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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锦上添花来 (一)(1 / 1)

走了好久,我们都没说话。我这心急急的乱跳,胸前堵得厉害。

近来不知怎么搞的,好像患上了中老年人才得的心脏病,时不时的就要病发。我一直身体都很康健,也很注重养生,没由来的怎么就患上这个费钱还难治的病?

可怎么说还是应该先确了诊,兴许是我多心,这心动过速只是个假性症状,只要合理膳食,保持心情愉悦就能缓解。

我趴在奕陆神君的左胸上听了听,他的心跳好像比我还快。疑惑的抬头看了看他,我又趴了上去听了听,没听错,就是很快。

原来我是健康的。

他这么大的一个神君,若是查出心脏不好的话,郎中还不要排到南天门去啊。可我明明没在南天门看到过这些郎中,所以他没毛病。

他略微低头问我:“怎么了?”

好俊的一张脸近在咫尺,我这刚刚才断定是健康的心脏又开始奋力的狂跳着。

我摇摇头:“没事。”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毫无医学基础的诊断太不科学,还是问出口了:“神君,您进来身体好么?”

他迟疑的答:“好。”

这么说我依然是健康的。但他一直在把我望着,等着我的下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还能说点什么,我就开始胡乱扯起来:“神君您见多识广,有这样一种病不知您是否见过。”

他“哦”了一下,我继续道:“就是平时的时候正正常常,和普通人无异,但是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变成狼人什么的,下山屠害百姓。”

不用想来他就坚定道:“那不是病,有些半人半妖就是如此。”

我恍然大悟:“那他们会不会因为人畜共用一体而得上什么传染病啊?”

他摇头笑笑:“我至今还未见过,等见了再告诉你。”

默了一会儿我问道:“神君,您多大年纪了?”

他这次想了好半天才道:“两万多岁了吧,具体我也没留心记过,等我回去查查再告诉你。”

闻言后我咋咋良久,这么大年纪了,若是没有点心脑血管疾病才是怪事。

回去以后还是应该找个郎中给自己开个镇心稳神的方子,刚刚那自己健康的推断多半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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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奕陆神君慢悠悠的步子下,我们终于在黄昏时分到了他的昇筠宫。让他抱着我这样久,我很是过意不去。本想在途中催促他快些走,但后来又想到他年龄这么大了,抱着我走了这么久已经是刷新了老年人负重越野的旧有记录,再让他刷新那速度最快,用时最短的记录难免有些强人所难。

阿布早已经办完了奕陆神君交代的事,蹲在宫门口的圆松下等我们了。

我的脚刚刚落地,它就乐颠颠的跑过来,开始用毛茸茸的额头蹭我手背。它这额头倒是和别的老虎不同,没有那些什么“王中王”的字号,有的只是三缕黑色的火焰。

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阿布光滑的大脊背,我问道:“神君,阿布擅长什么法术啊?”

奕陆神君在和阿布用眼神沟通着,半天才出声:“幻化。”

我又轻挠着阿布的耳朵,阿布一脸的享受状。

然后在上一刻什么都正常的情况下,下一刻他们开始用眼睛较上了劲,奕陆神君眯起眼睛盯着阿布,阿布也抬头与他用眼波抗衡。

突然的,奕陆神君转头对我问道:“想不想看看阿布的幻化?”

我笑着的点头看向阿布。

阿布对着奕陆神君狠狠的喷了一个鼻息,这才向旁边挪着爪子来和我们拉开距离。

站定后的阿布抬起一只前爪,狠用力的向地面拍去。地面隐现一个法阵一瞬间又消失不见,再看阿布已然变成了一座石山的模样。就在我拍手称赞的工夫,小山又变成了一只的巨大怪兽。我下意识向后退了退,又看向旁边意味不明的奕陆神君尴尬的笑了笑。就在眨眼间,那张牙舞爪要奔来的怪兽已经成了一只在地上撒娇卖乖的小狗。我向小狗招手,它耳朵上下呼扇,欢乐的跑了过来。只是还没到跟前,就被奕陆神君打断了:“变成一棵树。”

小狗怏怏的变了一颗枯树。

奕陆神君拉起我的手就像内走去,边走边对可怜的树吩咐:“不准自己变回来。”

我们七拐八拐的走了很久,途中还见一棵开的繁盛的海棠树,却未有果子。最后,不满的我问道:“神君,我们这是干什么去?”

