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岳先生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收了徒弟,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勇叔连连叹道。
“我也没想到,这是我的造化,上辈子积的福。”我装腔作势的道。
“后生可畏啊。”勇叔道。
“老先生,不是我们不给面子,这片地儿轮不到你说话的。”宁陵生突然说了句很过分的话。
然而勇叔没有丝毫不愉快,他居然连连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之前不知道几位是幽冥教的人,现在知道那这件事也好谈了,我们退出,那边的事情和我们再没半点关系。”他异常干脆的道。
我惊讶的看了宁陵生一眼,真没想到“幽冥教”这三字竟然如此牛逼。
“好,既然老先生能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我们没有白来一趟,这个人情我们记在心里。”
“别客气了,见到岳先生带问好。”勇叔道。
“一定把话带到。”说到这份上气氛就颇为融洽了,之后又聊了会儿天,我们起身告辞,巨虎山忍不住问道:“我该怎么办?”
“你风光了二十年,这辈子也值了。”勇叔道。
“没有,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他慌张的道。
勇叔起身推着轮椅朝房间内走去,边走边道:“我就不送了,两位请自便。”
我和宁陵生出了房子后只见明月当空,一片寂静,夜色已深了,出了巨虎山的大宅子,我道:“宁哥,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巨虎山背后还有势力的?”
“道理很简单,他一个黑社会的,怎么可能知道天师府的机密,所以真正要做这件事的必然是另有其人,而且从巨虎山身体所表现出的状态来看,他受到伤害不是物理上,而是邪法的侵蚀,所以他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工具罢了。”
“原来如此,不过幽冥教这三字看来还是很有份量的。”我道。
“岳冷杉的养鬼术独步天下,她的势力不可小觑,而控制犯罪集团敛财之事名门正派是不可能做的,做这种事情的必然是歪门邪道,幽冥教对于这些人的威慑力比道宗正派要有用。”
“我还以为这老头是道士呢。”
“玄门中人不光是道士,巫师、法师、祝由师各类门派众多,这里有名门正派,自然就有邪魔外道,所以你有岳冷杉的这枚醒魂香,行走江湖不会吃亏的,但千万小心不能被道士发现。”
“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这座天师府就是一处封印之地,封印的必然是怨念极强的猛鬼,勇叔想放出他来必然是为了加以利用,但厉鬼出世必然大开杀戒,现在土层已经被我们挖开,就必须原位复原。”
“这座神庙就不建了?”
“当然不能再建。”说到这儿宁陵生笑了笑道:“秦边,你得明白一个道理,如此要紧的区域,怎么可能没人看守,所以工地附近必然布置有极其强悍的道门力量,如果我们强行挖开封土最先死的可不是那些村名,而是我们,所以这次回来最主要还是为了我们自己。”
“明白了,可惜我们没早知道,否则就不该过来。”
“绝对不该过来,这是自己给自己找大麻烦。”数到这儿宁陵生叹了口气道:“我这人行事向来仔细小心,没想到这次还是着了道。”
“都怪小宝,就是这小子出的馊主意。”
“这不怪他,这是别人有意引咱们上当的。”正说着小宝让司机将车子驶来停在我们面前。
“大哥,谈的如何?”车子上小宝问道。
“挺好的,还有你以后别再和巨虎山打交道了,否则只会被他拖累。”
“这……好吧,我明白了。”
休息到第二天我们买了返回广西的飞机票,经过两天的风尘劳顿,又返回了那片密林中。
“大家将地基拆了,土原样封上,工程到此结束。”宁陵生简单的宣布了决定。
“大哥,咱们就这么回去了?”王殿臣道。
“是工程队的人先回去,我们得想办法让馒头恢复本性,这两天它状态如何?”
“还算是正常吧,但没以前那么活跃了。”
“它的情绪非常低落,这就是自信没了。”
“可是我们没办法引出那条天极狼。”
“还是那句话,引出它来馒头有把握战而胜之吗?”
“没有,馒头的战斗力还不如出事之前。”王殿臣情绪低落的道。
商量来商量去不得其法,我们只能先吃饭,再做打算了。
饭吃了没几口就听一阵嘹亮的山歌隐隐传来,循声望去只见山谷中走出是哪个身着蓝色长衫,头戴斗笠的人。
这三人的身后各背着一个竹篓,像是进山采山货的村民。
三人斗笠带的很低,所以整张脸都被遮住了。
宁陵生搁下饭碗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三个人。
只见三人呈品字形一前二后的走到我们附近,最前一人道:“老乡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呢?”
“哦,我们是修庙的匠人,接了一笔活儿,不过这活儿没法做了,我们准备收拾一下就离开。”宁陵生道。
“嗯,听说这里不是很太平,这种生意不做也罢,外面赚钱的机会大把,何必在这里冒险呢。”
我心念一动,这三人必定就是看守封印的道士了。
宁陵生道:“几位放心,规矩我懂,不该我们做的活儿给再多钱我们也不会做的。”
“嗯,先生是明白人,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搅诸位用餐了。”说罢他摘下身上的背篓朝我们所在位置一推。
只见背篓就像被人托着,不紧不慢的朝我们飘来,工人们哪见过如此奇特的场面无不惊讶的看着这三个竹篓。
随后竹篓飘到我们用石头搭建的简易石桌上方,缓缓落在石桌表面。
三个竹篓里分别装着一口大砂锅,里面是满满一砂锅的炖鸡汤,还有用荷叶包着的卤猪蹄也装了满满一筐,最后一个则是当地的闪蒸,用一口口的小沙碗装盛,叠在竹篓里。
无论是鸡汤还是菜汤都没有溅出一滴,可见这三人出神入化的功夫。
为首一人冲宁陵生作了一揖道:“辛苦。”随后带着两人转身离开了。
三个竹篓里装着的汤和菜奇香扑鼻,看来这三道士的厨艺是相当了得,宁陵生道:“大家吃吧,明天加把子力气努力干活,可别白费了人家的一番美食。”
幸亏我们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开挖这片区域,否则对方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想到这儿我拿起了一个猪蹄先啃几口压压惊。
吃完饭后我们去了宁陵生的帐篷,他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天空道:“这个地方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甭说馒头,就是我们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怎么办?我们能不管馒头吗?”王殿臣道。
“当然不能,我们能遇到馒头是彼此的缘分,它现在遇到困哪我们绝不能轻言放弃。”说罢宁陵生想了想道:“先睡觉吧,明天再做打算。”
于是我们各自睡觉不提,睡到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究竟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忽然一阵野狼幽怨的啸叫声从密林中隐隐传出,我一下坐了起来原本在心中模模糊糊的轮廓逐渐变的清晰。
树林里遇到的狼群在遇到馒头后那神情状态明显是常见天极狼的样子,而且它们也知道如何与天极狼交流,否则如何能带着馒头去巨熊的地盘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