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王座囚徒信手一挥,霎时,漫天凭空映现出千万道金色丝线,金色丝线的一端汇聚于王座囚徒的右手,另一端各自系于在场所有罪人额头的禁灵钉之上。
“王之力!”
只见王座囚徒一声怒吼,右手一拉,现场竟出现震撼人心的一幕:数千枚的禁灵钉竟然被王座囚徒悉数拔出。就连隐身于风雨亭之中的司剑临霜都被震撼的站了起来,连忙检查了王座囚徒的禁神钉,发现没有异常之后才稍稍放心。
王座囚徒随即一个弹指打出,漫天禁灵钉尽数毁灭,淡淡说道:“如何?”
众人沉默不语,王座囚徒的实力太强大了,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想。
君子博沉默片刻之后问道:“请问前辈所托何事?”
王座囚徒闻言,缓缓说道:“有一名亲传弟子名唤天泽,我想邀他一叙,可是几天来他竟如同消失一般,我想让你们与罪人联手,以最快的速度将其请到此处。”
君子博闻言,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血狼,他明白血狼与天泽关系匪浅,便开口问道:“恕晚辈失礼,若是我等将其请至此处,对其是否有危险?”
王座囚徒闻言,微微一笑避而不答,而是说道:“我曾听闻御龙与天纵天的关系,况且此事关系到一位亲传弟子,所以我们改下规矩,罪人们留于山谷之中,你们天纵天与御龙各自为伍,哪方若率先将天泽带至此地,我便将其送出,而另一方我会将其永生留与此地。如何?”
李云天与君子博闻言俱是不语,毕竟此乃谋害亲传弟子的罪名啊!
就在此时,李云天脑中竟传出话语:“李云天,答应王座囚徒!”
李云天一时震撼,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竟是司剑临霜,李云天急忙四处查看竟看不到司剑临霜。
司剑临霜急忙再次暗中传语道:“别动,恐他人生疑。我这是传音之技,你不会不要紧,你只需听我讲话便可,你即刻答应王座囚徒寻找天泽,但届时无论是你还是御龙寻回天泽,我都会将御龙困在四疆囚场。”
李云天闻言,立即向王座囚徒说道:“望前辈届时信守承诺。”说罢,便转身要走。
“站住!”君子博一声喝住李云天,说道:“李云天,你真的要做出如此有逆宗规的事情?”
李云天头也不回的说道:“废话少说,看究竟谁快一步吧!”说罢,便带着天纵天一众人寻天泽而去。
君子博见状也只得先带御龙弟子离开此处险境。
路途之中,血狼向君子博问道:“龙主,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也要去抓天泽吗?”
君子博拍拍血狼的肩膀说道:“我们的确要先一步找到天泽,但不是将他交到王座囚徒的手上,而是将他保护起来。放心吧,还有青萌找到了吗?”
血狼摇摇头说道:“没有,从进入四疆囚场至今我们便未曾见到青萌,会不会他没有进来?”
君子博摇摇头说道:“绝对不会,当时他在我前面,是我看着他进来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跑来一名弟子,说道:“天主,前方树上有一具骷髅,还请天主查看。”
君子博疑惑道:“一具骷髅有何大惊小怪?竟还要查看。”
那弟子闻言,顿时面露犹豫之色,断断续续的说道:“因为有弟子指出那具骷髅所穿的衣服与青龙王的衣服相似,所以……”
“什么?青萌!”
不待那弟子说完,君子博便纵身上前,血狼亦是紧跟其上。
君子博与血狼一同上树查看,君子博一眼便认出这就是杜青萌。此时的杜青萌衣服之下只剩下一具森森的白骨躯体,想来死时极其的痛苦惨烈。
血狼看着右手拇指指骨上有一道一字型的剑痕,那是两人切磋时留下的。血狼身躯颤抖着,身上散发出慑人的杀意,冷冷的问道:“这究竟是谁干的?”
此时君子博抱起杜青萌遗骸之时,从怀中掉落一只留音石。君子博将其捡起,向其打入一道灵气,随即里面竟传出司剑临霜的话语:臭小子妄想妨碍我的计划,待我抓到天泽,届时我要让御龙都困死在四疆囚场!
血狼闻言,竟然是司剑临霜杀了杜青萌,不由怒火冲冠,嚷着要杀了司剑临霜。
君子博见状,立刻将血狼的嘴捂住,又向树下看了看众弟子的动静,好在树干够高,再加上留音石的音量并不高,这才没有引起一众弟子的注意。
血狼连忙甩开君子博的手,冷冷的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怕了司剑临霜吗?有这留音石作为证据,谋害亲传弟子一罪他便脱不了,届时二长老也难保他!”