他转过身来:“我饿了,跟我去吃饭。”

又看了看我身上的裙子:“要我抱你么?”

我赶紧拒绝:“不用不用,咱们慢点走就行。”

刚刚有个宫娥,虽然见了我们安安分分的行了礼,却一直在盯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这说明我们这点儿面积的肌肤接触已经越矩了,若是换上抱着那样大面积的接触,我真怕宫娥的眼睛掉出来。

这大户人家也有大户人家的坏处,万一这大户人家的主人是个饿死鬼托生的,正正好在大门口的时候饿意上来了,等走到饭厅可能就要再重新托生一遍了。好在我不是这家的主人,而饿意来的也很是时候,走到饭厅的时候,我饿了。

看着满桌精美的饭菜我的疑问来了:“神君,这不像是天宫的厨子做的啊?”

他优雅的拿起筷子,夹给我一块肉:“天宫的菜太难吃,这是凡间的。”

我热泪盈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这么多年终于有个对天庭饮食文化和我有相同见解的人了。什么也不说了,全在饭里了。

我控制好颤抖的手,精准无误的开始夹肉吃。

只是吃了几口的时候我又想起来了,我这般恣意的在他家里大吃大喝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我很不甘愿的放下了筷子,道了一声我吃好了。

奕陆神君疑惑的问我:“是这饭菜不合胃口?”

我摇头违心道:“我本就不是太饿。”

“哦。”奕陆神君轻轻吐出一个字,又说道:“可我还没吃完,就劳烦仙子等我了。”

然后我们陷入了他吃着,我看着的难挨境地。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的眼睛最终落在了他身上。他使筷子的手修长的好看,一点也看不出是常年摆弄兵刃的,筷子被他挟着,像是件雅致的艺术品,且一瞬间有了生命般,与用筷子的人一样风度翩翩。

他抬眼笑问我:“怎么了?”

我心虚的低下头不再看他:“没什么。”

这顿饭因为要吃出优雅高贵感来,所以就不能兼顾效率这一可变量了。结果致使一餐结束时,我差点把刚刚吃进肚子里寥寥的饭全部消化掉。悲情的看了一眼饭桌上还很富足的饭菜,我不舍的转身离去。

开门见了这已经变色的天宫,我才想起时辰。此时天上一个星宿也没有,黑的有些骇人。

奕陆神君拍拍我肩头:“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们前脚进了书房,后脚就有雨点落下。而且这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到底是神君殿处的风水宝地,自然降水来的这样便利。若是北祁山也时不时的下几场这般畅快的雨,又要省了我多少挑水浇地的力气。

我发现整个昇筠宫好像就一个宫娥伺候,刚刚见我和奕陆神君拉手时吃惊的是她,现在送茶的还是她。排除双胞胎的可能,因为两次的宫娥都叫盈安。如此大的宫殿都让她一人操持,足见她能力非凡。凡间那些大老爷们还以为丫鬟仆人成堆是一件只得炫耀的事,其实他们太落伍了,有一个以一顶百的仆从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更值得炫耀的是,剩下九十九个仆从的工钱都省去了。

我以为奕陆神君活了两万多年,大多数年月一定闲的发慌,所以也一定买了很多书在闲的时候看。然后在更闲的时候,把看过的书都一一列在书架上,来证明自己曾经不太闲。

是我迟钝。

记得那个喜欢八卦的枢文绰曾说过,奕陆神君喜欢去凡间找乐趣。那凡间烟花柳巷凹凸有致的女子和平平如斯的白纸比较起来,连我都会选择女子,更别说是奕陆神君。如此就怪不得奕陆神君的书没有我脑海里幻想的像山一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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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瓦上顺下的雨线敲在类似于芭蕉还不是芭蕉的叶子上,噼里啪啦。我催促他:“神君,现在能给我写那手谕了么?”

