便要在这种气氛下压抑自己。
“少爷,天气这么好你也刚醒不如我们就出去走走吧,就当散散心。”陈二见少爷这样竭力掩饰的样子,心里实在难过。“好吧。出去走走!”凌焰笑着点点头,陈二心静两人在焰华的帮助下扶着凌焰走出了房内。
来到前院,由于身体状况实在差,想着出门还是算了。
热闹的街头,不变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只是不同的是,以往的赞叹羡慕被取而代之的是路人的为他的感叹与可惜的目光。当然还有不少见到凌焰这样而暗自高兴的。凌焰只是默默的看着行人的背影。“少爷,要不我们去后院吧,不要影响心情。”陈二明显感觉到了他的隐藏情绪。“想不到昔日的狂少今日却跟个丧家犬一样狼狈。”数声议论声透过墙院直接传入凌焰静心与陈二耳中。
无比的刺耳。“你们,不想死得滚开。”陈二忍无可忍气势汹汹吼道。先前议论的几人连忙离开嘴里不时冷笑着“高高在上的少爷如今就像个废人!装什么装。”一连串如刀割般的直插凌焰心口。
一句冰冷的语言又像珍珠般清脆悦耳响起“滚!”
“他就是个废物,真不明白月家为什么跟宝一样对待。"那人便走便骂道。凌焰一激动身体不由一颤。脸上更加苍白。挣嗤空中轻轻震动过响声。“啊!”只见刚刚还在说话的混混痛苦的嚎叫头上扎进了一个类似柳叶的暗器。“不想见血的,滚!”月心静平淡的说着手中则多了一柄暗器。
所有人急忙离去。凌焰苦笑“回去吧。”
当人陷入绝望的时候你以为这就是最后的不幸,不、老天不会那么仁慈。在月静心离开后。
次日............
“少,少爷,出事!”陈二跑到凌焰房内气喘嘘嘘说道。“我不是说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出什么事了”凌焰半躺在床上,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惨。陈二揶揄了一些,咬牙说道“少爷,月家老爷现在在客厅说要取消先前两家定下的婚约!”“什么!婚约?”凌焰一愣,随即在记忆中似乎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事不由激动起来。"老爷现在在客厅。少爷你“陈二急的不知所措。
“安静点。扶我去客厅。”陈二二话不说背起少爷就直冲客厅。
客厅上。
“月老你不在想想,我们......”
“不用了。焰老就当我月家对不起您,这婚还退了吧,大家都好”月老的态度十分坚决。“可,可是......”大病初愈若在遭此挫折,一想起凌焰这些天来的状况心不由一沉。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凌焰高声一声分开了两位老人“凌焰,老夫的来意想必你以知晓。”话没有完全说完,但谁都知道。“月老爷,月家也是地位地位显赫的世家,我凌焰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月家既然执意要退婚。那便退吧。但是,此举岂不让月家信誉颜面扫地!”凌焰完全说中了月老的心结。
“正因为月家是世家,所以我绝对不容我的女儿嫁给一个连走路都困难的废物。”月霖干脆抛下面子苦笑道。“就因为我现在残了?”凌焰自嘲着。
“请原谅我直言,你如今连自己都管不了又让我如何相信你能照顾好我女儿。”月老从怀里掏出一盒子“这是些不错的罕见药物,希望对你能有帮助。”月霖苦叹着,自己知道今日是自己过于无耻了,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凌焰微微一笑“如此,我还得多谢了。”话都说道这地步了他的语气十分坚定。“爹,强求无益。退了吧!”
焰老叹了口气“罢了,退吧!”
“如此......多谢了。”无言以对更无颜以对,月霖即刻告辞离去。
月老走远后“爹,你儿子是不是很没用。”凌焰反倒平静了下来。
“没有的事,儿女情长说多无益。你要相信,风水轮流转”焰华这句不仅是所给他听更是给自己。短暂闲聊后,凌焰回到房了,此时的他正真明白了一个道理“真理永远存在于拳头能到达的距离之内”
“老天啊老天,你还真是开了我一个天大的玩笑,是时候睁开眼了吧。”凌焰仰天一笑“今日我凌焰所受之耻辱,如果他日有幸恢复灵力,我必将让欺辱我的人,十倍偿还。”后面四个字咬得十分重。
“昨日人中龙,今日过街鼠。我笑这世人、呵呵~~”
却在此时脑海中一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声音响起了“你不甘心吗?感到无能为力?”
——“谁,你是谁?"
“回答我,你感到无力吗?想要脱离这种悲哀的现状吗?”声音十分严肃
“我想,我时时刻刻想,我~想啊!”
——“有付出才会有收回,得到的越多所要交换的也就越多,你愿意吗?”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