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和煦的清晨,运气不错,来美国的最近一周,都是有云无雨的天气。
柔和的阳光穿过窗户闯进卧室内,窗外的枫树上停着还在睡懒觉的小鸟,阁楼外面的街道静悄悄的,丝毫没有半点人气,不过室内到处都是暖洋洋的一片。
苏云也早就醒了,只不过还没有睁开眼。
这是她来美国三年唯一一次没用闹铃的早晨,听着屋外那人忙碌的声音,好像时不时还哼着小曲。
“我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是高兴的,八成是乐疯了。”
躺在床上的苏云,心里吃了蜜一般的甜,脸上却羞成了红苹果,不用摸,她都能感受到耳根传来的炙热温度。
“哎,不知道昨天后半夜怎么就又滚在了一起,羞羞羞。”
“难道是药劲还没过?昨晚咋那么疯狂?不过感觉貌似还不错。”想了想,苏云也只能用这种蹩脚的理由安慰自己。
正当苏云胡思乱想的时候,刘辰推开了卧室的门,伸出一个脑袋,看着用被子遮着脸的苏云,笑道:“我知道你早醒了,也该起来了,早饭都做好了。”
掀开被子,苏云瞪了刘辰一眼,娇嗔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这小妮昨晚后半夜表现挺那啥,这会儿倒埋怨起自己了,也能理解,大师姐嘛,被小师弟“征服”了后,难免得保持点矜持。
“还不能下地,我咋记得后半夜是你一直在上面的……”
刘辰话还没说完,迎面飞来一个枕头,还夹杂着一声咆哮“刘辰,你是皮又痒了是吧?”
刘辰举双手投降,昨晚惨痛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腰间青一块紫一块的,像勋功章一样提醒着刘辰,这妞压根是个暴力美妞,长着一副30岁高圆圆的女神相,可骨子里却是霸道小蛮妞,昨晚在卧室那张床上完全是全面翻盘,像翱翔在战场上女王,搞得躺在下面的刘辰很是委屈,这种被无端“强上”的感觉可不好。
整个早饭都是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中进行的。
牙膏已经被人挤好,漱口的水也是温的,就连洗脸用得水也不冷不烫,这让苏云觉得昨晚那种撕裂般的疼痛顿时减轻了很多,“哼,本来就是他该做的,便宜他了。”
“难道这就是女人?”瞅着镜子中脸上久久散不开的红晕,和眼角的一抹春意,苏云忽然觉得前二十八年过得太孤单。
二人相对而坐,早餐虽然很简单,但可以看出对方很用心。香气浓郁的肉丝面条,摊在上面的荷包蛋,还有青绿的小青菜,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动。
这间简陋得称不上厨房的操作间,能做出这两碗肉丝面,已经算超水平发挥了,就连苏云本人也是一脸的惊喜。
“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肉丝面的?”大口喝着浓郁的肉汤,哧溜哧溜吸着挂面,苏云大呼过瘾,“你这个小男人,其他方面不行,厨艺还凑合。”
“小男人?”刘辰把筷子敲的啪啪响,男人最怕听到女人说不行,尤其是昨晚还滚床单的女人,不过他算满满了解苏云大大咧咧的性格,这妞说话不过脑子,只能在心里无声抗议道:“小男人,我哪小了?也不知道昨晚是谁一直求饶来着。”
仿佛能听见刘辰心里的抗议一般,苏云一把夺过刘辰手里的碗,玩味地笑道:“怎么?说你小男人还不服气了。”
得,这下连吃的都没了……
看着苏云狼吞虎咽的吃自己碗里的面,刘辰心里不禁感概,恐怕经过昨晚,这个女人是世界上跟自己关系最紧密的人了,的确最起码第一天来到这自己可是谁地板的,她的床头还插着一把刀,今早就能同吃一碗面了。
这是啥?这是关系近的代名词。
“今天正好是周末,就在家休息一天吧,你这大厅得好好捯饬一下,我去找点材料,给你弄个厨房出来。”刘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坦然说起了自己的安排,一副男主人翁的模样。
过了两秒,苏云才反映过来,“餐厅那边我打电话请个假就行了,如果你要在这休息,莫耀剑和马超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这大厅得好好弄弄,还得买几个大件,冰箱啥的我一个人也弄不来,他俩肯定得过来帮忙。”刘辰倒是没想那么多,事实上现在他满脑里都在盘算着苏云这间出租屋的大厅该怎么装修合适,空间该咋设计。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得粉红色睡衣,里面内衣的痕迹依稀可见,再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刘辰,脑门反光,一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的模样,苏云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发生过关系和没发生过关系,睡过和没睡过,肯定不一样,举手投足间,一个眼神,说话的语调,都能暴露些什么。
莫耀剑和马超云要真来了,那两人别看其貌不扬,甚至有些报复社会的嫌疑,可智商却不缺,一定能看出点什么。
可刘辰还得在美国呆上几天,要说两人总刻意回避不再同一场合出现,又不太好,相反还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见还是不见……
“糟糕。”
琢磨着每一个细节,苏云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叫一声赶紧跑回卧室。
正在打量大厅的刘辰,见苏云风风火火跑回卧室,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刚推开门便看见苏云拎着一把剪刀。
刘辰那个冷汗直流,“你别想不开,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你说你想咋办,我都配合你,虽然你比我大九岁,可是那又咋地,我不在乎。只要感情在,年龄不是问题……”
“你在胡扯什么?快过来帮忙。”
见刘辰进来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苏云闹了个大红脸,她知道对方一定误会自己想要寻短见,心忖:“难道我在他眼里就是那么脆弱矫情的人吗?”
“你是要干啥?”
苏云看了刘辰一眼,默默地掀开被子。
看了一眼粉色的床单,又仔细瞅了瞅床单中间那滩雏梅般的血迹,刘辰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少女时代的纪念。
“我来吧。”
刘辰轻叹一口气,从苏云手中接过剪刀,沿着血迹的边缘,面色珍重的下剪刀,像是完成什么神圣仪式一样。
看着刘辰的表情,苏云蹲在后面泪流满面。
世上,最难道的是你珍重的,他也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