他眼睛看向干涸的砚台,轻轻的说道:“好,我这就写。”

我走过去,倒了一口茶水在砚台上,碾研着墨道:“神君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要探视姜晖的手谕?”

修长的手指提起白玉笔:“鹿仪仙子无论想什么办法,定是要见到姜晖才罢休。”

放下墨石:“玉帝陛下不是不准他们再见了么?神君为什么还要开这手谕呢?”

笔沾了沾墨汁,移到白绢折子上:“你不希望我写这手谕么?”

我急道:“不是,不是,只是觉得想不明白。”

奕陆神君书写起来:“我若不让他们见,鹿仪仙子又会想别的办法。那样反而易铸成大错。他们仅是想见一见,成全他们也不是坏事。”

我以为一封手谕只要写:准持谕人与姜晖见,就行了。谁知奕陆神君写了好久还没写完。我闲着无聊,就想找本书看看。

原想奕陆神君此处的书都要是精壮限量版,或是绝世孤本什么的,却没想到这书架上的书皆是走的朴素风格,一点也看不出和我家里的盗版影印本有什么差别。但书脊上那些从未谋面的文字明确的告诉了我:你就是拿来看也看不懂,还是别碰我了。

我郁闷回头问道:“神君,您这有我能看懂的书么?”

奕陆神君停下笔:“有本地藏菩萨送的《神农记》,不过我还未看。”又偏头对我道:“好像是最左边的书架中间那里。”

手指划过一列列书脊:“那个我看过啊。”

他看着我,语气认真:“嗯?书里写的什么?”

略略想了想,我坚定道:“写大田作物高产的种植技巧和经济果树的嫁接技术……”

可不待我说完,头晕目眩就涌上了身体。此刻场景与天机图里所见的再次严丝合缝的交叠在一起,又是一阵眩晕。

随手我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慌乱的却好像又碰掉了许多书架上的东西。

最后,我倒在了一个月白色的怀里。

他声音焦急:“要不要紧?我去叫太上老君来。”

我蹭着他的衣领摇头。

他又问:“我扶你去榻上可好?”

我无力的说着:“这样就好,一会就没事了。”

庆幸的是,这次的头晕比上次来的温和些,许是我已经对这后遗症有了免疫力。不一会儿,头晕就退去了大半了。

可惜我没有机会再见天机子那个怪老头儿。我其实很想告诉他,天机图的售后服务实在烂到家了。他完全没必要用头晕提醒当事人,这件事天机图预测的无误,无知小儿不要再质疑他天机子的能力了。

提醒一下是没有错,可我觉得最好换个别样的提醒方法,比如挠痒,比如拔一根头发,比如弹脑门不是更人性化么。如果觉得这些都没有代表性,也可选用闻到天机子的脚臭味,酒嗝味等等。反正都要比这头晕来的更实在,更创新。

良久后,我终于抬头看了看满是担忧的奕陆神君:“我没事了。”

而他的视线却是在看向别处。

我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向地上看去,原是一张松散开的画卷和好些书。

弯下身去想捡拾一地的凌乱,我对他吐了吐舌头:“抱歉,是我鲁莽碰掉的。”

画上画的好像是个女子,散开的部分只能看见工笔勾描的青丝。饶是奕陆神君手疾眼快,也没阻止了我抻开画轴。因为我们的现况是,我拿着画蹲在地上,他俯身在我身后,我占尽了先机。

可万万没想到,我怎么会在他的画上?

