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茕没有多问,她在等,等苏主动告诉她。
吃完早饭,薛茕便盘算着出门和徐牧谈价去了。
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薛茕打算先“乔装易容”一番。
向宋辞借了一下化妆品,薛茕对着镜子在自己的脸上涂抹了起来。
不愧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下,当薛茕打理完自己的面容,对镜自照之后,她险些快认不出自己了。
宋辞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变样的薛茕,有些不知所措。
咽了一口唾沫,宋辞问:“小茕,你是不是要去见你的仇人啊?”
“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的话你怎么把自己弄得……弄得这么奇怪啊?看着让人食欲退散哎!还是之前的你好看。”
宋辞已经将话说的很委婉了,但薛茕也听出了里边的意思。
薛茕朝着宋辞笑了笑,“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与原貌差异越大越好。”
和苏叮嘱了几句,薛茕带上了鸭舌帽,带着字画出门了。
跟着记忆中的路线,薛茕来到了徐牧的家门口。
“咚咚咚”
随着“吱嘎”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一个老人从门后探了出来,“谁啊?”
“牧老,我就是昨天和你发短信的那个人。突然造访,唐突了。”
闻言,徐牧脸色一变,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薛茕。
鸭舌帽遮住了她的面容,看大不清她的容貌。但显然,这是一个新面孔,还是一个女子,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准备举行拍卖会的?”
徐牧警惕地看着薛茕,丝毫没有将她放进门的打算。
薛茕挑眉,“我说我猜的,你信吗?”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哪里的?”徐牧又问。
“牧老,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我只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调查户口的。若不是迫于某些原因,我根本就不想和你们扯上关系。你这样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我很尴尬的啊。”
薛茕耸肩,无奈地摊了摊手。
犹豫了半晌,徐牧最终还是让薛茕进门了。
看到茶几之后,薛茕将她的书画摊了开来。
“这是我想要拍卖的东西。”
“这……”仅仅只是一眼,徐牧就看出了这两个字的不凡,但价格,他不好评判。
“你心中的底价是多少?”
自己希望的起拍价吗……想了一会儿,薛茕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
薛茕摇了摇头,“不,是三万。”
“你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徐牧惊叹,“一般书画都是千元起拍,除非是那些颇有名气的大书法家,你这个价格似乎不大合理。”
薛茕也不恼,只是轻轻地敲击着茶几,扬了扬嘴角。
“哦?是吗?牧老你也说了,那是一般书画的起拍价,我这个却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我能从它身上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气势,但具体却难以用言语描述。”
“牧老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我就算解释了你也听不懂,你只管拿去竞拍就好了。我预计的成交价是八万及以上,当然,对于识货的人来说,这个价格,四舍五入就是不要钱。”
徐牧震惊,他没有想到薛茕对自己的书画竟如此有自信。她就不怕流拍吗?
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冷静之后,徐牧开始和薛茕商议起了重要的事项。
讨价还价了一番之后,两人敲定下的手续费是百分之五。
也就是说,薛茕的书画拍卖出去之后还要给徐牧拍卖全额的百分之五作为流程费用。
送薛茕离开的时候,徐牧又拉住她说了几句。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将东西送到这里让我们拍卖的,但姑娘却是个例外。”
“牧老不妨说说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徐牧也没有隐瞒,“我是个商人,商人最喜欢做的莫过于观察交易者的神情来推断他的心里,方便获取更大的利益。
但我却看不透你。我们近在咫尺,但我却感觉我们之间隔了层层迷雾。
别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姑娘的来头不简单。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薛茕眯了眯眼,“不是都说商人喜欢拐弯抹角吗?牧老你这话说的,够坦率啊。”
“哪里,只是为了方便以后的交易而已。”
沉默了一会儿,薛茕开口:“以后若是碰上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徐牧点了点头,却对薛茕的话有些不以为意,只当薛茕这是客套话。
要是他能碰上什么麻烦,怕是这b市没有人能解决了。
正当薛茕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徐牧又叫住了她。
“忘了问了,姑娘怎么称呼?”
“澄怀。”
上仙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好在薛茕及时咽了回去。
要是真的说出口,怕时会被人家当做中二病。
“澄怀姑娘是吧,那拍卖会当日你会来吗?”
薛茕摇头,“不来。”
“拍卖会上可是会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牧老你不用试探我了,我对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我也知道,我那书画的价格怕不是排在最末端,以百万元,千万元为成交价格的拍卖品应该数不胜数。”
“澄怀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讲就是没钱。”
“……”
“我走了,不用送。”
薛茕潇洒地转身离去,丝毫不以没钱为耻。
待薛茕走后,徐牧迅速召集了人手,派他们去打听有关薛茕的情况。
最终却是一无所谓。
“澄怀”这个名字在b市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至于薛茕那张脸……
回忆了一下薛茕的面孔,徐牧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薛茕临走的时候天色比较阴沉,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徐牧。
那个时候突然起风了,吹落了薛茕的鸭舌帽。
薛茕倒是没有在意,捡起鸭舌帽就走了,却将徐牧吓得不轻。
那脸惨白惨白的,粉底厚的连蚊子都下不去口;口红咧到了嘴根;额头画残的两眉毛几乎连成一线,上扬到耳根,下低到鼻子;眼睛跟被烟熏过了一般,一片漆黑中只有那一丁点儿亮光;还有那放飞自我的眼影;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女鬼。
不,比女鬼还要可怕!
一想起那张脸,徐牧总有一种死里逃生,心有余悸的感觉。
怕是这几天的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
而此时的薛茕,她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竟对一个人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正躺在沙发上,哼着小曲儿,等着银行卡余额的暴增。
经济危机算是解决了一半,心情倍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