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围到了独眼兽的尸身旁。
虞夏把唐刀把了出来,清洗了一下交还给了薛守义。
然后从自己的腿边取出了把匕首,然后划破了独眼兽的肚子,伸手进去掏了掏,在小圆的指点下掏出了毒胆。
“这就是独眼兽毒气所在了,我想拿了研究一下。”
独眼兽本来就是白有缺跟虞夏二人打败的,她说想要什么旁人自然没什么意义。白有缺对毒胆也不感兴趣,所以虞夏很顺利地就把毒胆收入囊中。
“啊呀呀这可是个好东西!”
小圆兴奋得不行。
“你还有一林子的瘴气呢,也不怕被撑死。”
“你看看现在还有瘴气吗?”小圆反问。
虞夏一愣。
然后看了眼四周。
干干净净,十分清透。
而且自从上一次瘴气弥漫之后,得有大半个时辰没再出现瘴气了。
这……
“傻了吧?这整片林子的瘴气就是这独眼兽弄出来的啊!”
“可是瘴气不是让人头晕目眩么?这独眼兽的毒气……”
虞夏说一半顿住了,看了一眼睁眼瞎一样的薛守义。
好像确实差不多,这毒气的劲还更猛。
“那咱直接取走不就暴露了吗?”
虽说跟身边这几个相处得还不错,但毕竟也才认识没多久,既不知根也不知底的哪敢轻易信任。
“别慌,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这么一头凶兽?”
虞夏一愣,余光便看到白有缺已经直起了身子往独眼兽出现的树丛走了。
一般这种有凶兽的地方,都会伴生珍宝。
凶兽吸收珍宝聚集的日月精华才得以壮大,方才他们经过此地惊扰了独眼兽,独眼兽受了重伤也不逃跑,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虞夏赶紧招呼了其他几人一声,“咱们找找看着附近有什么。”
几人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眼下重要的可不是研究什么野猪的几种吃法,而是看着附近有没有伴生的宝贝啊!
几个人四下散开,邵钧扶着眼睛不便还比较虚弱的薛守义,开始在附近摸索起来。
虞夏很快就在一处灌木丛中看到了一株样子奇特的草。
“在这儿!”
虞夏激动地招呼了一声。
其他人忙凑过来看,只见在草木遮挡之下,一株长着羡艳红果的草微微颤动着叶子。
“这是醉龙天心草!”
金芪凤一眼就瞧出了此物的来历。
醉龙天心草是一种十分珍稀的草药,三百年才结一次果,对玄师来说,是极好的东西。醉龙天心果能够清洗玄师经脉中的杂质,让元气运行更为顺畅,从而让玄师的修行有质的飞跃,很多时候,假如一个玄师卡在瓶颈期修为久不增长的话,醉龙天心草的果实可以帮人解决这个难题。
几人眼睛都亮晶晶的,但很快就收敛了笑容。
醉龙天心果只有一个,可是在场有这么多人……
“那就抓阄吧。”虞夏提议道。
醉龙天心果谁都想要,与其因为这个伤了和气,不如抓阄决定。
她的话刚落音,就听到身边一阵惨叫,然后一阵窸窣之声响起,等几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薛守义已经用唐刀驾着一直扶着他的邵钧退出了二丈之外。
“钧儿!薛侠士你在做什么?!”
金芪凤见孙儿受制,脸色发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薛守义。
薛守义嘴角勾着笑容,冷漠地看着他们,这模样,哪有中了毒视线不清行动不便的样子?
“你先前根本就没有中毒!”
白有缺脸色铁青,咬牙看着薛守义。
薛守义一边笑着,一边当着几人的面手出如电,封住了邵钧几个大穴,叫他暂时无法运转元气。
邵钧不过三品,在绝对的力量悬殊之下,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薛侠士,你这又是何必,咱们几个一路走来,不说绝对交心但相处得还算不错的,想要什么好好商量不可以么,何苦要以我孙儿为质?”
金芪凤十分痛心,整个人看上去老迈了许多。
“我想要什么你们就能给我吗?”
薛守义笑了笑,轻轻抬了抬下巴。
“我就要醉龙天心果。”
“你!”
金芪凤一滞。
醉龙天心果是虞夏找到的,再说那独眼兽她也没出什么力,她自己就是个占便宜的,她方才就想说如果要抓阄她跟孙儿算一个人就行了,如今薛守义要醉龙天心果,她自然做不了这个主。
金芪凤咬了咬牙,又换了副商量的语气。
“薛侠士,要不换个别的?我这有一枚上古通还丹,是之前在一间石室找到的,品相极佳,药性保存得也很好……”
薛守义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通还丹再好也不过是疗伤丹药罢了,而我要的,是突破瓶颈!”
金芪凤一顿,她想起来了,先前薛守义说他卡在四品七年了,可是……
“你不是说对修为不太在意的么?”
“不在意?”
薛守义狂笑三声,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金芪凤。
“金前辈,你也这么大人了,怎的还如此天真,哪有玄师不在意修为的?”
“我十九岁就晋升四品了,说出去可是难得的卓绝人物,到哪儿都有人以礼相待,人人都说,我将来前途无量,势必能成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可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七年过去了,我还停留在四品,你知道被人表面逢迎背地挖苦的感受吗?这叫我如何甘心!”
薛守义眼睛通红,狂笑不止,金芪凤想起先前对他的信任,悔不当初。
“薛侠士,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你要行侠仗义,你这番作为,岂是侠义之举?”
“哼!”薛守义冷笑一声,“行侠仗义也是需要足够的修为作为底气的,你是不知道在路见不平的时候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是什么滋味,在玄门之中,哪来的邪不胜正,拳头才是硬道理!”
“所以你先前说为了帮一个抢了包子的孩子,教训了一群顽劣小儿,结果被道远堂的人追误打误撞进了这里,也是假的?”虞夏冷眼看着薛守义问道。
“这我可没骗你们。”薛守义毫不犹豫地否认,随即又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只不过我教训那几个小混蛋的时候,一时失手,不小心把他们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