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央视交完差出来后,柴心没有像余美人一样回家休息,她需要泻火,满心的怒火如果今晚没有机会发泄,估计她要爆炸。
想想居然被刘辰那个混蛋耍的团团转,在火车上魔怔了一路,不停的在想柴静,房顶之下,地板之上,京都热……
什么狗屁的“房顶之下,地板之上”,不就是指的床上嘛,还有那什么京都热系列,一想就不是什么好词,果不其然,自己傻不拉几的跑去问一个常跑日本线的国际记者,看到对方看自己时的暧昧眼神,柴心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所谓的京都热就是东京热,东京热,东京热,多念两遍就发热。
没想到,那个家伙进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淫-棍,本来自己对他还……
越想越来气,索性不想了。
去哪儿撒气好呢?
作为一个在皇城跟下长大的地道京都姑娘,柴心自然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然而最让她怀念的还是老地方。
柴心是京都传媒大学正经毕业的本科生,在河淀大学城生活了四年,自然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极为熟悉,而作为大学城唯一的娱乐场所--东方音乐酒吧,也就成了她发泄情绪的首选老地方。
咦,今晚东方音乐酒吧的大门怎么上锁了,在自己的印象中,八年多了,从开业这里就没落过锁,再到后门看看,碰碰运气。
柴心绕到酒吧后门,一看后门竟然有两个黄毛混混在把守,这要是一般的小姑娘,准会为了避免惹麻烦,扭头就走了。
可柴心哪是能用正常人思维衡量的,见后门竟有混混堵门,不惧反喜,两个大眼珠子忽闪忽闪的,像好奇的天线宝宝一样,骨子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执拗劲又出来了,她又是记者,调查真相本来就是职责所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这里一定有故事,柴心没有多犹豫,便硬着头皮往里闯。
守门的两个小混混倒也没有难为柴心,今晚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准里面的人出来,可没说不准外面的人进去,况且酒吧前面的大门已经被锁上了,后门的存在也只有少数的酒吧员工才知道,所以能选择从后门进去的,多半也是酒吧里的人,老大说过不准为难酒吧里的人。再说,一个柔弱的小丫头,能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东方音乐酒吧的内部结构并不复杂,前门拐过一个过道,直通一楼大厅,后门连接着厨房、厕所。
柴心沿着后门,从厨房进入一楼的歌舞厅,刚进去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往日最热闹的歌曲演唱没有了,舞池中也没有任何人跳舞的身姿,大厅里到处亮着大灯,恍如白昼,哪里还看得见半点深夜酒吧的影子,只见百十号人都聚集在舞台后面的卡座那里,而卡座周围却包围了一圈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柴心的心里像长草一样,她迫切想知道今晚东方音乐酒吧到底怎么了?
又往前走了两步,透过肩膀之间的缝隙,柴心看见卡座内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在用瓷片抵着自己的脖子,而女人的身前围着一圈染着黄毛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小混混,准和看守后门的家伙是一伙的。
一瞬间,柴心脑洞大开,编剧的思维开始发散,漂亮女人,以死相威胁,流氓混混……
想着,柴心又冷冷瞥了周围麻木观望的人群一眼,在心底添上一个关键词,袖手旁观的路人。
不大一会功夫,一个接近真相的推论就出来了,准是这伙小混混,见色起意,想要胁迫这个漂亮女的,结果这女人不同意,以死相逼,所以,现在双方僵持不下。
见死不救不是新闻记者的道德操守,路见不平掉头就走也不是她柴心能干出来的事。
几乎没有过多犹豫,柴心便决定帮那个女的一把,问题又来了,该怎么救呢?
小混混人多势众,围观的人又当起了缩头乌龟,该怎么办?
正在柴心眼睛咕噜噜转的时候,她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人群中站着一个熟人。
……
……
“我需要一把刀。”
刘辰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跳跃,让人摸不着头脑,只好耐下心来,对安筱筱和李嫦曦解释道:“杨小芸这件事,既然是秦建邦设计好要陷害我,所以无论我是出手还是不出手,都会陷入两难。
我若出手,这帮小混混岂会善罢甘休,我若不出手,明天整个京都便会疯传我贪生怕死,薄情寡义,置前女友的生死于不顾。
所以,我需要一把刀,我需要借助别人的手,去救杨小芸,解今晚的困局。”
“那我去,你看行吗?”救人要紧,何况这事与刘辰有关,安筱筱也没有多想要救的人是以前的情敌。
李嫦曦瞪着刘辰,用眼神示意要是需要,我也可以。
刘辰摇摇头,道:“你们和莫耀剑、李晶晶都不行,秦建邦认识你们,早就已经做好了防范。刚才二楼一直站着几个人,我猜他们就是躲在幕后的执行者,爆炸头和光头男只是第一波,肯定还留有后手。”
“那这里哪有什么人……可以让你当刀啊?”安筱筱沮丧道。以她对秦建邦的了解,此人心思缜密,既然布局了那多长时间,很难有破局之法。
“我也在想,实在不行……”正说着,刘辰的后背突然被人猛的拍了一下,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出去打探消息的莫耀剑和李晶晶,回过头来一看,竟然是张牙舞爪向自己扑来的柴心。
刘辰发誓,此刻,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想见到柴心了。
如果不是安筱筱和李嫦曦在场,刘辰恨不得抱着柴心亲两口。
“小心,你先等等,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但是场中那个被劫持的女人是无辜的。”刘辰握住柴心挣扎着要找他拼命的双手,看着柴心的眼睛,神情专注且真挚的说道:“我们先把个人恩怨抛在一边,想办法救救卡座里的人质再说。”
果然,听刘辰这么说,柴心想了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看了卡座上仍在用瓷片抵着脖子的女人一眼,轻叹一口气道:“好吧,先放过你一码,说说你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