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香雾迷津之后,天泽又对着姬九歌来到帝宫深处的圣煜园。
圣煜园乃是帝圣帝后的专属花园,一般人是禁止踏入的,所以此处只有天泽与姬九歌进入其中,其他的下人则是在此处等候。
方踏入园内,一棵好似火焰的花树映入眼帘,煞是夺目。
天泽不由惊叹道:“火树银花!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火树啊!”
姬九歌骄傲道:“神仙哥哥,你只看到此树表面的光彩艳丽,却不知道此树生来残忍!”
“生来残忍?”
天泽临近细细感觉,心头猛然一惊:眼前的树木之中根本不是养分,而是浓郁的怨恨之气。若非自己体质特殊,根本无法感受到如此诡异的力量。
“小九,这树里面为何有如此浓郁的怨恨之气?”
“怨恨之气?”姬九歌似乎不明白天泽所说之言,便解释道:“此树名唤怨霏,只有依靠怨气才能生长,每逢春季,便会开出红色火焰一般的花朵,象征怒气。至于你说的怨恨之气,小九并不清楚,可能是帝父用来灌输此树的营养吧!”
说罢姬九歌便踏入圣煜园深处。
天泽紧随其上,却是每踏出一步,便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冻凝一分,而这种感觉的来源便是圣煜园的地下深处。
天泽清楚的感受到地下有一股磅礴的怨恨之气,这种程度的力量根本不是多少几万条人命能够形成的。
帝宫圣煜园,此间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残忍过往。
天泽两人穿过一片花海,眼前蓦然一道清澈的湖水,阳光直射湖面,连湖底的鹅卵石花纹都清晰可见,条条灵动顽皮的鱼儿似是浮空而游,恍若奇景。
湖边一位端庄典雅的少妇静静的坐着,一身素色凤裙显得极其成熟,其手中的鱼食颗颗抛入水中,引来无数的奇鱼前来争夺。
此少妇正是中神州帝后,兰柔。
“帝母!”姬九歌开心的迎了上去。
帝后兰柔闻言,先是一惊,后是欣喜,将手中的鱼食一把抛入湖中,亲昵地拉着姬九歌的手,说道:“小九,今天怎么有兴趣来圣煜园了?”
姬九歌放下怀中的白兔,小跑两步拉过天泽,说道:“这是神仙哥哥,名唤天泽,在东域曾救过我,所以我邀请他来帝宫玩。只可惜他的妻子苏晴姐姐不在,要不然我们肯定会玩玩得更加开心!”
天泽恭敬一礼:“拜见帝后。”
此次天泽行的是躬身礼,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四长老素心。
依照四长老所托之事,她与帝后必是相识,如此也算是自己半个长辈,此礼当行。
帝后兰柔慈爱的说道:“不必客气,同坐吧。”遂信手一挥,两张玉椅乍现。
天泽与姬九歌落座。
帝后兰柔问道:“天公子是哪里人氏?”
天泽笑道:“此前身如雨中浮萍,飘零天涯,一步一劫,算得个孤家寡人。后遇到爱妻,这才在东域安定下来。而后家中长辈要求,近日才与妻子柳氏来到圣迢学院求学。”
帝后兰柔眉头微锁,心疼道:“原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曾救过小九,本宫自会护你无虞,你且在这里安心求学,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诉说。”
天泽虽然不知道兰柔是否是真心之言,还是客套言辞,但仍是心间蓦然一暖。
“谢帝后。”
微微停顿,姬九歌问道:“帝父呢?小九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你帝父最近实在太忙了,等过几天闲下来就让他来陪你。”帝后拉着姬九歌的素手,眼中尽是慈爱之情,这是母亲独有的。
天泽不禁有些羡慕,再想到自己的母亲与哥哥佑福,心中更是惆怅,不知不觉间竟是两串热泪坠下。
姬九歌发现天泽异样,问道:“神仙哥哥,你怎么了?”
天泽努力的笑着,说道:“没事,只是看见你们母女两个如此温馨的画面,不禁让我想起我的母亲与哥哥,如今我还不知道他们的消息。”
帝后兰柔轻轻递出自己的手帕,柔声道:“天公子,我想你与亲人终会有在见面的一天。”
天泽没有拒绝,接过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眼泪。
稍稍平复之后,天泽想起正事,便说道:“小九,我今天可以在帝宫吃饭吗?”
“当然可以了!”姬九歌顿时站了起来,连小白兔都没有带,向外面跑去,并高声喊道:“我要亲自安排晚宴!你们先聊!”
话音刚落,已然消失无踪。
本来天泽还以为要多费些口舌,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
天泽不敢使用元识探测四周,生怕引起误会,只得以肉眼确定四周无人,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帝后殿下,其实我来还有一个私人的目的,不知此处是否只有我们二人?”
帝后兰柔警惕骤起,凝眉慎重良久,说道:“此处无人,有何话说话吧,是不是你对小九有非分之想?”
以姬九歌的绝世容貌,虽是未曾褪去青涩,但越是含苞待放越是能够激起男人亲手调教的欲望,帝后兰柔显然是把天泽当成了这种人。
天泽见自己被帝后兰柔误会,急忙说道:“您误会了!我对于小九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再说即便是我想,我家的那位指定饶不了我。我只是替人暗中向帝后送一封信,仅此而已。”
说罢,天泽从纳戒之中取出一枚白色的信封,交予帝后兰柔之手。
当帝后兰柔看到信封之上‘素心’两字之后,竟是掩面哭泣,转身快步离去。
徒留天泽在玉椅之上发懵:“这这这……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谁?我在哪?等小九回来,我怎么解释啊!”
没有办法的天泽只能坐在原地等待,只希望信封中的内容不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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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之后,姬九歌终于回来,但此地只有天泽一人坐在湖边在逗着湖中的鱼儿玩耍。
“神仙哥哥,我帝母呢?”
天泽咂舌些许,说道:“帝后她不知道为何突然哭了起来,估计是风迷了眼睛,已经回去休息了。”
“这样啊!”姬九歌也学着天泽一屁股坐在湖边,双腿似荡秋千似的甩来甩去,也学着天泽喂起了鱼,丝毫不顾及自己女孩子的形象。
天泽不住提醒道:“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么粗鲁!小心以后你嫁不出去!”
姬九歌不服气的挺挺琼鼻,说道:“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辈子都跟着神仙哥哥与苏晴姐姐!”
天泽笑着刮了一下姬九歌柔嫩的琼鼻,说道:“油嘴滑舌!”随即又问道:“小九,帝后曾经去过东域吗?”
姬九歌肯定道:“没有!帝后每次外出都要有专人做记录并有人随从,我曾看着这份记录,帝母千年来从没有踏入东域。而且自我记事起,帝母连帝宫都没有出去过,更别说是去东域了!”
如此回答不由使天泽陷入疑惑之中,依照帝后兰柔方才的反应,应是与素心有过接触,甚至是极其的相熟才对。
但为何姬九歌却说帝后从来没有去过东域呢?
此时天泽又想起秋暮山曾对自己说过四长老的事情:四长老自从数百年前被封为四长老之后便一直在圣山闭关,从未出来。
莫非是她们在素心成为四长老之前就认识?
想至此处,天泽不由越来越感到疑惑难解,仿佛自己突然之间变成一只冲入蛛网的飞虫,浑身上下尽是寻不到源头端倪的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