君子博闻言,不由摇摇头说道:“血狼,你冷静听我说,这件事在没有转机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况且你想想,司剑临霜对于宗门的价值不是能计算的,届时宗门只会将此事掩盖,届时知晓此事的人十死无生啊!所以,你我一定要冷静,更要将此事牢牢地守住,绝不能有第三人知晓!”
血狼闻言,心中虽是怒火滔天,可想来事实就如龙主所讲,也只得等一个转机了。
随即君子博将杜青萌的遗骸与留音石收进纳戒之中,安慰好血狼的情绪之后,向众弟子解释杜青萌乃是死于铁面人之手,一定到先找到天泽,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此番话也将御龙众弟子的悲伤转为动力,一个个摩拳擦掌誓要最先找到天泽。
而此时的天泽仍在边走边等待传送回宗,可两人一直等到第十六天也没有任何动静。
白一痕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回事?司剑临霜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天泽心中亦是疑惑,说道:“不应该啊!就算他忘了其他人也不会忘啊。”
“那怎么办?”白一痕嘟着嘴对天泽说道:“我饿了!”
天泽闻言,也感觉到饿了,便说道:“你都筑基境九重修为了,怎么这么不耐饿?”
白一痕闻言,委屈的说道:“拜托,我是人啊,不是神!又不是沉睡状态,有灵气是可以支撑十多天不吃,但现在都十六天了,真的饿了嘛。”
天泽环顾四周,除了荒芜什么都没有,便说道:“好了,再忍忍,我们再往前面走走吧,说不定可以遇见一些可以吃的。”
随后两人就继续向前方走去。
就在天泽两人翻过几座山之后,眼前竟出现一座名唤无名的精致院落,其中更有袅袅炊烟徐升。
白一痕大喊道:“有吃的!快快快!”
天泽与白一痕赶紧上前叫门。
天泽敲门喊道:“请问有人吗?”
不想天泽敲了半天门之后,院内无人应答,院门却自己开了。
白一痕见状嘻嘻一笑,向内喊道:“谢谢主人家默许!”说罢,便往院中进。
天泽向制止白一痕却为时已晚,只得随其进入,并说道:“叨扰了!”
一进院门,院中设施尽收眼底。首当其冲的便是一座两人高的火炉,院内更是绿草如茵,与院外荒凉景色形成天壤之别。
突然,白一痕兴奋地喊道:“天泽,这里有吃的!”
天泽一看,果然屋前有一副桌椅,上方有些肉食与菜肴。只见白一痕从纳戒中取出一枚透明的珠子,向各个食物上照了照,便收了起来,兴奋地说道:“我都探测过了,没有毒的,快来吃吧!”说罢,便拿起一块肉扔给天泽,有往自己嘴里塞起了食物。
天泽无奈的看了看白一痕,说道:“好吧。”说完,便咬了一口。天泽一口咬下,竟肉汁四溢,一股令身心无比舒畅的感觉霎时蔓延全身。
再看白一痕,犹如一只人形饕鬄一般,不一会便将桌上一半的饭菜扫光。
“好大的胆!”
“谁!”
突如起来的一声,将天泽与白一痕吓得浑身抖了个激灵。
抬头远眺,只见一人自天穹而落,其头戴青木冠,身着灰白长袍,发丝苍苍,一派知天命之岁像,并伴诗号:
时逝风雨寄天墨,
玉自挣秽百华生。
听缘云尽风华过,
一铸神鬼天下惊。
天泽看来人落地,立刻拉起白一痕,上前恭敬道:“拜见前辈!晚辈天泽与在下师弟白一痕因饥饿贸然入内,望前辈施恩莫怪。”
“王座囚徒难道没有说过无名居乃是禁地吗?”男子不悦地问道。
天泽思虑急转,谨慎的说道:“启禀前辈,晚辈并不是罪人,也不认得王座囚徒。
“即是如此,边坐下谈吧!”
“还未请教前辈名号。”天泽继而说道。
“玉铸云客礼百缘。”
天泽极力在脑中搜索一番,又是毫无记载,便拉着白一痕坐在礼百缘面前。
礼百缘坐下后,看看桌上风卷残云后的惨状再望望天泽与白一痕两人满嘴的“罪证”。白一痕嘴中更是塞满了鼓鼓的饭菜,因为礼百缘的到来而吓得还未咽下。礼百缘见状,递给白一痕一杯茶水说道:“女孩子家的该有个矜持样的。”
天泽见状生怕礼百缘突然对白一痕出手,急忙出手接过茶水并将白一痕掩在身后。
礼百缘见状,不由笑道:“男女之相我还是分得出的,况且,你此般模样不像个师弟,倒像个护妹的兄长。”
白一痕闻言脸颊不由粉了几分,说道:“前辈莫打趣,我们可以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