此刻奕陆神君的脸上是千古难觅的窘迫无措,他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脸也红着,手依旧保持着扯着画角,想把画夺回去的样子。

疑惑的看着他,我想听他一个解释。

然后,他就开始凌乱的重复着一个字:“我我,我……”

窗外的雨杂乱无章,有些打在了窗棂上,有些阴湿了窗蒙。我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如果这画上的我穿得很少或者直接没穿,那我的耐心会耗尽的更快。

画虽然保养得当,纸却能依旧在长久的年岁过去后变得暗黄。

我很确定我没有同生的姐妹,所以那画上的女子非我无疑。细细瞧看着画,衣着和发饰很陌生,再分辨来,这应该是凡间的装扮。不过芍药娘不喜欢这种鹅黄色,她嫌弃那种颜色很矫情,就从未给我做过鹅黄色的衣衫,那这画上的我,衣着难道是臆造出来的?

我还没有练就成用一个字就能知道整个故事脉络的本领,果断打断奕陆神君道:“神君见过凡间的我?”

他刚刚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只好点点头。

他在凡间见过我,可我好像从未见过他。若是怡红院来了这样俊的一位恩客,那定是要发生和上次望江楼一般的姑娘倒贴事件,发生后芍药娘必会气的火冒三丈。但我记忆里,除了我偷偷溜出去惹芍药娘火冒三丈外,再没别的事让她火冒三丈了。所以说他没去怡红院。我偷偷溜出去的影像也在脑海里慢慢回放了一遍,连路边被我跺脚吓跑的小狗都排查清主人是谁了,也没找到他的身影。

把画收好放在书架上,又把书一一码好,他还是没给出个解释。我忍无可忍了:“神君,您是怎么见到我的,您倒是给说个明白啊。”

他茫然不知该如何说起的样子持续了良久,后才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玉佩摊到手中。

果然是我太单纯,竟没考虑到这层。神仙下凡去都喜欢带着些神秘感,自然不会轻易把真身暴露在外。

当年奕陆神君一定是隐迹在了怡红院的某个角落,还目睹了我诓骗那少年玉佩的全过程,回天宫后才给我画的画像,打算日后要通缉我。如今又不知从哪搜集到了已遗失的玉佩,作为我曾经诈骗的物证,再加上他这个人证,那我罪名就坐实了。

此般情况,奕陆神君完全就可以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了,该是换我紧张了。如若将我曾经诈骗的事上报到天庭,抄家已经是轻的,再严重些怕是就要换个比北祁山还荒凉的地方修行了。饶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强也觉得这下场实在太可怕。

关键时刻还是怡红院的教材管用。

慌乱中,我回想了一番从前怡红院被人举报服务质量低下,价格虚高,以次充好后,芍药娘应对官府老爷来审查时的模样,依样画葫芦的学了起来。

声泪俱下,涕泪交零,我死死拉着奕陆神君的袖角:“神君老爷,我可一直都是正经个仙子,从没做过那收了客人银钱还慢待客人的事。还请神君明察。神君您可不要听信那些诬陷我的谗言,不顾情分的就来罚我的款。咱们这么多年,神君您是知道的,我一直本本分分,从不与人争恶,如今也不知是得罪了谁,平白无故的就给我扣上这么多的罪名。青天大老爷神君从来都是明镜高悬,公正无私,怎么能舍得我受这不白之冤……”

说完后回味了一番,好像有些串线了。不过当下给我自主发挥的时间太紧蹙,也只能这样了。

奕陆神君哑了一会儿,皱着眉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叹息,他真不愧是神君,“委婉的拒绝”这条人际交往必备信条用的如此流畅,一个装傻没听懂,就把我这辩解就推了个干净。

说这样多都白说了,再想不出其他辩解的我心如死灰:“您想怎么查办我,给我个痛快吧。”

他抬手顺了两下我额角的头发,又把玉佩交到我手上,才慢悠悠的说道:“我就是云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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