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听了伍通含糊其辞的解释,就知南海之战全军覆没传言是真的了,这令人沮丧的的消息也不想戮破掩饰,就跟着含糊其辞:“是呀,道长,我们煮熟的鸡怎么都会飞呢?”
伍通尴尬了一下,忽然举起拳头恨恨的说:“大师,这回我们就把他煮个稀烂脱骨,看他还怎么飞?”他眼睛充血,似乎看到了对手走投无路束手就擒。
卡尔也好象看到了希望的前景,重整旗鼓收复失地,无敌舰队重现当年的辉煌。他精神一振:“道长,北海多疑寡断,你小心些,我这就带你去见他好吗?”
进了尤达斯的中军帐,伍通看他脚跷桌子上甚是傲慢无礼,知道他在装大摆架子示威,表示并不把东海权威放在眼里,假装没看到拱手施礼道:“东海霸王差贫道问候北海王大安,在这多事之秋携手共进,铲除叛逆维护海洋平安,贫道聆听大王高见!”
“哦,北海苦寒之地,偏安一隅,有劳东海惦念甚是宽慰,道长万里远来有何见教?”
伍通以前站在蓝翼一边排挤北海,盘踞塔基后借蓝翼狐假虎威,貌合神离颇有些不快,如今落泊真怕他幸灾乐祸反唇相讥,看他尚不大出格,愿听说话这就好办多了。
“北海雄踞北方,兵雄将悍,冰雪阵所向无御者,今西海叛逆猖獗穷兵赎武,意欲独霸海洋。北海虽暂可偏安,叛逆坐大之日异己必诛,大王得无忧乎?”
“道长,北海迟钝,既知叛逆坐大异己必诛,何以不扼杀于萌芽而坐等其大啊?”尤达斯似乎漫不经心一问,让伍通满面飞红,只是事关至要只当不知。
“大王所言甚是,我们宽大包容令叛逆得以蔓延,一念之仁让其坐大,痛失良机悔之无及。大王,痛定思痛,亡羊而思补牢末为晚啊?”伍通把包容说成我们,这就包括了所有魔头连蓝翼、尤达斯都在内,他只是其中之至一,罪过分摊他也就无所谓了。
尤达斯眨了几下眼,没想到这尴尬责难他轻轻的每人分了一份,自己也在其中:“道长,亡者野羊虽补牢而难复至啊?道长计将安出?”野羊跑掉这就是说伍通无法恢复往日了。
伍通虽然落泊嘴头功夫还在:“所以,我们这才提议围猎野羊,大王,你觉得不好吗?”
没法说围猎有什么不好,篝火野餐都很令人振奋,只是那野羊变成了狮子,弄不好烤肉没吃到自己要赔进去呢?尤达斯不咸不淡的说:“好是好,不知道长弓矢如何?”
问及实力计划就是心动,他还是要分一杯羹的。伍通手捋长须说:“东海方面已经布好兽夹,围猎即将开始,东面有罗比,西面莱蒙驱赶野羊进入猎场,兽夹就在前面,野羊不踩也得踩,他要进不能,要退萨比特叫他只船无存,他要守罗比的蛇让他失魂落魄,大王东进拿下塔基,断绝野羊退路,老乌龟岂不束手就擒么?”
计划看似无懈可击,只是那野羊有这样老实就范吗?尤达斯心里想,老子射了野羊几箭毛都没捞着,你伍通就有这能耐兽夹能夹住他吗?看来他到这儿游说就是要我进占塔基,说得容易,那进占以后又怎样呢?西海怎么分?我做厨师你们当食客那不赔本吗?
“道长神机妙算自然天衣无缝,只是不知天从人愿否?塔基有野羊至爱,道长让北海东进塔基,是意在让野羊回师自救吗?”他冷冰冰瞅着他,眼神很是鄙薄。
“大王多虑了,野羊就那点人马如何突出重围呢?大王端了他老窝捉拿至爱叫他六神无主,兵无斗志利于全歼不使漏网而已!”伍通绘声绘色大言不惭起来。
既然突不出重围当大刀阔斧突进纵深,何以求人背后牵制?尤达斯鼻子哼了一下,明明没有把握才求人制肘相帮,刘英雄回不回师他个人必回,这就去了一个劲敌,当我是小孩不懂么?你怕飞剑我就是冤大头给你挡刀吗?做梦吃饺子想的真美!
“这倒好说,道长,你兽夹夹到野羊之日,我肯定已经站在塔基尖顶之上啦!”
真是老泥鳅,滑到家了,我夹住野羊破了人鱼还用你攻占塔基?伍通心里大为反感,一点血也不愿意出,这渔翁做得也太容易了吧?就不怕那时一口吞不下给噎住吗!
“大王,围猎成功之后才来参加的人,篝火晚餐没有他的烤肉啊?”伍通冷笑着说。
“是呀,那没错!”尤达斯假装听不明白:“所以我早早的就参加围截,赶兽入网啊!”
伍通眉头一皱,是呀,围猎规矩射杀没射杀野兽参加围堵呐喊都算,这老狐狸他只做呐喊堵截的人,毫发不损享用晚餐。这比喻不太适用让他钻了空子。
“大王,你忘记了吧?围猎麋鹿是这样,猎虎则不同啦,它不需要围堵呐喊,只需要勇士啊?何况我们要猎杀的是一头神通广大的老虎呢?”
这牛鼻子,让他抓到辫子了,尤达斯暗中骂了一声,猎麋鹿要你来说,老子早就一马当先了。不就是因他是大老虎才约上我的吗?你们害怕老虎伤人,我就那么傻虎口拔须吗?
“唷,那是,正因为是神通广大的老虎,道长,所以才小心谨慎啊?”
话终于不再绕弯子了伍通脸上挤出了笑容:“大王,小心谨慎没错,畏首畏尾就不好啦!”
“有这种事吗?道长,我北海光明磊落,言出必行,是谁背后嚼舌头啊?”尤达斯似乎受了天大委屈,怒形于色的先声夺人指责别人嚼舌头,防止伍通再提。
伍通莞尔一笑,用这堵人口也太小儿科了吧?“贫道当然知道大王言出必行,只是大军压境已经多日毫无建树,叛逆悠哉游哉,大王,这就难免给人口实嚼舌头啦!”
尤达斯咬了一下嘴唇,臭嘴,怎么把自己绕进去啦?他装出义愤填膺:“简直是恶意中伤,我北海大军如期兵出挪威海,法罗与老乌龟血战两天,伤亡达两千之多,努比拉阵亡,这是畏首畏尾么?我军尾追塔基队伍直至纽芬兰,这才休整待机,是谁这样饶舌!”
伍通心知他在张冠李戴,你有胆血战两天早就扑到塔基城下了,中了别人奸计伤亡惨重是真,枉你法力高强,因怯懦而失利,有优势而不知用,被那狗屁英雄吓唬住了。
“说的也是,那嚼舌的真该割舌头!大王,既然追击到此,仅几步之遥何不一鼓作气直捣魔窟?大王,令其舔好伤口恢复力量反噬一口岂不冤枉么?”
唉,还让他揪住辫子,尤达斯勉为其难应道:“谁说不是呢?道长,我也得歇一口气吧!”
“大王,麒骥踯躅不如驽马安步,兵贵神速迟则生变,不可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