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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白蝎子和黑凤凰(下)(1 / 1)

望着山三猛消失的背影,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我被骗入局都是因为这个家伙,但我并不讨厌山三猛。毕竟那些常人不愿意做的工作也总得有人做。可让我觉得不爽的是,这家伙应该还有很多秘密并没有向我说明,他是个精明的家伙,选择我来做这个副局长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但在这滚烫的时代里,又有几个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所幸的是我今天还算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了一件好事,这让我的心情多少好了一点。山三猛走了,饭还是要吃的。于是我带着南林树在旅店旁边找了个干净的小饭馆要了个小包间好好吃了一顿。

美食真是种神奇的东西,在大多数情况下,它都能让郁闷的心情好起来。吃了顿饭,我又没心没肺的开心起来,南林树的脸上也多了层红晕,她已经好久没有踏踏实实的吃一顿饱饭了。我见她好些了,就想问问她家在哪里,等忙完了工作好送她回去。哪知道刚刚还高兴着的小树哇的一声又哭了。

我猜可能是我的问题让她想起了伤心事,不由得有点后悔,只好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南林树见我抱住她,像是一下子得到了某种依靠,紧紧抓住我,把脸深深地埋进我的心口,哭的更伤心了,这让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但就在这时,我的头脑里忽然出现了一幅幅画面,那视角像是南林树的,我似乎看到了她的回忆。这让我感到好奇,就想看的更清楚一点,没想到画面真的就变清晰了。我看到我柔弱的小身体躺在母亲怀抱里撒娇;我看到母亲牵着我的手在花园里散步,忽然飞来一只黄白相间的鸟,落在前方不远的低矮灌木上,眨着眼睛喳喳的叫,母亲微笑着蹲下来,指着小鸟给我讲小鸟的故事;我也看到严厉的父亲,他检查我的功课,我怯生生的回答着父亲用各种不同语言提出的刁钻问题;我还看到我自己,我看到自己打开母亲的化妆盒,偷偷的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照镜子。

突然间画面暗了,我好像正在睡觉,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接着屋子的大门被撞开,我吓得赶紧起床,想要打开门看看是怎么回事,可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紧紧地抱住。抱住我的,是和我一起长大,大我几岁的女仆月蝉,我在她怀里动弹不得,可她抖动着的双臂让我感觉她比我还要害怕,但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从门缝看出去,发现客厅里已经挤满了人,他们有的拿着枪,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菜刀和斧头,有的什么都没拿,抄着手躲在后面,伸着脖子看热闹。领头的人用枪指着父亲,让身后拿着菜刀的人过去杀了他。拿菜刀的人向前跨了一步又退了回来,他犹豫着对领头的人说,侯爵老爷是个好人,我们还是别杀他了吧。领头的人一听就火了,暴着嗓子吼道,这些肮脏的贵族们哪有一个是好人?他们哪一个不是吸食我们这些平民骨髓的恶灵?他们中的哪一个不是在花着我们的钱造着他们的孽?你不杀他,你就是同谋,你就是邪恶的走狗!接着,他又看向身后,挥扬着另一只手,大喊着杀~!杀~!杀~!他身后的人也被他传染,起哄的跟喊杀~!杀~!杀~!拿菜刀的人还是不想杀人,可更不敢不杀。他颤颤巍巍的走向父亲,抡起菜刀闭着眼睛向父亲砍去。这一刀并没能砍死父亲,但也把父亲砍得不轻,血流了下来,鲜红鲜红的流过父亲胸口佩戴着的勋章的正中,以一条血线把勋章分成了两半。父亲没躲没闪,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平民,流泪了。父亲曾是名将军,也是名英雄,他在保卫国家的战争中被敌人炸掉左臂的时候都没流过一滴泪,现在却哭了。流泪的父亲不发一语,不再看他们,而是低下头,用剩下的那只手掏出胸口的手帕,仔细的擦拭着勋章上的鲜血,可那鲜血还在流着,擦也擦不净。

父亲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四周一片死寂,平民们一时间都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领头的人最先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拿菜刀的人,朝着父亲的头和胸口疯狂的乱射。其中的2颗子弹打中了父亲,父亲手里握着他的勋章轰然摔倒。

