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我们慢慢来,一点点治疗,总会消掉这些疤痕的。”她贴在太二耳边说道。
太二抱着她,半天没说话。
私厨一时半会没人上门订餐,总不能坐吃山空,下午的时候太二和薛青迟又进山中捕猎。
这一回,太二总算看到薛青迟是如何捕捉猎物的。
山里中各种藤蔓横行,交相缠绕,动物们早习以为常。
所以当路过一片藤蔓时,它们不会有丝毫警惕,放松地行走在边上。
却不料,下一瞬间,藤蔓如同灵活的长蛇,迅速缠住它们的四肢,把他们绊倒在地,再捆个结结实实。
薛青迟的猎物轻而易举便能到手。
太二自从掌握了体术,战斗力今时不同往日,往往他身形快速地潜行至野兽身边,野兽们尚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掰断它们的脖子。
因为被母狼阿花养大的缘故,唯独狼群,太二不会下手。
其他的,无论是老虎,还是熊瞎子,或者狐狸,兔子,麋鹿什么的,太二都不会放过。
青山山脉辽阔,生活的动物不知凡几,因为充满危险,很少山民涉足其中。
不会有哪个猎人的身手比得上太二。
不过太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
他只知道自己能非常快捕捉到猎物,且丝毫无损它们的皮毛,拿到镇上可以卖个好价钱。
天黑之前,两人拖着堆成小山似的木筏走出山林,往四合院而去。
待炊烟袅袅升起,又是一桌野味被太二整治出来。
薛青迟在园子里的栗子树上,惊奇地发现那只拿栗子砸过她的小松鼠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她和太二下山来到园中。
似乎打算赖着不走了。
太二把饭菜做好,端到饭厅,小松鼠也闻着味跑了过来,朝薛青迟咕咕叫着,估计在说它也要吃肉。
薛青迟给它拿了个碟子,夹了些菜上去,放在窗台边,小松鼠爬上窗台,闷头吃了起来。
“不如给你取个名字,就叫糖果吧,很好吃的样子。”薛青迟笑道。
小松鼠尖叫了声,瞪了眼薛青迟,似乎对名字不满,还是对看起来很好吃不满?
反正薛青迟没领会它的意思,便“糖果”“糖果”地叫开来。
太二不太喜欢糖果,因为糖果一来,薛青迟老爱逗它玩,都不理他。
所以背着薛青迟,总是抹脖子吓唬糖果,想把它赶走。
糖果一点都不害怕,它知道这个家听薛青迟的。
所以吃饱了它就会跑去舔舔薛青迟的手,感谢她投喂。
每当这时,太二便狠狠瞪着糖果,觉得它非常欠揍。
薛青迟有回看见了,不免笑太二,“你怎么连糖果的醋都吃?它又不是人。”
“可是它亲你的手,不是只有我能碰娘子吗?”太二忿忿不平。
“哈哈,你说的对,糖果太过分了,下次不给它舔。”薛青迟笑得肚子都抽了。
她的太二哟,就是这么在乎自己的娘子。
夜里,繁星闪烁,两人坐在园子里一棵树下的摇椅上,薛青迟歪在太二怀里,她抬起头问太二,“要是薛太私厨一直没人来吃饭怎么办?”
“那我就可以一直只做给娘子吃。”太二开心答道。
“笨蛋,那样我们赚不到钱,就一直是穷光蛋。”
“娘子想要很多钱吗?”
“也不一定要很多钱,只要够我吃饭就好,虽然我吃得很多,不过少吃点也可以的。”
“放心,我一定会养活娘子的。”
太二觉得,娘子也挺爱想东想西的,每当她喋喋不休的时候,他总想用什么堵上她的小嘴。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轻轻低下头,捧住薛青迟脑袋。
两人吻在了一起。
比起之前只会乱啃一通,如今太二懂得吮吸了,甚至还会叩开那微闭的齿关,汲取里头更鲜美的蜜汁。
薛青迟如今常常被他亲得头昏脑涨,面色潮红,香汗淋漓地在他怀里软成一汪水。
才掌握亲亲技巧的太二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两人偎依在一起的影子只有天上的星星静默看着,眼睛一眨一眨,都不说话。
攒了些皮毛,太二和薛青迟又一次去镇上卖皮毛,顺便添置冬天的棉衣棉被之类。
这个时候人们的衣服基本上是自己扯布自己做,很少买成衣,也没有成衣店,只有布匹店,里头挂着几件成衣。
薛青迟看了一眼,一个字,丑。完全配不上她家太二。
所以她扯了几匹质地上乘的布料,跟店里的裁缝讨教讨教如何量体裁衣,打算回头给自己和太二做几身衣服。
让植物做出再复杂的动作都行,薛青迟相信自己还是能搞定制衣这点小事。
太二见薛青迟还在布料店和裁缝聊着,他还惦记着上次想给娘子买首饰没买成。
当然,他现在也不想买,那些工艺同样一个字,糙,完全配不上他家娘子。
不过他想参考参考款式,回头自己砍几根好木头,雕琢一些。
木头的好坏上次盖房子时太二听工匠说了不少,知道大青山里零零星星也能找到些紫檀木、黄花梨、黄杨木之类的,可以雕做发簪。
和薛青迟对制衣有着谜一般的自信一样,太二对制发簪同样有着谜一样的自信。
往首饰店走过去时,路中间原本停着的一辆马车,马匹不知为何受惊,突然拔足狂奔,车夫控制不住。
眼看就要践踏路边行人,有个孩子被吓坏了,看着马蹄落下来也不知道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太二一个闪身到了马身旁边,轻轻一扯缰绳,整匹马都顿住了,动也不能动。
马扭过头来冲太二直喷气。
车夫抹了把汗,刚差点把心都惊没了,忙不迭感谢太二援手相助。
车夫道谢之时,车帘被掀开来,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弯腰走了出来。
方才的动静他在车里都听见了,这会也是想看看是哪个热心人士帮了忙,也该好好谢谢。
只不过他这一眼看过去,魂都差点惊没了。
他刚好看到侧身对着他的太二的右脸,这张脸,在过去十年,他看过无数次,熟得不能再熟。
当下他便失声叫了起来,“太子殿——”
下一刻,他便看到太二转过头来,声音顿时卡住了,不,这不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的脸好好的,没有这么大一个疤痕,这一看就是多年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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