我的眼泪早已涌了出来,我想挣开束缚,冲出去和这些暴徒拼命,但这时伸过来一只温暖的手拂去了泪水,一把抱过我就向后门跑去。

见父亲倒下,平民们都松了一口气,领头的带着人寻找我和母亲,其余的人开始抢劫财物。

抱我向后门跑去的正是母亲,女仆月蝉抱着财物跟在后面。黝黑的后门,有辆车正等在那里,母亲抱着我上了车,拉上月蝉,我们一路疾驰而去。我还在哭,可母亲没有,她左手抱住我,右手拿着枪,焦急地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前方。忽然前方传来了光亮,但光亮并不总是希望。平民们占领了路卡,一边叫嚷着让我们停下,一边朝着我们开枪。母亲抬起手还击,几声哀嚎过后,光亮不见了,接着咔嚓一声巨响,我们的车撞开路障,冲向前方。车,撞坏了,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散掉。更糟的是,前方和后面在这时传来了新的喊声和亮光。母亲惨然一笑,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在一处缓坡把我和月蝉推出了车门。我们滚落在坡下,月蝉捂住我的嘴抱住我小鸡一样的颤抖着。喊声、枪声、然后是爆炸声,再然后是一片平静。月蝉拉起我没命的跑,也不知该跑向哪里,只知道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暂时逃掉了,躲躲藏藏的跑了一个月,来到了一座山村小镇。我们大部分的财物放在了车上,身上只带了一点钱,这里比较偏僻,物价相对低一些,能坚持的稍微久一点,但国家的形式越来越乱,使得这座小镇也没能幸免,市场行情每天都在变,什么都不好买到,什么都在涨价,月蝉经常看着商店的物价单发呆,我知道我们快撑不住了。这天中午的时候,月蝉带回来两个面包和两件衣服。她对我说我们的钱不多了,希望我换好衣服陪她去找份工作。月蝉虽然是我的侍女,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拿她当我的姐姐,也一直很听她的话,就按月蝉的要求换了衣服,一起出门。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长相老实的中年男人,他没说到底是什么工作,只是温和的笑着说老板在屋里,让我们进屋谈。我依稀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但出于对月蝉的信任,还是跟着她进去了。

屋里坐着一个皮肤白皙的二十五、六岁女人,她翘着二郎腿,妖媚的笑着,那美丽让人嫉妒也让人恐惧。

“你是要把这个小女孩儿卖给我么?”女人问道,我吓得一哆嗦。她是在和谁说话?她说的卖是指谁?

“对。”月蝉开口了!我不敢相信的看着月蝉,我的姐姐在卖我!

“她是你什么人?”女人问。

“原来雇主的女儿,雇主都被打死了,我救她出来的。”月蝉回答。

女人呵呵一笑,“这么说,我买她回去没什么麻烦喽。”

月蝉没说话。

“500铜元。”女人笑着说。

“500?太少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值500,她原来在家每天的花销都不止这个数。”月蝉不满的说道。

“啊呦~,现在你们这地方属人命不值钱,给你500我才亏呢~”女人又笑道。

月蝉咬咬嘴唇,说,“那好,500就500,钱呢?”

女人微微的朝左侧了一下脑袋,左边的人走过来,数出500铜元,递给月蝉。月蝉数好钱,把我向前面一推,就准备走。但她回身的时候才发现,门边的两个壮汉已经堵住了门口。她隐隐感到不妙,回头看向女人。

“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呢?多呆一会儿,陪陪人家不好么?”女人歪着头问。

“买,买卖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月蝉抖着声音问道。

“呵呵呵,她的买卖是结束了,那,你呢?”女人似乎觉得月蝉的问题很可笑。

“我?我,我,我哪还有什么买卖?”月蝉都快哭了。

“你的买卖,当然就是我抓住你来卖了。”女人笑得更开心了。

月蝉的腿一下子软了,瘫跪在地上,求饶道。“钱我不要了,求求您放我走好么?”

“放你走?你这么好的货色,我哪里舍得呢?”女人笑着,扭动着腰身,不急不慢的走过来,刺啦一声把月蝉的衣服撕得粉碎,又一把抱起月蝉,戏谑的玩弄着月蝉白皙的丰乳,说,“果然是个上等货色,害得人家都想做男人了呢。”

女人怀里的月蝉像是被猫抓住了的老鼠,虽然意识还在,但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眼泪、鼻涕流得满脸,尿,顺着裤脚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女人嫌脏,把月蝉往地上一扔,让手下人把月蝉拉到后面洗干净。接着转向我,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南林树后来的记忆就模糊了,然后,是一片黄沙,应该是到了沙漠,再后来,就是遇到了我。到了这里,小树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我很好奇自己脑中的影像是怎么回事,也想知道这段和小树有关的像是记忆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但最终还是决定不问这些了。只是问小树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到旅店休息一下。小树当然累了,被锁在铁栏上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累?于是我们一起回到旅店。我让小树在我的床上睡下,就去找蓝石玉。他是医生,我想请她给小树检查一下身体。蓝石玉虽然有很多我不太喜欢的地方,但医德还真是没得说,什么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下来,还送给我一盒消肿解痛的喉糖让我含着。找过了蓝石玉,我又去找辛姐,跟她把刚才发生的事儿简单说了,辛姐觉得我这事儿做得对,但也对我的鲁莽表示担心,问我嗓子感觉怎么样。我说跟蓝石玉要了点药正含着呢。听到蓝石玉,辛姐稍微皱下眉,但也没说什么。就在这时,一声撕裂般的尖叫把我和辛姐都吓了一跳,听声音好像是小树的,我赶紧冲出来,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我冲进房间,见有个男人正站在房间里看着床上的小树,当时也来不及细想,冲着那人就是一脚,那人也是个老手,听到背后声音不善,赶紧向旁边一闪,我哪里能让他逃走,飞脚接了个抱摔就跟那人打在了一起。但没打几下,就发现,打错人了。这个人不是吒达忽律么?吒达忽律见是我,也是一副“这都是何必”的表情。我就问到底是咋了,吒达忽律说,他在外面找好了人手刚回来,看天色还早就想着来找我出去玩儿玩儿,因为拿我当兄弟,也没敲门,推门就进来了,见床上睡着个人,以为是我,就照着那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哪知道床上睡着的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受了惊吓一下子就喊起来了,把他还吓了一跳,正愣神儿呢,我就过来踢他屁股了。

听他说完,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说,“吒达大哥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先去哄哄小姑娘,马上就去找你。”

吒达忽律瞪着我,说,“算了嘛,算了嘛,你陪你的小姑娘去嘛,这么的一闹,我也没心情。本来让我的老相好儿给你介绍几个漂亮姑娘,没心情啦,没心情啦,你喜欢这么小的,那里也是没有的嘛。”

我一听,知道他误会了,但也不太想把实话都说了,就跟他说,他误会了,这是我一个远方的本家妹妹,前阵子走丢了,她家里人急得不行,到处托亲靠友的寻找。老天保佑,今天让我在天堂集市遇见,就赶快给买回来了,不信你问她叫什么,她和我都姓南,我们同宗。

吒达忽律眯着眼睛,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等听我讲完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人啊,都不容易,小妹子嘛估计这阵子也吓坏了,你还真得多陪陪。我也要去找找老相好啦,至少让她知道我还活着吧。说完,又摸了摸我的脑袋,走了。

小树虽然已经不哭了,但看上去精神还是很紧张。我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说,你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刚才出去办点事,让你吓到了,抱歉哈。小树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但看着看着,又哭了。我都被哭怕了,赶紧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小树摇摇头,只是问我能不能把手给她,让她抱一会儿。我心说,嗨,这还能算个事啊,也值得哭?就慷慨豪迈的问她要哪条。小树选了离她头部更近的左手,抱着,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树的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我差点没累死!我本来的打算是等小树睡着了就再去开一个房间,也好好睡个觉,可是每次要走的时候,手稍微动一动,或者换一个姿势,小树的呼吸就会立刻变得急促,似乎马上就要被噩梦吞噬,或者被各种可怕的回忆惊扰。我人好啊,本着舍己救人的精神,愣是陪着坐了一个晚上。这期间啊,辛姐来过两次,她想把小树抱到她的房间里,毕竟小树是女孩子嘛,可看到这幅景象也只好作罢,不过,辛姐给我拿来了一床被子和靠枕,这让我至少能坐得稍微舒服一些,我感激的涕泪横流。

小树醒来,看到我的这幅样子,知道我是陪她坐了一个晚上,特别的不好意思,眼圈又红了。我怕她再哭,赶紧抱了一下她,跟她说,今天早晨要带她去做个健康检查,毕竟我们又要穿越沙漠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医生呢,是我的朋友,就在这个旅店里,不用怕。

小树很听话,洗漱过后就和我去找蓝石玉做体检。趁着小树做体检的功夫,我拉了张小床打了个盹,蓝石玉真不愧是大国医,快速体检的设备非常的完备,只用了一个上午的功夫,就把我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体检项目一股脑儿的都做好了。然后跟我说,小树的身体除了略显虚弱以外,没有任何问题。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吒达忽律回来了,满面红光、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看见我,还向我挤了下眼睛。他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还带了15骑人手,看上去都是些有战斗经验的老手。蓝石玉这时正在和我一个桌子吃饭,于是吒达忽律也坐了下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下午启程,继续穿越沙漠。

穿越沙漠,依旧苦闷,万幸的是,直到我们走出沙漠,都没有再遇到伏击。走出沙漠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心想着再也不要来这鬼地方了。但生活就是爱和你开玩笑,有些地方不是你想不来就能不来的,比如说,无主之地;有些事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的,比如说,为救人而杀人;有些人不是你想不见就能不见的,比如说,白蝎子,那个,把南林树卖给我的漂亮女人。我以后见她的机会可多着呢,但那时候我才发现她不仅仅是个人贩子,而我今天看到的天堂集市,也才只是它表面的一层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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